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雖然疑窦重重,但也看不見身邊人的反應,隻能從岩縫中,窺到那個面具人和他手下的動作。玉球碎裂後,對方等了一會兒,估計是在觀察,片刻後,見那碎玉球沒有反應,面具人便和那手下,小心翼翼的上前,抽出一把匕首,将表層的布挑開,露出下面碎裂的玉球。
此刻他們二人重新靠近,而那玉球又離得比較近,因此我看得清清楚楚,玉球中并沒有我現象中蟲母被打爛了的屍體,裏面根本是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
這個情形不僅讓我驚訝,面具人顯然也同樣驚訝,我正琢磨着大祭司究竟有什麽後手時,便見那面具人,突然站着不動了,片刻後,竟然邁腳朝着我們所在的位置而來。
“先生!”面具人的手下叫了他一聲,似乎在爲面具人的行爲而感到奇怪,面具人沒有回答他,徑直朝着我們這個方向而來。
旁邊的大勳,呼吸聲明顯粗重了起來,大祭司事先沒有完全交代明白,因此眼前的事讓我們一時之間也鬧不明白。
那手下見面具人不答話,便跟了上來,走在離面具人大約隔了三四步的距離,端着槍警戒。
離得近了,我注意到這面具人的動作,不知何時,竟然變的極其僵硬起來,而他的手下估計也發現了異常,不像之前似的目光四處警戒,而是将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面具人身上。
看樣子那人雖然察覺到不對勁,但并沒有深想,然而我此刻卻有一種感覺:這面具人僵硬的動作,怎麽好像是被控制了一樣?
他和大祭司,現如今雙方都不能使用天石的力量,按理說不可能互相操控,怎麽會突然這般模樣?
便在此時,一直跟我離的很近的大祭司,對我耳語道:“長生使在他身上,蟲母在我手中,此刻他受到蟲母的吸引,暫時難以自制,你等他靠近就立刻誅殺,然後控制住他的屍身,我們和他的手下談判。”
哦們躲在岩石後面,岩石後的入口處在左側靠近水域的一面,此刻我就在最外圍,左邊隔了大約兩米的位置,是個和水域有十米高落差的高地。
面具人順着坡度往上,我由于是面對着我們這邊,所以這一瞬間,我可以清晰的看出,他的身體雖然像是受到什麽吸引,而不受控制的往我們這邊來,但神智俨然是清醒的,目光中充滿了掙紮。
這大祭司,難道是提前在十九竅玲珑球裏藏了長生使?
那種粉紅色蟲子個頭非常小,一隻兩隻,爬到人身上,還真是悄無聲息。
面具人的手下雖然離面具人比較近,但由于面具人沒有出聲,所以并沒有沖在前頭,假如他沖在前頭,就肯定能看見面具人此刻憤怒而掙紮的眼神。
皮質的全罩面具,隻露出了對方的一雙眼睛,之前我沒覺得這雙眼睛如何,但有了剛才的推測和猜想,我竟然越看,越覺得這雙眼睛和許開熠相似。
此刻我們在暗,敵在明。
我們在上,敵在下。
隻要他再前進幾步,在面具人無法反抗,那個手下又沒有發現異常的狀況下,得手相當容易。
殺氣主,再以力誘之,若不成,此刻兩撥人離的近,四人借着地勢分散行動,或許能有一兩個活口。
大祭司在我耳邊耳語完畢,我盯着面具人越來越近的身形和對方充滿掙紮的眼睛,心裏别提多糾結了,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萬一這人真是許開熠呢?
要想迅速制敵,就得快準狠,此刻,不論是地形高度,還是間接距離,面具人靠近後,最穩妥的便是以手中匕首,直取對方咽喉。
喉嚨這個位置不比其他,一下手,可就沒有挽回的餘地,對方必死無疑。
他如果真是許開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