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讓我意外的卻是隊伍裏的老頭兒‘義叔’,原以爲他這麽一把年紀了,還敢去奔雷雪域中尋找寶圖,肯定是有真本事在身的,十有八九屬于老當益壯型。
誰知我卻是高看他了,别說老當益壯了,便是他這個年齡段該有的體能,他都沒有達标,走了不過兩個小時,老頭兒就累的氣喘籲籲,口罩貼在下半張臉上,因爲大口大口的喘息,跟着一收一縮,我看着都替他着急,恨不得幫他把口罩扯下來,讓他好好的喘幾口氣兒。
“我說義叔,你這口罩還是摘了吧,我們保證不看你行不行?”
他的手下已經開始扶着他走了,老頭兒聞言看了我一眼,眼神似笑非笑的,一副我就知道你小子會這麽說的模樣,擺擺手,壓根不上當,我心裏更是如同貓撓似的,他爲什麽不給人看真實面貌?是不給我一個人看,還是包括隊伍裏的其他人?
反觀那大祭司,就舒服多了,十九專門搞了個可以放在前面的包,我也說不清那玩意兒叫什麽,因爲我沒有養過孩子,但有時候可以看到街上有孩子的人用。
總之那個包下面有個可以坐的位置,綁在身前,大祭司就坐在上面,簡直悠哉的不行。
而年紀輕輕的十九,活脫脫化身爲奶爸,身後背着黑色的裝備包不說,手臂上還挎着武器,偏偏身前卻是個嬰兒包,那模樣别提多詭異了。
我也是挺佩服大祭司的臉皮,都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人了,靈魂老的跟什麽似的,‘重生’成嬰兒後,還真把自己當嬰兒了,吸奶瓶吸的那叫一個溜,我甚至有種感覺,它似乎挺享受現在的狀态的。
我想起了蟲族石刻上記錄的關于大祭司不斷老死又重生爲嬰兒的故事,心說:難不成是它經曆過類似的情形太多,所以……熟能生巧?
不過十九雖然成了大祭司真正的‘蟲奴’,但畢竟是個正常人,所以再這樣的負重下,還是有極限的,三個多小時後,大祭司就換成光頭帶了。
光頭愁眉苦臉,把那個我們一幫糙爺們兒都叫不出名字的包拴在身前,将大祭司放進去了,跟袋鼠似的,一張臉愁苦的快和心肝兄有一拼了。
反倒是小可愛讓我刮目相看,至少一百四十多斤的身形,卻靈活的跟猴子一樣,在高低錯落的落石間騰挪跳躍,體态‘輕盈’,真是胖子界的一股清流。
衆人在峽谷裏穿行,一口氣走到日落時分,找了塊平台的位置就地紮營休息,吃吃喝喝,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趕上降溫,整個溝谷裏濃霧彌漫,枯黃的草尖兒上結了一層薄霜,我們出了帳篷往四下一看,白茫茫的一片,寒霧彌漫,周圍的一切朦朦胧胧,猶如人間仙境似的。
“這麽大的霧,啥都看不清了。”光頭離我比較近,一邊說話,嘴邊也跟着冒白氣兒,這種天氣還是比較少見了,我一邊兒收拾東西,一邊兒覺得這次出行的運氣可能不太好,剛出發半天就遇到這種大霧天,在深谷裏這種天氣是相當糟糕的,容易麻痹人的視線,使人忽略很多可能存在的危險,當然,這個危險并不一定是遇到什麽毒蛇猛獸,但就算因爲視力關系,踩到松動的石頭,摔個狗吃屎,那也是相當糟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