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開槍的舉動将衆人給吓了一跳,紛紛順着我的目光看向了水中,而此刻,那片急速流動着的幽深水域,已經看不出任何異常。
我回憶着剛才瞥見的那一幕,不太确定:“剛從水裏有東西冒了出來,我可以确定不是魚,像是……一顆人頭?”
“嘶!”光頭倒抽一口涼氣,槍口對準了水域,道:“有人藏在水裏?”
大勳皺眉道:“不可能,你們看,這片水域雖然沒有起浪,但流速很快,人在裏面很難穩定住身形,除非是某些水生物,否則不可能藏人。”
這事兒有些離奇,流速這麽快的水裏,藏人似乎确實不可能,但我剛才所見,也不可能是看花眼,于是我道:“如果是人藏在裏面,必定要換氣,光頭、大勳,你們上去,咱們将這一片流域監控起來,不信對方不冒頭。”
光頭和大勳兩人立刻往上遊而且,并且打開了強光燈,我們兩撥人,立刻将接近五六十米的流域給監控了起來,隻要水面有一絲異動,都不會瞞過我們的眼睛。
一邊監控,我一邊在心中默數時間,約摸五六分鍾左右,水域都是一片平靜,沒看見有一點兒人影,總不至于對方能躲在水裏五六分鍾都不換氣吧?
難不成剛才冒出頭的,真的隻是某種水生物?可有什麽水生物,會長着球形一樣的腦袋呢?
監控片刻,沒有什麽移動,我們和遠處的大勳兩人對望,大勳打了個詢問的手勢。
此刻他們所處的方位,其實已經很窄了,越往上越低,微微一伸手都能摸到頂,這樣收窄的地形,再往前走也不會有什麽收獲了,于是我隻能示意二人回來撤退。
光頭氣喘籲籲,道:“邪門兒,咱們倆都看到了像人的東西,但一圈找下來,卻連個鬼影都沒有。”
我道:“東西肯定是有,但是人還是水生物不能确定,它挺能躲的,算了,現在也拿它沒辦法,大家提高警惕,還是先離開這兒再說,去出口吧。”
當即,我們一行六人便走回頭路,朝着出口而去,一邊走一邊留意着周圍的動靜,也不敢大意。
走到出口,倒也沒出現什麽問題,這會兒天光明亮,我們站在出口處往外看。
隻見出口處的地理位置落差極大,快速流動的地下水,到了此處,便如同瀑布一般沖下去,宛如一條白龍。
大量的水流擊打下去,濺起大片的浪花,随之而起的是朦胧的水汽。
這會兒陽光正好,我們居高臨下看去,水汽蒸騰而起的地方,恰好形成一道彩虹,如夢似幻,清晰可見。
水汽如同雲霧,雲間架着彩虹,若單是往下看,真給人一種成了仙,身處雲端之上,彩虹之上的感覺。
可惜這種如臨仙境之感,隻需要将目光擡起,往前平視,便消失和無影無蹤。
此刻我們的前方的地下水,并不像下遊那麽激烈又寬廣,大約隻有四五米寬。
而對岸,一棵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的歪脖子老樹,彎着其中一道枝幹斜探過來。
老樹隻有兩道主要分枝,這便是其中一道,另一道長得比較直,但并不高,但枝幹粗壯,露出地面的根系也相當健壯。
眼前探過來的枝幹,直徑至少有半米,宛如一道天然的橋梁。
事實上,它可能确實是一座橋,朝上的部位被推平了,明顯是人爲的。
老樹之外,就是峽谷地形中特有的原始森林。沒有遭到現代文明的破壞,植被瘋長,即便是在這個時節,依然有許多樹種,郁郁蔥蔥散發着綠意。
這樣茂密的的森林,嚴重阻隔了人的視線,蟲奴如果在森林裏,那我們要找到寶圖,可夠嗆的。
也不知大祭司等人現在何處,它們應該也下來了,是否正在前方原始森林中的某一處?
我直接吹響了信号哨,尖銳的哨子聲響了半晌,也沒聽見有回應。
光頭堵着耳朵,順手将我的哨子一按,說:“得了、得了……我說你就别吹了,要能聽見之前早回應咱們了,大祭司他們先咱們下來,我看十有八九,是已經深入原始森林了,你現在就是吹破肺泡也沒用。”
我氣的夠嗆,怼道:“活沒見你幹,潑冷水你倒是在行,吹個哨子還能把肺泡吹破,你給我表演一個試試?”
光頭讪讪的摸了摸鼻子:“那啥………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嘛!”
大勳聞言皺眉,看着光頭道:“你倆什麽時候同根生了?我怎麽不知道?”
光頭打了個哈哈:“都是蟲奴,咱們都有蟲奴印,一家人、一家人……”
我噎了一下,心知再扯下去就沒完沒了了,便不再接話,當下帶頭率先順着這棵歪脖子樹爬了過去,其餘人緊跟其後。
小可愛一向是緊跟着我不放的,結果這次卻落在了最後一個,我以爲是她身體還沒恢複,便也沒在意,誰知當小可愛渡過河時,腳才剛落地,異變陡升!
一個赤裸的人影,竟突然從對面沖了過來!中間明明隔了四五米寬的湍急水流,對方卻像是閃電一樣,完全無視了那條水流,整個人跳躍過來,猛的将小可愛一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