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流自峽谷上方奔騰而來,看不出深淺,寬到不是很寬,但因爲落差很大,岩石太多的緣故,所以浪翻的非常高,奔騰飛躍的水流,在隔了這麽遠的距離,都給人一種聲勢攝人的感覺,我毫不懷疑,隻要人的腳往那河水中隻要放入那麽一截,整個人都的被打翻在水裏。
奇了怪了。
懸梯的盡頭似乎就在那河水的上方?
蟲奴每次上下,難不成都要涉水?這麽激烈的水流,無論是筏子還是人,都不可能在上面通過,蟲奴這麽設計的用意是什麽?
正好奇間,自上方隐約傳來了信号哨的聲音,是表示詢問的頻率,于是我停下動作,捏着哨子回了個暫時安全的信号,緊接着便繼續往下。
一直到底時,我終于發現這下面原來是别有洞天,原以爲蟲族是要涉水而過,但到底是我才瞅見,在高出河面大約十來米的位置,赫然有一個人工開鑿出的山洞。
山洞并不深,我懸在繩索上都能看見,山洞的深度大約隻有三米左右,直接在裏面拐了個彎,順着山崖的走勢,一路往上,看起來像是爲了涉水,而依崖所鑿出來的一條路。
這條路通向何處?
我沒進去,隻順着山崖的走勢往上看,不過落差太大,上方的水流湍急,浪花飛濺,擋住了人的視線。
看樣子離蟲奴的所在地不遠了,不知道這地方還生存着多少蟲奴?想來應該不會太多,畢竟這個年代,很難有什麽東西是能完全藏的住的。
這片因爲是峽谷森林,曾經是偷獵者的天堂,要不是近些年開始重視野生動物保護,恐怕生态很難恢複過來,在這樣的環境中,如果蟲奴的數量壯大了,那麽它們是不可能隐藏的了的。
當即,我吹響了信号哨,示意其餘人下來,片刻後衆人在山洞裏彙合,光頭一下地,雙腿都跟着打顫,那慫勁兒就别提了,之前第一次跟他合作時,也沒見這小子這麽沒用,莫非是被大祭司後來那麽一吓,徹底的吓破膽了?
老頭兒觀察着這個山洞,又到了裏面,順着拐角口打開了燈光,筆直的手電光射出去,可以看見洞内因爲濕氣而生長的苔藓類植物,植物密密麻麻的長滿了整個山洞,看得出來,這條路很少有人走。
老頭兒道:“沒有太多走動的迹象,這對我們有利,說明蟲奴應該沒剩多少人了。”
一号道:“那就好,那些蟲奴體能驚人,速度太快,要是數量多了,還真不好對付。”如果這條路就是蟲奴取道擊雷山唯一的路徑,那麽按照洞内的狀況來看,蟲奴不僅僅是數量少那麽簡單,恐怕已經少的快要玩完了。
光頭道:“會不會這條路它們已經廢棄了,沒準兒是因爲走了别的路線?我覺得咱們還是得做最壞的打算,畢竟按照咱們掌握的資料來看,蟲奴以前的人數還是很多的,古代人又沒有避孕措施,後代隻該越來越多,沒有特殊情況,不應該突然人數減少,甚至玩完兒吧?”
老頭兒看了他一眼,目光中倒是含着贊賞,道:“你這句話問到了點子上,我聽大祭司透露過關于蟲奴的一些其它問題。”
其它問題?
我和光頭以及大勳,神情都嚴肅起來,蟲奴印,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更像是一種能夠代代相傳,隻受大祭司控制的蠱,有蟲奴印在身的人,隻要靠近大祭司,就可以被大祭司操控,就像十九一樣,而一但被大祭司實時操控,蟲奴就會如同被奪取靈魂的傀儡,再難恢複原狀。
這是我們所掌握的關于蟲奴的來曆與問題,而且還是老頭兒告訴我們的。
可現在,他居然說還有其它問題?
還有什麽比變成一具傀儡更糟糕的嗎?
我們三人眉頭緊皺,盯着老頭兒,示意他言明。
老頭兒也不賣關子,便道:“蟲奴印侵入人的身體,就像是一種潛伏着的病毒,雖然是潛伏的,但并不代表它在發病前,就會對人體沒有任何影響。事實上,蟲奴繁衍比較艱難,這可能是因爲蟲奴印會對生育能力造成影響,而蟲奴和蟲奴的結合,會放大這種影響,所以在古代,這一代流傳着像雷神獻祭壯年男女的傳說。蟲奴奪取正常的壯年男女,可以稍微提升一點生育能力。”
我立刻明白過來,道:“而随着時間流逝,周圍的村落都逐漸沒落,人口遷徙,蟲奴沒有了正常伴侶的來源,隻能與蟲奴内部結合,所以人口逐漸減少?”
老頭兒道:“目前來看,情況應該是這樣。”
我覺得相當奇怪,道:“有一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不知道大祭司有沒有跟你說起過。這裏這些蟲奴的祖先,就是當初盜走天石和寶圖的人,那個人也是蟲奴,而當時大祭司還活着,它爲什麽沒能控制住這個蟲奴?爲什麽會給了蟲奴造反的機會?還有……蟲奴在沒有被大祭司操控前,和正常人不會有太大的區别,這些蟲奴,其實完全可以離開這個地方,去外界生活,可是它們爲什麽甯願逐漸滅亡,也沒有嘗試過去外面生存?”
老頭兒道:“第一個問題,也是我所好奇的,我曾經問過大祭司,不過它并不願意回答我。至于第二個問題,那就要靠我們自己去尋找真相了,剩下的蟲奴一直守在這裏不肯離開,肯定是有原因的,或許就和那份寶圖有關。”
光頭聽到這兒,嘴裏嘶了一聲,道:“哎,你們說,那寶圖究竟是個什麽玩意兒?大祭司已經夠牛逼的了,不停的複活,幾乎相當于不死之身,可它居然還這麽執着于那個‘寶圖’,我簡直想象不出,那寶圖究竟得有多吸引人 ,才會讓它冒險來此。”
畢竟大祭司雖然牛逼,但它的情況擺在這兒,現在它的身體,就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幼兒身體,而估計是因爲身體的原因,它能調動的天石力量也有限,用一次還暈過去了。
在這種情況下,大祭司說強也強,說弱也弱,它親自跟着我們進入這兒,不可謂不冒險。
以大祭司的能力和擁有的一切,到底是什麽樣的誘惑,值得它如此作爲?
這确實讓人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