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男人說什麽都可以,就是不能說自己不行,我一夜七次行的很。”
小可愛道:“你指的是一夜上七次廁所嗎?腎不好是病,得治。”
我倆一邊互怼,一邊往前走,靠着瞎扯淡,驅散心頭對于未知的恐懼。冰縫彎彎曲曲,時寬時窄,兩側時而平滑,時而凹凸不平,延伸出許多鋒利的冰刀、冰錐。
也不知在冰縫裏走了多久,總之,我們一直從醒來時的精神奕奕,走到疲憊不堪,從飽腹,走到饑餓,不得不停下來補充食物。
“這也太長了……”吃東西時,小可愛歎着氣說了一句。
我們雖然有食物,但卻沒有水,低溫下攜帶的水容易凍結,因此我們出發時帶的水并不多,露營時直接煮雪水,在灌熱水時也并不會灌入太多。
此刻我摸出保溫杯裏的水,隻剩下一小半,不僅少,而且還變成冰渣了。
我們吃完東西,将保溫杯裏的冰渣一人分一半含了,聊勝于無吧。
我道:“手表現在不準,不過咱們應該走了有三四個小時了。”冰縫的長度超乎我的想象之外,也不知這條冰縫究竟延伸向何處。
小可愛看了看前方的黑暗處,道:“你們其餘人有沒有脫險?”
我沒答話,這實在說不準,畢竟那些雪蛛速度太快,而且數量衆多,我們所攜帶的武器中,對付雪蛛最有效的是火槍。
但甭管是扔燃料還是直接上火槍,在雪蛛龐大的數量面前,都是杯水車薪的,除非有奇迹出現。
比如大祭司再發一次威?
如果它能再耽誤雪蛛幾分鍾,應該就能爲衆人争取到逃跑的時間,否則,一切可真就說不準了。
沒想到才進入這片雪域,竟然就會碰上這麽棘手的事情。
小可愛見我不答話,稀疏的眉毛緊皺在了一起:“不知道小心肝的情況怎麽樣,咱們在冰縫裏走了這麽久,即便走到出口,也不知出口在什麽方位。假如隊伍現在是安全,茫茫雪域,四個小時以上的路程差,我們如果沒有聯絡工具,很難遇上。”
這裏的磁場,幹擾了所有的通訊工具,小可愛說的這些我都考慮過,不管隊伍的情形怎麽樣,茫茫雪域,我們是很難遇上了。
出去之後,擺在我們眼前的似乎隻有一條路,那就是往回走,而且還得饒離之前靠近藏廟的區域。
回憶起來,藏廟的位置,應該是位于雪域線的東北方,我們最好是朝着正東的方向撤退。
這會兒我隻能期望隊伍好好的,雖說其餘人的死活我其實并不太挂心,但大祭司的死活,卻跟我有直接的聯系,還有心肝兄,一路上也是盡職盡責,不管是作爲他的雇主,還是作爲普通朋友,我都不希望他交待在這兒。
歇息片刻,我拍了拍小可愛的肩,道:“先出去再說吧。”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陣,前方的冰縫突然收窄,像個葫蘆口一樣,我稍微擠一下,剛好能過去,但小可愛試了好幾下,愣是擠不過去。
“呼、呼,一定是我衣服穿太多了。”她擠的氣喘籲籲,如此解釋着,随即對我道:“小許,你轉過身去,我把衣服脫了試試。”
我背過身,心說:肉多怪衣服?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片刻後沒動靜了,隻聽到小可愛嘶嘶的抽氣聲,我等了片刻,急了,問道:“到底行不行?”
小可愛半晌道:“好像不行,得拓寬一下,等我穿上衣服先。”片刻後,我倆隔着葫蘆口對望,一陣無語後,便開始翻裝備包,從裏面找出鑿子一類的東西,開始順着收窄的葫蘆口敲砸,将這個葫蘆口給拓寬。
這些冰,也不知積壓了多少年,非常堅硬,鑿起來相當費勁兒,敲下去,握着鑿子的手,虎口都被震的一痳,冰縫特殊的環境,使得鑿冰的聲音在其間回響,我和小可愛鑿的氣喘籲籲,衣服裏都出了一層涼汗。
“這下你總該知道減肥的重要性了吧?”4
“凡事都有兩面性,雖然我現在被卡住了,但胖有胖的好處。”
我道:“比如?”
“比如,肉多會讓我有安全感。”
我噎了一下,剛想說你們女人的安全感來源,還真是多方面,誰知就在此時,好幾個白乎乎的東西,突然從上方掉了下來。
這條冰縫兩側,也有許多其他冰縫,但都很小,大一些的,直徑最多也就二十厘米。那些白乎乎的東西,似乎是因爲我們鑿冰時弄出的震動,被震下來的。
我以爲是碎冰塊,誰知低頭一看,卻發現時一種很奇怪的東西。
拳頭大小,像某種動物的蛋。
确切的來說更像是卵,因爲這玩意兒是透明的,還能瞧見裏面的結構。
我暫時停下動作,仔細将震下來的東西一瞧,頓時覺得頭皮發麻,魂兒都飛了,忍不住壓低聲音道:“靠,好像是雪蛛卵!”
那透明的卵裏,隐約能見一隻蜘蛛的形象,隻是還沒那麽清楚而已。
難道雪蛛生活在冰縫裏?并且在這些冰縫裏産卵?
之前那隻大雪蛛會從雪裏鑽出來,莫非就是從冰縫的某一處鑽出來的?我腦子裏迅速閃過這些念頭,一時間隻覺得心髒砰砰直跳。
雪蛛的速度本來就很快,之前在上面,地方寬敞,我們跑起來還比較給力,可要是在這滑不溜丢的冰縫裏,和雪蛛狹路相逢了,我們真是跑都沒地兒跑!
小可愛也驚呆了,片刻後,她反應過來,擡頭看着冰縫兩側的上方,那上方有許多細小的裂口,也不知裏面藏了多少雪蛛卵。
咽了咽口水,她側耳傾聽,說好像沒什麽動靜,要不還是别砸了,先試試能不能過去。
此時葫蘆口已經被我們拓寬了一些,小可愛咬着牙,脫得隻剩内衫,收腹垂肩,總算是艱難的擠了過來。我倆擔心會引來雪蛛,也不敢再弄出什麽動靜,小可愛麻溜的穿上衣服,我們二人就跟喪家之犬似的,簡直是夾着尾巴在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