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應該不至于,但八成得暈很久。
“别耽擱,快跑!”心肝兄看了大祭司一眼後,立刻将我一拽,拔腿便繼續往外跑,其餘人反應過來,也跟着逃命。
但此時我們心裏都清楚,往外跑又怎麽樣?隻要這個‘電路闆’還存在,我們就随時有全軍覆沒的可能,更何況,現在看來,黑暗中,我們還有一個看不見的敵人。
大祭司震懾雪蛛的時間是有限制的,我們一口氣跑出隕石堆外,也沒見這個電路闆有反應,大勳立刻喊道:“趁機會,快爬出去!”隻要離開坑底,電路闆的反應就對我們不起作用了。
事情到了這一步,寶圖看樣子是拿不到了,爲今之計,還是先保住性命再說。
剛才還擔心那個能開關電路闆的神秘敵人,會在我們逃跑動手腳,比如突然打開電路闆一類的,但沒想到對方竟然沒有動作,而是讓我們安全的跑出來了。
是因爲這電路闆沒辦法那麽快速的啓動?雖說我不懂什麽陣法,但也能揣測到,這麽大電力的一個東西,運轉起來不可能說轉就轉,說停就停。
如果是這樣,那現在到不失爲我們最好的逃命的機會,不管對方是誰,先離開這個由它掌控的地盤兒再說。衆人立刻往我們之前下繩索的地方跑去,然而才跑到一半,黑暗中那些被大祭司震退的雪蛛,又開始爬了回來。
燈光下,無聲無息冒出的雪蛛,組成了一圈白線,碩大的塊頭,看得人觸目驚心。
前路被擋,衆人腳步跟着一頓。
一号啐了一聲,說:“上火槍?”
二号道:“被燒死和被這些蜘蛛腐蝕而死,哪個更痛苦?”
三号說都差不多。
我們有火槍,雖然之前因爲對付雪蛛,火槍裏沒剩下多少燃料了,剛才之所以沒有用火槍,是因爲那些雪蛛離的太近,都貼近身前了,火槍根本用不了。
現在也沒辦法用,因爲周圍全是已經變得又幹又脆的灌木,屬于一沾火星,就燒成一片的那種。“
光頭道:“要不咱們先退回去,然後再點火?”
他說的退,是指退回那一片兒沒有任何植物的隕石區,我看了他一眼,且不說退回隕石區這個想法靠不靠譜,即便靠譜,現在也退不回去了,我示意他們往後看,光頭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我們身後十幾米開外的地方,也圍了一群雪蛛。
沒有退路。
上火槍就是同歸于盡的做法,而且還是屬于死的比較痛苦那種,與其如此,我還不如自己抹脖子。
“奇怪,這些雪蛛怎麽沒有反應。”心肝兄皺着八字眉觀察着周圍的雪蛛,雖然把我們包圍了起來,但這些雪蛛卻沒有像一開始那樣,對我們發動猛攻,而是圍成一個圈,在距離我們十幾米開外的地方靜靜趴着,像是在等待着什麽似的。
一邊說,心肝兄一邊側着耳朵,顯然在聆聽什麽動靜。
“有人來了,好幾個!”他視線猛地看向右側,也就是目前最靠天坑壁的位置,衆人順着他的話,立刻将燈光往那邊一打,強光燈照過去,将那一片照的雪白蹭亮。
仿佛是受到強光燈刺激一般,那一片的雪蛛,竟然在燈光打過去後,集體往旁邊移了過去,露出了一片包圍的空缺。
黑暗中,四下裏一片寂靜,我們沒有心肝兄的聽力,因此這會兒我能聽到的,隻有衆人因爲逃命和緊張,節奏急促的呼吸聲。
心肝兄給衆人打了個警戒的手勢,我們武器一直都提在手裏,這會兒更不敢松懈,便在十幾個呼吸後,光暗交界處,忽然走出來幾個人影!
我們一下子警惕起來。
一号低聲數道:“隻有四個,咱們有機會。”他說的是沖突下制服對方的機會,但我不這麽認爲。
因爲從黑暗中走出的這幾個人,明顯不是蟲奴,他們穿着現代化的服裝,其中三個身後背着裝備包,中間一個,像是領頭人的,沒有攜帶裝備。
從這一點來看,他們身上很可能有熱武器,而我們的熱武器,已經在前後兩次遭遇雪蛛的過程中,被消耗殆盡了。
即便對方沒有熱武器,但就憑他們能掌握這個電路闆開關這一手,也很難說有機會。
心肝兄道:“靜觀其變,這些雪蛛在給他們讓路,看樣子,受他們控制。”
光頭即驚訝,又緊張,說連大祭司對這些雪蛛都隻能震懾,而且震懾完還暈了,這些人可以直接控制雪蛛,豈不是比大祭司還牛逼?這究竟是什麽來路?
衆人心裏頭覺得挺憋屈的,好歹我們這一行人,都不是善茬,結果一到這天坑底下,就一直處于被動局面,現在對方雖然隻有四個人,但衆人卻不得不深深忌憚,也不敢輕舉妄動。
很快,那四人完全走入了光明之中,并且朝着我們靠近。
他們這一靠近,我才發現,這四個人中,竟然又有一個戴着面具的。
不是天石面具,隻是那種皮質的,做遮擋作用的面具。
跟天石扯上關系的這幫人,一個個究竟是有多見不得人?怎麽動不動都喜歡把臉給擋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