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我們會來到西部地區?
爲什麽又會有人先一步行動?
我以爲直升機是要降落,但并非如此,事實上直升機隻是降低了飛行高度,轉而往遠處的雪山而去。這段路程如果靠走,那得走上大半天,但直升機很快就進了雪山。
這裏的海拔應該很高,我坐在直升機裏覺得相當不舒服,其餘人看起來也有些異樣,飛機一直保持低飛,主要在雪溝裏行動。
進入雪溝深處後,隔着玻璃往外看,周圍全是雪山,而且海拔相當高,和之前奔雷山一帶的雪域,完全不在一個水平上。
寒氣深重,玻璃上很快就被蓋上了一層雪霧,外間的情況也很難看清,大約在這種狀态中飛行了三四十分鍾,直升機降落了。
雖然因爲在雪溝裏,直升機飛的很小心,速度也降了不少,但三四十分鍾的飛行時間,也不是一段小距離,或許我們此時,已經進入了這麽雪域的深處。
即便已經降落,但因爲雪霧的原因,外面依舊看不清。
姓鍾的下令讓衆人更換裝備,于是裝備包裏,一套套戶外服和各種快挂被清理了出來。
不過我發現這次很奇怪,沒有槍支。
我以爲這夥人肯定會備槍,但觀看了一會兒他們整理裝備後,卻發現這夥人似乎并沒有攜帶槍支一類的武器,這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不帶槍?
若遇上帶槍的,豈非毫無戰鬥力可言?
“磨蹭什麽!你的,穿上。”小齊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扔了一部分裝備到我跟前,于是我也跟着換起來衣物,戴上了帽子、防風鏡、安上了快挂,唯獨沒有給我武器和裝備包。
弄完這一切,衆人都被包裹在了戶外服中,頭臉也都被帽子、防風鏡、口罩一類的遮擋起來,隻能通過聲音和體型來辨别誰是誰了。
整個隊伍,加上我,原本是十四個人,但之前開越野車的兩個人并沒有上飛機,所以現在加上我,隊伍一共是十二人。
對方的十一人中,通過體型和聲音,我能清楚的辨别出小齊,至于姓鍾的,則隻能通過聲音判斷,剩餘的九個人,都是身形差不多的壯漢,再加上裝備又一模一樣,對他們的聲音也不熟悉,所以我也分不清他們誰是誰。
做完這一切,直升機的門被打開,一股夾雜着雪沫的寒風,呼啦啦的刮進來,這裏的海拔不知道有多高,總之一出直升機的門,沒有了直升機内的氣壓調節功能,我整個人在這瞬間,便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幾乎要栽倒在地。
其餘人也都緩了一陣,才直起了身體。
直到這時,我才有機會觀察周圍的環境,一看之下,便明白這幫人爲什麽不帶槍支了。
這裏的雪山和奔雷山的雪山有很大的區别,奔雷山的雪山,雖然也屬于西部山區,但相對于這裏,山勢相對柔和,而且雪山間彼此的距離拉的也很開,所以形成了許多的平原和大雪溝。
而這裏的雪山,海拔相當高,擡頭望去,根本看不見頂,隻能看見籠罩在上方的雪霧,将陽光都給遮蔽了,使得此地即便是白天,光線也顯得很陰沉。
除了高海拔外,這裏的山,山形更加淩厲,刀削斧劈都不足以形容,一座座雪山,猶如尖筍、猶如巨斧、猶如刀鋒,這種地形,非常容易發生雪崩。
最後更糟糕的是,這些雪山之間的距離非常近,使得兩山間供人行走的雪溝區域,變的非常小,這種地形,會擴大聲音的震動。
在這種雪溝裏開一槍,周圍雪山上的積雪,在槍聲的震動下,百分百會發生雪崩。
即便是小雪崩,都足以弄死所有人。
沒有人會傻到在這種地方用槍或者炸藥一類的爆破性武器。
“這是什麽地方?”我問。
中國地大物博,西部地區擁有雪域的地方也很多,因此我很難判斷現在的确切位置,但這種高海拔、高壓的地勢,其實已經讓我心中有了一個猜測。
很快,姓鍾的就印證了我的猜測:“昆侖雪域的深處,徒步進來要走二十多天。”
昆侖山?
不知道怎麽的,瞬間,我就想起了那幅《王母會宴群仙圖》,沒想到前腳離開奔雷山,後腳就到了那畫中的昆侖仙山之中。
這要是讓當年千辛萬苦走了十二年的尚元知道,不知道會不會氣的當成心肌梗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