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藏廟的規格其實并不大,就如同雪山上的一個小小的黑影子,和一些住着許多僧侶的大型廟宇是不能比的,但大約是因爲人少的緣故,這裏的一切看起來井井有條,相當規整,我實在想不出來,一樓的那個和尚,爲什麽會吊死在佛像後面?
是自殺,還是他殺?出家人不是不許自殺嗎?
衆人将四樓尋摸了個遍,沒發現其他的,但這地兒,到是一個讓我們休息的好地方,雖然積了些灰塵,但很多東西稍稍收拾一下還能用。
比如地上的毛氈子,換個面兒反過來,就可以鋪成一個大通鋪,上面再鋪上我們自己攜帶的防潮墊和保暖層,那就不是弄出一張床那麽簡單了,簡直是給自己做了個豪華大窩。
睡在帳篷裏的滋味兒可不好受,保暖全靠一個睡袋,把人裹得跟僵屍一樣,衆人發現沒什麽問題後,立刻不約而同的收拾起來,将厚重柔軟的氈子換了個面兒,幾塊拼接在一起,正當我們接下來當算收拾防潮墊時,忽然之間,我眼角猛地瞥到對面的牆上,赫然有一個微微晃動着的影子。
那樣子就像是個人影,仿佛有什麽人在我們身後晃一般,我心中一驚,猛地擡頭去看,這一看,頓時吓的我三魂七魄都差點兒沒了,隻見那牆上晃動着的,不僅是個清清楚楚的人影子,而且是個懸在空中,雙腳離地的人影子人影的頭部上方,赫然還有直挺挺的一條黑影,整個兒就像是一個上吊的人投映在牆上的影子。
我頭皮頓時一痳,二話不說拔出了腰間的手槍,轉身就将槍口對準了後方。
雖然這次的武器不多,但我們這一幫人,和上次去神火溝的人不一樣。
上次去神火溝,我和靳樂是不得已而爲之,再加上還有呲牙等神秘勢力,使得隊伍裏的人心不齊,在武器的分配上也就因人而異。
這次衆人不管是被逼還是自願,目标都是一樣的,誰的目地也不是想弄死誰,都是爲了找到寶圖,解決大祭司的事兒。
大祭司不折騰了,我們才能安生,因此我們雖然是被老頭兒和大祭司弄來的,但該我們的防身武器都沒少。
衆人正要弄防潮墊呢,一見我這動作,都吓了一跳,我旁邊的小可愛反應很快,立刻也跟着起身,衆人這才跟着一起發現了牆上的吊死鬼影子,一個個吓得趕緊起身。
“影子消失了!”在我們衆人都被驚起後,按個如同吊死鬼的影子,就仿佛害怕被發現似的,猛地消失了。而此刻,我搶所指着的位置,赫然是上下用的樓梯口。
這一層因爲是僧人的休息區,所以沒有挂經幡一類的,但挂了許多藏族人用的氈子。
樓梯口邊上也有一道厚重的氈子,就像一道屏風一樣,我此刻槍口對準的地方,俨然空無一物,而闆寸二号,恰好是所有人中離氈子處最近的,他像是發現了什麽,立刻拔腿追了上去,厚厚的氈子跟着被他撩了一下。
我們其餘人這才後知後覺的圍上去,到氈子處一看,卻發現氈子上方的橫梁上,赫然有一條麻繩懸挂着。
剛才衆人都是從這個樓道處上來的,每個人都路過這個地方,這麽長的一條麻繩,我們之前上來時怎麽沒發現?我順着一轉頭,便見之前出現吊死鬼影的牆上,人影消失了,但吊着的繩索還在。
難道是剛才有人躲在橫梁上,在順着繩索下來的過程中被我給發現了?
闆寸二号估計是看見那人了,順着追了下去,由于樓道比較狹窄,坡度比較低,上面還有頂蓋,因此我們站在上方,燈光打下去,并不能打到底。
除了帶着大祭司不方便行動的十九,以及體力已經耗盡的老頭兒外,我們其餘人都立刻順着樓道而下,打算追上去看看是怎麽回事,
之前蟲奴就是在這附近消失的,剛才那個躲着的人,會不會是蟲奴?
不對,我們進來的時候,在地面上壓根兒沒有看到有人活動的痕迹,難不成這蟲奴進入這藏廟,和我們走的不是同一處大門?
它是爬窗戶進來的,還是另有别的門路?
衆人順着追下去,發現闆寸二号已經找不着人了,但有一串他留下的腳印,卻一直往三樓的窗口處延伸而去。
在闆寸二号留下的腳印間,還夾雜着另外一串腳印,不過這一串腳印卻沒有穿鞋,而且腳印間的距離非常大,這意味着對方不僅赤腳,而且奔跑速度或者跳躍能力都非常強。
我幾乎可以确定,剛才那個讓我們差點兒以爲是吊死鬼的人,定是那個被我們追丢的蟲奴無疑!
走到窗戶邊時,原本緊閉的窗戶已經被推開了,衆人順着一看,發現外面是木制的回廊,回廊上積攢了很多積雪。
這種回廊都是古人用來晾一些東西的,和現在的陽台一個功能,不過古人不怎麽享受陽台上的生活,沒事兒的不會跟現代人一樣,特意在陽台上躺着曬太陽什麽的。
之前我們在三樓搜查時也打開過這扇窗戶,發現外面是個回廊後,就沒有在關注,畢竟回廊的結構比較簡單,直條條的,無遮無擋,一眼就能看到頭,因此我們也沒有多加查看。
當時查看完畢,我們明明是将窗戶給關上的。
這會兒腳印蔓延到此處,窗戶也被打開了,很顯然闆寸二号是追蹤着蟲奴到了回廊處了。
我覺着不對勁兒,回廊是個死路,整個兒是個繞着建築物的‘回’字形,根本沒有躲避的地方,除非從這兒跳下去。
可這裏是三樓,即便地面上積壓着厚厚的一層雪,跳下去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兒,畢竟雪下是各種隐藏着尖銳岩石,高低起伏,萬一剛好掉在一塊被白雪掩蓋的凸起岩石上,那可就嗚呼哀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