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大祭司自己的經驗,面具人作爲一個成年人,能量耗空後,正常的恢複時間是五個小時左右。這個所謂的正常恢複時間,是指休息時的狀态,而現在我們兩撥人,一撥想着轉移,一撥擔心把我們跟漏了,正在盯梢,在這樣的狀态下,對方的恢複時間會更慢,
“我預計是明天早上的十點左右,爲了完全起見,必須要在天光大亮之時伏擊,這中間的時間,足夠我們到那條雪河處。”大祭司所說的雪河,也就是我們之前來時懸崖下方那條湍急的河流,因爲源頭是高山上的雪水滲入山體裂縫而形成,因此被稱作雪河。
“在對方的力量沒有恢複,沒有壓倒性的優勢前,他們不會動手,而雪河水流湍急,上遊又有處于山洞中的河道,是最好的埋伏地點。我們在天亮前到達那裏,那是個易守難攻的地形。”
“然後呢?”我抱着大祭司跟在隊伍後面急行,黑暗中的一群人隻開着小燈,穿過植被叢時,發出一陣唰唰聲,明知道跟上來的人離了一陣距離,但天石詭異的力量,卻讓人下意識的更警惕,仿佛擔心被對方洞悉似的,我的聲音不自覺壓得很低,以至于前面的光頭頻頻回頭,低聲道:“你嘀咕什麽呢!小心看路!”
光線晦澀,地形高低起伏,一不留神很容易踩滑,我沖光頭搖了搖頭示意無事,他見我是在對大祭司說話,便也沒有再多問。
“水洞環境封閉,隻有一個出入口,他們如果跟的太近,就會被發現,所以爲了避免被發現,他們在水洞外,肯定會放慢動作。”頓了頓,大祭司道:“在他的力量沒有恢複前,我們隻需要針對他的三個手下,确切的說,是他們手裏的武器。”
我道:“進入水洞後,該怎麽卸下他們的武器?”
大祭司道:“你難道連擒賊先擒王的道理都不懂?”
我心下一愣,有些回過味兒來:“這世界上,沒人或莫名其妙爲人賣命,無利不起早,一但他們的首領出了事,這三個人接下來會怎麽做,就不一定了,隻要給他們足夠的利益……花錢買命。”
大祭司指了指被一号背着的老頭兒,道:“這老頭兒有的是錢。”
我覺得這個計劃太冒險,道:“先不說咱們怎麽擒王,萬一事後那三個人不吃這一套怎麽辦?這世界上的事,大部分是爲了利益,但總有例外。”就比如魏哥和靳樂,幾次跟我出生入死,又何嘗是爲了利益?靳樂那小子,雖然口頭上說,幫我是爲了拍許開熠的馬屁,但我心裏門兒清,根本不是這麽回事兒,不過是這小子故意喜歡跟我怼罷了。
大祭司反問:“或者你還有别的辦法?”它又跟着陰森森的笑道:“你可以把我交出去,看看你們能不能活命。”
我道:“您老人家活了這麽多年了,怎麽跟個孩子一樣,這個時候,就别說氣話了成不?那你先說說,那怎麽擒王?”
大祭司陰森森的一笑,說到了地方就知道了,事情的關鍵點在于擒住面具人後,他的手下是忠心耿耿,還是可以收買,如果收買不了,這事兒就算完了。
“人都是欺軟怕硬的,收買也要軟硬兼施,不是你把好處捧上去,人家就會收,用你們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大棒加甜棗。”
我忍不住皺眉:“你到底想要怎麽擒王?”
大祭司瞟了我一眼,沒有直接回答,隻是道:“我們比你們先下來一步,在那水裏,我提前放了一樣東西,那樣東西,就是關鍵,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說完,便一臉疲憊之色,也不再開口了。
聽了大祭司的計劃,我雖然覺得風險太大,但也心知隻能背水一戰,畢竟對方跟的太緊,實力又太宣誓,等天一亮,那面具人也恢複了實力,我們就真是毫無反抗之力了。
當下,我便對衆人道:“加快速度,争取天亮之前趕到之前的雪河暗洞處。”
衆人都離得近,早就發現我和大祭司在商量事情,見我一催,大勳壓低聲音道:“有計劃了?”
我點了點頭,将對方一直在跟蹤我們的事兒一說,又道:“我們已經有計劃,現在先不要多說,免得對方發現端倪提高警惕,先裝作不知情,趕到水洞處再說。”
衆人都是老手,當下也不多耽誤,一個個裝作什麽都不知情的樣子,時不時還配合着聲音稍微放大,招呼衆人趕緊撤,别被那夥人給追上了。
我們盡量讓對方放松警惕,老頭兒在撤退的過程體力不支,又被一号背着走了。我還真是鬧不明白,就他這體力,來這兒摻和究竟是爲了什麽?
他是清風遺産的繼承者,清風死後,他莫名其妙來替這大祭司效力,這效的是哪門子力?
納悶歸納悶,但跟清風有關的這一攤子事兒太亂,要想完全弄明白其中的端倪,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兒,隻要我自己安全,身上的蟲奴印能解決,這些破事兒,也懶得去弄清楚個一二三了。
當下,我們一行人急速撤退,在天将亮未亮之時,所有人都按照計劃,回到了之前的那個水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