江浩的房間在二樓東邊,雖然不長住,但裏面依然是一塵不染,林采音每天叫人打掃着。這是一個房間和書房連成一體的大套房,江浩的許多物品都存放在這裏,包括大大小小的許多榮譽。
喬心唯簡直佩服死了他,那無數塊軍功章如果都挂在衣服上準能挂滿整片胸口。還有他的書櫃,滿滿的兩面牆,随手拿一本書出來,都是關于軍事的,古今中外的都有。
“這些書你都看過?”
“廢話!”
“看不出來你還挺博學的嘛。”
江浩得意地一挑眉毛,“我的厲害之處,你看到的僅僅隻是皮毛。”
喬心唯不屑地搖搖頭,“啧啧啧,自大狂。”
江浩長長的胳膊一挽,直接将她的脖子勾了起來,“嘿,我這叫自信,不叫自大,我自信也是有資本的。”
“唉呦,你松手。”
“不松,有本事你掙開我。”
喬心唯伸手勾不到他,擡腿又撩不倒他,她就像被擒住頭的四角龜,張牙舞爪着四肢,可是對方卻無動于衷。
江浩隻用一隻手就輕而易舉地挾持住了她,他鄙視地說:“腳用力啊,晚飯沒吃飽嗎?”
“哎呀我不玩了,别鬧了行嗎,我脖子快斷了。”
見她求饒,他隻好依言松手,“啧啧啧,太弱了,看來我得好好訓練你。”
喬心唯一手揉着脖子,另一隻手猛地朝他胳肢窩裏撓去。
怕癢不是錯,江浩本能地縮緊了胳膊。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這時,喬心唯趁其不備擡腳一踢,一腳踢中了他的屁股。
“哦也,擊中!”剪刀手一比,她眨巴着眼睛直賣萌。
這下江浩真的發力了,他一下就将她懶腰抱起,直接扔在了床上。
喬心唯大叫着救命,她想逃也來不及,剛一轉身,江浩高大的身子就壓了上來,他附在她的耳際咬啃着說:“雖然房間的隔音效果不錯,但你也别喊這麽大聲,不怕被爸媽聽到嗎?”
故意的,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喬心唯刷的一下紅了臉,壓低了聲音罵道:“你混蛋。”
“呵哈,你說什麽?”
“你混蛋!”她重複了句,雖然是在罵他,但言語中的撒嬌之意不言而喻,反而更像是在調情。
江浩呼着熱氣,張嘴将她的耳垂含進嘴裏,那濕濕黏黏的熱乎勁,惹得她直躲。她越是躲,他就越來勁,捧着她的下巴霸道地吻個遍。
江浩将她翻轉過來面對自己,他一隻手便将她的雙手扣在了頭頂,“敢抓我癢是不是,後果得自負。”說着,他用舌尖在她脖子裏一勾一勾地打起了圈圈。
“哈哈哈,别……好癢好癢,我投降……哈哈哈哈……老公老公,我投降。”
江浩喘着粗氣,他克制着自己的欲望,在她耳邊低低地問:“叫我什麽?”
“老公。”
“愛我嗎?嗯?”
“愛。”
“說老公我愛你。”他的溫柔霸道極了,他想要完完全全地占有她。
底下的她忘情地重複着他的話,“老公我愛你,這輩子都愛你,永遠都愛你……”
江浩托起她的後頸,張嘴吸住她的雙唇,一下比一下更深。
欲望之火迅速燃燒起來,江浩猛地挺起身子,三下兩下褪去身上的衣服,每一塊肌肉仿佛都被激活了一般,變得堅硬如石。
在軍營裏,他們都是關着燈的,而在家裏,燈還沒有關,喬心唯坐了起來,看着那精壯的身體越發的臉紅,渾身都燥熱起來。
江浩的氣勢太強,她怯怯地往後退了兩步,直到背脊撞到床頭。
忽然,“咣當”一聲,床頭的什麽東西倒了下來,她轉頭一看,原來是一個照片框。她不好意思地伸手扶了起來,可是,照片上的人令她的眼睛定格住。
江浩的床頭,放着他與另一個女人的合照。
“這……”她心裏很不是滋味,看他那麽親密地摟着一個女子,那肯定是他的前女友。
江浩停頓片刻,噴漲的欲望随着那張照片而停止,他定定地望着那張照片,眼中是無限的憂思。
喬心唯越發不是滋味,照片上的江浩明顯比現在要年輕,樣貌并沒有多大差别,隻是照片上的他笑起來是那麽的陽光,充滿了活力和朝氣,以及滿滿的幸福。而照片上的那個女子,眼熟得很,對了,在江浩的電腦裏也有一張,就是這個女孩兒。
“她是誰?”喬心唯好奇地問道。
江浩伸手将照片撲倒,然而,他的欲望也消失了,他怎麽能在自己的摯愛面前與其他女人親熱。
“前女友嗎?”看他奄奄的樣子,喬心唯受傷極了,誰都有過去,他有前女友很正常,可是,請不要在與她結婚之後還想着前女友好嗎!
喬心唯淡淡地笑了笑,故作輕松地說:“老公,我不介意的,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隻是沒來得及收掉照片,對嗎?”
江浩還是跟木頭一樣一動不動,他無法對她解釋。
“怎麽了,老公?……改天我們去拍個婚紗照,選最好看的照片放大了挂在床頭,好嗎?”
江浩搖頭,深邃的眼睛看着她,一本正經地說:“就當是給我的一點小空間,你别介意,她……早已經去世了。”
說着話的時候,喬心唯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一個鐵血男兒的軟弱,他是帶着懇求的語氣對她說的。她點點頭,她明白,不管自己再怎麽努力都超越不過死人,那個女子,江浩一定很愛很愛她。
江浩輕輕攬過她的肩膀,在她額頭親吻了一下,“謝謝你陪我過年,你放心,我一定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你幸福,相信我好嗎,老婆?”
“嗯,好……”她忍不住好奇地問,“能告訴我,她是怎麽死的嗎?”
江浩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微歎一口氣,說:“五年前,她爲了救我,被迎面開來的卡車撞上了,沒死,但再也不能站起來。她是一個芭蕾舞者,雙腿就是她的生命,是我沒看好她,讓她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裏,翻遍了整個都城都沒有找到她,再後來,在她的書桌裏找到了一封遺書。”
“她是自殺的?”
江浩沒有否認,“可能她不想讓我爲她的死傷心吧,連最後一面都不給我見。五年了,我時常夢到她,夢到她推開我被卡車撞上的那一幕。”回憶着過去那段,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喬心唯靠在他的胸口,靜靜地感受着他的悲傷,她不再多問,怕觸及他更大的悲痛,“老公,我不介意你心裏有她,我還要感謝她救了你,但是你也不要苦着自己。我想,她肯定希望你幸福,隻要你過得幸福快樂,她肯定也會高興的。”
“但願吧。”
夜深了,外面偶爾還有爆竹聲,新的一年,大家都在爲了能有一個好的開頭而祈禱。
房間裏安靜得很,聽着江浩規律的呼吸聲,她以爲他睡着了,“老公?”
“怎麽?”
“呀,你沒睡啊,我以爲你睡着了。”
江浩摸摸她的頭将她摟得更加緊,“老婆,我們一起去旅遊吧。”
“好啊,去哪?”
“去哪裏都好,隻有我們兩個人。”
“嗯,我們去度蜜月。”
——
大年初一一大早,江浩就載着喬心唯去了景家拜年。去之前喬心唯心裏十分忐忑,到了之後才發現,她的一切擔心都是多餘的,江大首長可以輕松搞定一切。
客廳裏,江浩和景緻成有說有笑地聊着天,江浩這個人,隻要他願意,跟誰都能天南地北地聊起來。
項玲在廚房裏忙活,喬心唯給她幫忙。
“瞧那兩人,聊得這麽起勁,你爸懂得多,沒想到江浩懂得更多,這麽多年來我還是頭一次看到能讓你爸追着讨教的。”
“呵呵,江浩看的書多……對了媽,哥呢,怎麽一大早就不見他人?”
項玲朝外頭看了看,低聲說:“景尚出去了,特意避開你們。”
喬心唯黯然道:“哥還在郁悶啊,難道一輩子不見我們了?”
“景尚是個死心眼的孩子,等他看開了就好,畢竟是你哥,他會祝福你的。放心吧,你姑姑會給他物色對象的,不好的不考慮。”
“嗯,這我相信。”
喬心唯探出頭朝外面看了一眼,她看到江浩的臉上全然沒了昨晚的失意,也不知道這五年的空窗期他是怎麽過來的。她想,他之所以不回來過年,肯定是怕觸景傷情,真看不出來,這個江大首長還這麽長情。
項玲又問:“心唯,江浩對你好不好?”這是她最關心的問題。
喬心唯笑着點點頭,“好,我沒嫁錯人,我堅信。”
項玲看着女兒滿臉的幸福,心裏也踏實了,“呵呵,那就好好過日子,江浩畢竟是個當官的,難免有脾氣,你就多忍忍,兩夫妻沒有不吵架的,懂嗎?”
“知道了,江浩脾氣不大,隻是看起來比較嚴肅而已。”
“那更好,女兒啊,你終于讓媽揚眉吐氣了。”這是項玲的心聲,自從嫁給景緻成組成一個家庭,景家那邊的親戚就一直議論紛紛的,他們從來都不把喬心唯當成自己的家人。她這個當媽的比較懦弱,沒什麽本事給女兒更多,好在女兒嫁了一個好丈夫,她也跟着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