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是在透過我的臉,看另一個人,這種感覺讓我心中非常暴躁,竄動着一股無名火。
既然她不打算回答我的問題,我也懶得跟她多說,便轉過頭看着窗外想記一下路線。
“規矩點!”坐在我右手邊的高個兒看出了我的打算,推搡了我一把,朝小齊使了個眼色,小齊于是從腰間的包裏掏出了一樣東西。
我一看,不由得暗罵,是小針筒加一支針劑,雖然沒有名字,但一看就不是什麽好東西,十有八九是把人弄暈的藥。
于是我趕緊閉眼,說得得得,我把眼睛閉上,你們把我眼睛蒙起來就行了,針藥什麽的就别用了,我還打算跟你們聊聊天呢。
小齊冷笑道:“誰有心情跟你聊天,閉嘴吧。”
我半睜開眼,看着她道:“我就想知道,當初在群葬墓下面,你還有呲牙幾個,是怎麽消失的?”
“與你無關。”
“那好,你不願意提這個,那怎麽說說别的,你們是不是在我周圍潛伏很久了?”
小齊冷哼了一聲,道:“兩天。”
說真的,我相當驚訝,要知道,我家裏又沒有什麽保镖,也沒有什麽豪門大宅的防盜系統,就是一棟老式待拆的就别墅,對于小齊這夥兒經過訓練的人來說,要潛入其中對我下手,是相當容易的事,不至于要埋伏兩天吧?但轉念一想,我便回味過來了。
這幫人奉命來捉拿我,想着我手裏有天石類物質,周圍肯定防守嚴密;到地兒後,見我那地方洞門大開,估計以爲是有炸,所以就多埋伏觀察了兩天。
今天應該是憋不住,或者是确定安全了才出的手。
想通這一層,我不禁想起了許開熠說的幫手。
做戲做全套,我身有懷璧,周圍卻一點兒防護都沒有,也難怪小齊等人會懷疑有詐,反而多觀察了兩天。不等我開口,小齊便接着道:“我倒是很好奇,你這段時間的經曆,許開熠失蹤,而這人人争奪的寶貝,卻落到了你的手裏,可是這麽重要的東西,你就這麽大大咧咧放在家裏,是不是給我們下了什麽套兒?”
我閉着眼,淡定道:“既然知道是個套兒,你還敢鑽?”
小齊嗤笑一聲,說道:“跳梁小醜,就算真有套兒,也無所謂。”
我心裏一沉,面上不露聲色:“哦,你們這麽有信心?”
小齊道:“蜉蝣撼樹,你就是那隻蜉蝣,再多的算盤,在覺得的實力面前,也沒用。”
我道:“你對你的新東家到是很有信心。”小齊聞言一怒,壓低聲音道:“我沒有新東家,我的東家隻有一個。”
這話讓我體會到了一絲不尋常,看樣子,即便清風将小齊擺了一道,小齊卻依舊是忠心耿耿,既然她不承認新東家,那麽,她和這股神秘勢力,就不是上下雇傭關系,而很可能是合作關系。
我立刻道:“對方給了你什麽好處?”
小齊不答話。
我道:“是不是和清風有關?”
小齊惱怒道:“你可以閉嘴了!”說完,給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對方将我壓制住後,一支針劑直接推了進來,沒過多久,我便感覺渾身無力,血液似乎都靜止了一樣,伴随着強烈的睡意,直接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是在一間小黑屋裏。
這間小黑屋,和上次醒來時,許開熠關我的小黑屋,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上次的小黑屋,更像是一個班房,雖然小,但幹淨整潔,沒有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我眼前這個小黑屋,比上次許開熠關我的小黑屋要大出不少,中間吊着一隻老式的橘黃色燈泡,散發出昏暗的光芒。
地面是水泥的,坑坑窪窪,看起來很多灰。
剛剛從藥效中恢複過來,我腦子很懵,第一反應是:這是哪兒?我怎麽會在這兒?
等看清周圍的環境,以及自己的狀況後,斷片兒的記憶頓時回歸腦海,眼前的情景,也讓我汗毛倒豎。
這一看就是某個老房子裏的一個房間,隔音好不好不知道,反正側耳傾聽,外面沒什麽動靜。
一點兒動靜都沒有,連城市的夜晚,特有的車流聲都沒有。
因此,我估計自己應該是在遠離市區的地方,而且這個地方人煙罕見,小黑屋周圍的牆上極桌椅上,擺着很多東西,那造型和材質,看得我頭皮發麻。
這、這他媽不是在電視劇裏才能看到的嗎?
怎麽在這兒竟然出現全套呢?
有時候看黑幫電影,裏面頭頭懲罰幫裏的叛徒或者抓到卧底時,就會有這麽個類似的地方,裏面全是各種血淋淋的刑具。
我周圍看到的刑具,上面到沒有血,但這并不能阻礙我對它們功能的認識。
大爺的……難道要用刑?
我咽了咽口水,心說看電影是一回事,真擱我自己身上,我他媽一輪也挨不住啊!
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