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一把吧,不同的人,經曆同一件事,得到的改變往往是不同的。這事兒要是發生在我身上,死過一次回來,大概什麽都看開了,但放在許開熠身上,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
在他恢複的差不多時,我和他詳談了一下此次的事件,他聽完,并不跟魏哥似的,說些安慰的好話,而是直言道:“沒那麽簡單,這事兒還沒完,小齊的死信不能确定,還有呲牙那夥人身後的支持者,比清風掌握的信息更多,勢力應該也更大,這都是隐患,你不要掉以輕心,做好随時來事兒的準備吧。”
我道:“你這種實事求是的态度,有時候真不是一件好事。”
許開熠淡淡道:“難道你希望我像魏小子那樣,說些自我安慰的好話?”
我道:“你得學學魏哥凡事往好的方面想。”
許開熠道:“老祖宗說‘居安思危’,是有道理的,安逸讓人毀滅。”頓了頓,他道:“當然,這隻是一種可能,如果朝着好的方向發展,當然更好,不過,如果真的出了意外,或許可以從那個神秘人身上入手。”
我道:“那個人隻有一個聯系電話,而且我再打過去,他也不接了。老大,你說,如果我是老變态安排的克隆人,那你是什麽?”
許開熠眯了眯眼,沒接這句話。
如果我和彎刀的身世,還有迹可循的話,那麽許開熠就顯得尤爲奇怪了。
他同樣被我家那對假父母所收養,而假父母是清風安排的,那麽,那對假父母除了我之外,是不可能再随随便便收養另一個人的。
而許開熠事實上比我更早出現在那對假父母的身邊。
那麽他的出現,和老變态有沒有關系?許開熠本身,是否也是當初老變态計劃中所布置的一顆棋子?如果許開熠是顆棋子,那麽他所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麽?
這些問題,許開熠肯定想過,但根據他目前的行事來看,對于自身的來曆,他似乎并不太感興趣。
事實上在上一次談到這個問題時,許開熠就表示過一個态度:他不在乎來曆,隻關心目前他手頭上所能做的事,比如他的手裏頭的項目和接下來的研究計劃。
這些看得見摸得着的東西,對許開熠來說,比追求那個古怪的身世來曆更有意義。
其實我覺得,許開熠這樣的做法,明顯更高明,也更省事,但大部分普通人,其實都做不到這種豁達。
“我是什麽……”片刻後,他才道:“你隻要記住,我是你大哥,這就足夠了。不說這些了,我先回去,上一次關于綠霧毒素研究,已經取得了很重要的成果,本來就快完全攻破了,沒想到發生了意外,我先回去,和天津那邊把這個項目從新接起來,免得再向J組織那邊拿抑制劑,既然你已經脫離J組織,就盡量不要跟它們打交道了。”
他将話繞回了正題上,我便也不再提那事兒,當下幫着收拾東西送許開熠離開了。
傍晚時分,我突然接到了一個意外的電話。
打電話來的是大勳,一瞬間,我的第一反應是,他是不是知道十九的消息了。
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跟他還有什麽交集,以至于讓他大晚上的給我打電話。
“喂,大勳,是不是有十九的消息了?”
電話那頭,大勳的喘息聲有些重,道:“沒有,不是十九的事。”
不是十九的事?我有些驚訝,心說不是十九的事,難道是别的事?我現在不太想招惹亂七八糟的事,畢竟前段時間夠累的,這兩個月剛剛舒坦下來,眼瞅着就要過冬的,實在不願意再半路出什麽幺蛾子。
于是我道:“不是十九的事兒,那你找我做什麽,我……”話沒說完,大勳那邊突傳來一個女人說話的聲音,緊接着是大勳不耐煩的聲音,他似乎是被那個女人打斷了,所以在吼對方,并且緊接着,我就聽到了砰的一陣關門聲。
和老婆吵架?不對吧,他和光頭可沒老婆。
我心裏剛閃過這個念頭,邊聽大勳氣息有些喘,道:“不是我找你做什麽,而是有件事要跟你确認一下,你附近有鏡子嗎?大鏡子。”
我這會兒正在卧室,裏面并沒有擺鏡子,不過邊上的主衛生間有,于是我一邊接電話,一邊往衛生間走:“有啊,怎麽了?”
大勳道:“你背對着鏡子,把衣服脫了。”
我一聽這話,覺得有些來火兒:“大晚上的,你找我消遣是不是?”
“你脾氣怎麽這麽爆,誰有空消遣你!”大勳喘着粗氣兒,道:“給你打電話之前,我已經給光頭打過了,我們倆都中招了,你先聽我的,把衣服脫了,你看看你的後背。”我聽他的語氣,不像是來消遣我的,疑惑間,便将内外衣衫脫了,背對着鏡子,扭頭去看。
這角度不方便,我扭着脖子往後看,頓時發現不對勁,自己後背中間似乎有一塊紫色的東西,但是看不清楚,而這時,電話裏的大勳開始講起了他的情況。
他發現了一些問題,而且也是剛發現不久。
大勳結完款,這兩個月當然是好好的放松休息,最近剛剛泡了個女人,今晚第一天滾床單。如果不是跟這個女人滾床單,他都不知道自己後背長出東西來了,畢竟我們男人不像女人那麽仔細,平時就算洗澡,也沒人會在浴室裏扭着脖子照後背的。
大勳不知道自己後背的東西是什麽時候長出來的,總之跟他滾床單的女人乍一看吓了一跳,後來女人以爲是紋身,調笑問他怎麽在背後紋了個這麽古怪的東西。
大勳聽女人這麽一說,才知道自己背後出了問題,于是讓女人拍了張照片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