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果真是許開熠,我能下手嗎?
可他如果不是許開熠,我要是錯過這一次機會,所有人都得陪葬!
而這時,對方已經離我極其近了,可對于對方身份的強烈懷疑,卻讓我根本無法如之前計劃的那般下手。
我要真抹了許開熠的脖子……光是想一想這個念頭,都讓人渾身發寒。
兩難之際,耳邊的水聲突然提醒了我,一瞬間,我想起了一個折中的招兒。
在面具人不受控制,進入我攻擊範圍的瞬間,我沒有像大祭司囑咐的那樣下殺手,而是整個人猛地将那面具人一撲。
旁邊就是有接近十米左右落差的水道,我這麽一撲,直接用手肘勒住了面具人的脖子,兩人同時往黑暗中的水域栽去。
流動速度極快的水流,在入水的瞬間,就沖着我倆往下遊而去。
黑暗中,我聽見那手下的一聲大喊。
之所以敢這麽做,是因爲我斷定,在我和面具人落水後,那手下肯定會第一時間往下跑救人,畢竟在沒有繩索的急流裏相當危險,一但被沖到外面的小瀑布口,基本上也就粉身碎骨了。
我并不是不怕死,實則心中已有計較,下水的瞬間,早已做好準備,腰間的小防水燈打開,憋住了氣兒,趁着對方反應不及溺水,直接在急速流動的水流中,一把解開了面具人臉上的東西。
水下情況十分混亂,我死死掣肘着對方不放,兩人的身形被水流沖擊着一路往水洞外而去,外面隐約傳來手下追擊大喊的聲音。
因爲這面具人跟我一同落水,此刻拗在一處,對方也不敢開槍。人奔跑的速度,自然沒有水流快,那人雖然在岸邊追擊我們,大喊大叫,威脅的話層出不窮,但很快就被甩開,連聲音都聽不到了。
水流速度很快,人在水裏無法完全睜開眼,即便眯着眼看東西也很吃力。
我倆在水裏打轉,對方面具被掀開的一瞬間,就着防水的小燈,我眯着眼看見了對方的臉,雖然很模糊,但絕對不會認錯。
是許開熠!
他大爺的!
我氣的一口氣沒憋住,直接就嗆水了,這一嗆水手下的力道自然而然跟着一松,被許開熠給掙脫了。
我原計劃是确定對方身份,如果是陌生人,就在水下偷襲,自己則借用外面那顆歪脖子樹保命。
那歪脖子樹離水面很近,有許多分枝垂入水中,我原想可以拽住那些分枝避險,誰知我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被面具下的那張臉,直接刺激的岔氣兒嗆水了。
水中,我和面具人分開了,急速的水流推着我,我的身體跟湯圓似的,在水裏翻滾,好在這水流雖然急速,但并沒有浪湧,因此嗆水後我得意很迅速的浮出水面換氣。
此刻我也看不見許開熠被沖到那兒去了,剛出水面,受到水流刺激的眼睛火辣辣的痛,洞裏一片黑暗,我撲騰着手腳避免沉下去,甩着頭臉上的水,試圖看清周圍的狀況。
然而就在這時,伴随着遠處許開熠手下的大叫聲,緊接着傳來砰砰兩聲槍響,我身邊猛地炸開兩團水花!
我心裏悚然一驚,意識到是岸上的那個人,看見我和許開熠分開,又從水裏冒出了頭,所以朝我開槍了!水花炸開的位置非常近,如果不是我被水流推着一直往前,估計這兩槍全都會準确的打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