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窗戶口并不大,小可愛預估失敗,直接被卡在中途了。
愁眉苦臉的心肝兄看了她一眼,唐僧念經似的碎碎念:“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你是不是傻,旁邊就有門,旁邊就有門,旁邊就有門,爲什麽不要走窗戶,爲什麽……”
我一陣頭疼,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兒打斷他:“心肝兄,說一遍就行了,否則等你說完黃花菜都涼了。”這丫兒别的毛病沒有,就是碎碎念,簡直跟唐僧似的,頂着一張愁苦的臉和八字眉,一句話可以翻來覆去的不停說,如同人形複讀機一樣。
我們幾人沒有傻不拉幾的走窗戶,打開了旁邊反鎖着的門,到了回廊外。估計那蟲奴在逃跑時,爲了方便才直接從沒有鎖上的窗戶口跳出去的。
我們從旁邊的門口出去,變遷回廊上靠邊的一側是呈現出坡度的積雪,正對着窗口外面的積雪上是一串清晰的腳印。
小可愛還卡在窗戶口,奮力的掙紮着,衆人立刻順着回廊追了上去,按理說這回廊本來就是個‘回’字形,我們又是前後腳追着闆寸二号出來的,即使看不見人,也總該能聽見他們的動靜才是。
這會兒,怎麽一點兒腳步聲都沒有?
“可愛姐,你别掙紮了,你穿不過來的,趕緊後退,從門口進來。”我一邊跟着衆人往前追,一邊兒順嘴勸了她一句,估計她是跟這個窗戶口杠上了,并不采納我的意見,依舊使勁兒的往外鑽。
由于回廊并不大,因此追蹤在前的黑不溜秋四号這時已經走到了回廊的盡頭,隻見他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驚訝之色,立刻沖我們招手,道:“這藏廟後面還有空間!”
小可愛聽了這話,也不擠了,麻溜的退出去,從門口處出來,守在我邊上,顯得很警惕。
衆人此時聚集到了回廊的盡頭,按照我們先前的想法,這應該是個‘回’字形的外廊,盡頭處應該是拐外口,但此刻,盡頭處朝北,面向山崖的那一側,卻并非如我們想象的一樣是一條回廊,展現在我們眼前的,卻是一個和藏廟緊貼相連,但稍微矮一截的建築物。
由于這個建築物躲在藏廟的後面,因此衆人之前壓根兒都沒發現,這種遮擋式的建築結構,其實是非常不合理的,很少會有建築物這麽設計,因爲北面帖山,南邊緊挨着高大的藏廟,這會使得中間的建築物,長年都無法照射到陽光,成爲一個陰暗之地,并不利于人生活。
爲什麽這藏廟後面,還藏着這麽一座小廟?
蟲奴和二号的腳印在此處消失,很顯然,他們進入了這棟低矮的建築物中了,我覺得不對勁,問心肝兄:“有聽到什麽動靜嗎?”
心肝兄側着耳朵,皺着眉頭,因爲這個動作,他愁眉苦臉的八字眉,位置總算變的正常了。
“有,但是現在沒了。”随後,他指了指前方低矮的建築物,說了這麽一句話。
木制的老式建築,人在上面活動,特别是快速的追逐中,弄出的動靜實際上是很大的,心肝兄耳力過人,這麽近的距離,他說沒有動靜,那就是真沒有動靜了。
難道是二号已經将蟲奴給制服了?
又或者……二号被蟲奴給……
衆人之前見識過心肝兄的厲害,聽他這麽一說,顯然都想到了什麽不好的地方,當下也不敢再耽誤,立馬順着兩座建築物相連的架空廊走了過去。
房門是打開的,但由于這棟建築物備風,因此半開的房門并沒有像其他敞開的窗戶那樣,被風吹的呼啦呼啦作響。
我雖然不是個道士,但跟這類人打交道的機會還比較多,因此一些風水的皮毛知識也懂的一些。風水、風水,藏風納水,這棟建築物,卻是即無明堂水、也無吹來風,甚至連陽光都少見,怎麽看都不像是給人住的,反倒适合一些喜陰的動物盤亘,比如蛇蟲鼠蟻之流。
一進去,我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黴味兒,就像是那種長期沒有打開過的地下室,奇怪的是這棟建築物裏卻沒有積灰,像是經常有人活動一樣,也因此地面上沒有再留下可以追蹤的腳印。
衆人打手電看了一圈,發現這裏面的布置很奇怪,既不是起居處,也沒有供奉佛像,反倒有一些經文、法器之類的,倒像是一個做法事用的道場。
周圍有許多氈子遮擋起來的房間,心肝兄側耳傾聽了一下,壓低聲音道;“沒有動靜,他可能出事了,蟲奴或許正躲在某處,找一找周圍的房間。”由于這裏隻有一層,而面積非常大,因此周圍的房間很多,地面上又沒有留下蟲奴的痕迹,衆人擔心 二号出了事兒,立刻倆倆一組,分頭在周圍的房間裏尋找起來。
我和小心肝進入其中一個房間,便間這房間像是一個畫室,亂糟糟的,銀制的小鐵盒裏,有很多幹涸了的顔料,桌面上還有許多未完成的畫,帶有濃重的藏族風格,色彩相當豔麗,上面繪的多是藏傳佛教中的神佛。
“小許,這兒。”小心肝突然指着牆上,示意我看。
她管許開熠叫老許,管我叫小許,我怎麽覺得自己的輩分,好像沒由來的低了一輩兒?
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我發現牆上挂着一幅面幅很大的畫,和桌案上那些用色豔麗的佛像不一樣,牆上挂着的,卻是一幅用色比較寡淡的風景畫,繪的是一片雪山,雪山中隐約露出一個湛藍色的湖泊。
湖泊隻在環繞的雪山間露出一角,露出的那一角,在陽光下顯得波光粼粼,而一隊穿着葬紅衣袍的僧侶,則排成了一條長長的隊伍,朝着遠處的湖泊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