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蟲奴背叛後,一共偷走了兩樣東西,一樣是天石,一樣是寶圖,但很奇怪的是,天石後來出現在西域古國,而寶圖還在此處,這說明,在此期間,可能有人将天石帶了出去,導緻它流落到西域國家。”衆人聽着我分析,光頭邊聽邊點頭,插話道:“你繼續,然後呢?”
我看了大祭司一眼,接着道;“雖然咱們不知道蟲奴盜取天石和寶圖的目地,但可以确定,對方這麽做的意義,肯定不可能是将寶圖,用來鑲嵌一座案台吧?這地方的設計,更像是一個保護裝置,在保護着這個案台,或者說裏面的東西。”
大勳點了點頭,道:“說不定這個電路闆的存在,就是爲了阻止外人進入,守護寶圖。”
我道:“沒錯,這意味着,除了那個盜走天石和寶圖的蟲奴本人,其餘人是被它禁止在外的,而那個蟲奴自己,是怎麽在此地出入的?”
光頭立刻道:“它有這樣的東西?”他指了指大祭司的面具。
我跟着看向大祭司,希望它能有個解釋,這次大祭司沒有保持沉默,而是說道:“天石、寶圖、面具,三位一體,沒有多餘的東西,而且……它們的力量,并不是誰都能使用的。”
我趁勢追問:“現在我們算是被困在此處,你雖然有天石面具,但如果我們都死在這兒,你也出不去,有些話,我覺得是時候敞開談一談了,您說呢?”
大祭司是千年的老王八,自然不傻,幾乎不用我發問,它便開口道出了我最疑惑的兩點。
一是關于蟲族群葬墓中,沒有寶圖記載的原因;二是那個原本應該受控于它的蟲奴,突然叛變,而且大祭司居然還拿它沒轍的原因。
蟲族源其餘黔西南地區,當時天下尚未一統,書不同文,車不同軌,除了大的諸侯國外,還有衆多各異的小方國存在。
蟲族所在的這一支,追溯起來,和現今的苗人同脈。蟲族原本隻是一個小族,而在獲得天石之後,族群的力量迅速增大,受到周邊方國的青睐。
大祭司選擇了其中一個叫‘螺’的國家,這個方國的人尤其擅水,靠水而活,在周邊的方國中,屬于面積最小、國力最弱,人口也最少的方國。
之所以選擇歸附‘螺’方的理由也很簡單,方國過于弱小,即意味着危險,同時也意味着便于控制。在那個神權年代,大祭司以祭司的身份進入螺方,地位并不低,再加上他能使用天石的力量,比起其他國家神神叨叨的祭司,他就是屬于典型的實力派。
因此沒多久,螺方便徹底被大祭司收服,雖然依舊是祭司的身份,事實上卻相當于是螺方的國君,自此之後,大祭司掌握實權後,便跟着開疆擴土,征讨周邊的方國,頻頻獲勝。
但俗話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正是因爲大祭司這種毫不避諱的高調,引出了另外一支神秘勢力,直到這麽多年後的今天,那支神秘勢力究竟來自于哪裏,組織者姓甚名誰,大祭司都一無所知。
天石的力量雖然強大,但大祭司依托的也是自己普通人的身體,在使用天石能量時,并不是無所顧忌的,這就跟我們玩遊戲一樣,是有紅血、藍血值在裏面的。
如果隻是對付周圍的小方國,大祭司帶領的螺方是沒問題的,但偏偏螺方的高調,引出來的神秘勢力非常難搞。
大祭司知道這股勢力的存在,但并不能查出其源頭,隻知道這股勢力開始搗鬼後,周邊的小方國不僅聯合起來對抗,甚至驚動了一些周圍大的諸侯國。
方國可以不介意,但諸侯國的實力卻是非常龐大,在諸侯國與聯合起來的小方國面前,螺方變得不堪一擊。直到螺方被滅,大祭司才探聽到有這麽一股神秘勢力的存在。
而且這股勢力,并不是沖着螺方來的,也不是爲了某個方國打抱不平,它背後掌權者真正想要的,就是大祭司手裏的東西。
當時大祭司手裏的東西隻有兩樣,一樣是天石,一樣是寶圖,事實上,寶圖原本是天石的一部分,隻不過寶圖是透明的,如同天石身體上的一顆明珠。
寶圖内部,說不上來是怎麽一回事,裏面鬼斧神工一般,有着一種天然的紋路。
大祭司在剛剛得到天石時,和普通人并沒有什麽區别,但當它盯着那些紋路看時,卻發現那寶圖中的紋路,如同活了一般。
“我感覺自己的魂魄,仿佛被吸入了另外一個世界,裏面星辰璀璨,光怪陸離,用你們現代人的話來說,我的魂魄,好像被拉入了一個奇特的空間中……”大祭司回憶着這一切。
當他醒來的時候,便發現自己能使用天石的力量,由此,才發生了後來的事情。
我道:“那股神秘勢力,是想得到天石?”
大祭司回想起那一段,心情顯然非常糟糕,陰森森的說道:“我當然不能讓他們得逞,隻得帶着剩下的族人,遁入了神火溝之中,不過當時失敗之後,許多族人不再信任我,因此當時跟我走的,隻是很小一批人。”
我道:“你遁入神火溝之後,那個勢力就這麽放過你了?”我就說這千年老王八,既然都長生不老了,怎麽還渾身透着一股陰森森的氣息,合着它的日子,過得也并沒有我想象中的爽。
想一想,這千年龜活的挺憋屈的。
它的人生經曆,規劃起來,線路基本是這樣的:得到異寶,屌絲逆襲,占領方國,大殺四方,正起勁兒的時候,被一股大勢力盯上,直接被團滅。
團滅後,帶着少數族人,不得不遁入深山老林,雖然獲得了某種意義上的‘長生’,但卻一直留在神火溝裏,日複一日,過着相當單調的生活。
沒有娛樂,不能享受外界繁華,整天面對着青山綠水,幾百年看着同樣的風景……
擱我,我早變态了。
千年龜這一番話,到是讓它身上一直籠罩着的神秘感和詭異感消失了不少。
它接着往下講。
躲在神火溝的日子裏,大祭司一直想着東山再起,它不停的研究,該怎麽最大程度調動天石的力量,怎樣讓自己和自己的族人變的更強大,然後殺回去。
在這個過程中,它通過分離出天石面具以及寶圖,更精确的掌握了使用方法,同時也發現了天石、面具以及寶圖的不同。
在大祭司眼裏,天石和面具是沒有生命的,而寶圖是有生命的。天石和面具像是某種力量儲存器,裏面有用之不竭的神秘力量,但寶圖,卻是使用這些力量的一把鑰匙。
正因爲寶圖的重要性,所以即便是蟲族的族人,也不知道寶圖的存在,這事兒被大祭司捂的很嚴實。
聽到這裏,我們都多少猜出了一些蟲奴背叛的端倪,我道:“那蟲奴能夠背叛你,莫非是知道了寶圖的秘密?按理說在它背叛你逃走時,你就可以利用自己的力量‘收取’它,就像你對付十九和現在這個蟲奴一樣,可是你沒有做到……是發生什麽意外了?”
大祭司神情頓時陰郁下去:“我不知道。她安然無恙的離開後,我試圖控制他,但斷了聯系,這個該死的女人!”
我聽見最後一個字眼,一驚。
等等?女人?
盜走天石,背叛大祭司的……是個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