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變态,到底是想幹什麽?難道他的目标不是我,而是這個胎兒?不對啊……如果是沖着胎兒來的,他一路上非得拽上我幹什麽?如果隻是爲了胎兒,之前又爲什麽會被我威脅到?
難道這其中,還有什麽我沒有想到的環節?
我的大腦,開始迅速轉動起來,腦海裏放電影似的,梳理過了我所掌握的一切信息。
“沒有我的命令,所有人不準開槍。”在光頭按下槍口後,老變态又加了這麽一具,緊接着繼續盯着那女屍的肚皮。
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那張臉,竟然還能出現這種表情,站在另一個角度,看着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上,出現一個自己恐怕永遠也做不出來的神情,是一種很奇怪的體驗。
老變态呼吸有些急促,在吩咐完光頭幾人後,目光重新盯住了女屍的肚皮。
肚皮裏的東西,越動越快,手腳似乎都在踢蹬着肚皮,那圓鼓鼓的肚皮,被踢蹬得更加外脹,仿佛下一秒就會撐破一樣。
随着肚皮的震動,擺在上面的面具,順着滑落到了一邊,恰好扣在了旁邊的天石上。
在彎刀和記錄中,擁有恐怖力量的天石,此刻卻沒有任何異狀,看起來依舊是平平無奇,那輕而易舉奪取人記憶,影響人大腦的能力,似乎也根本不存在。
我以爲,一但找到面具,就會是我和老變态徹底撕破臉魚死網破的時候,誰知這會兒,情況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兒,老變态壓根兒不搭理我,全副心神都被那女屍的肚子給吸引過去了
“呲啦……”伴随着一聲細響,女屍那脹鼓鼓的肚子終于被撐開了,一條裂縫,從上到下,沿着人體任脈的位置裂開,一條鮮紅的裂縫,在我們眼前瞬間拉大,緊接着,一隻小手,扒拉着肚皮開口的邊緣處,一個嬰兒頭鑽了出來。
這一幕簡直跟看鬼片兒似的,光頭等人雖然不敢開槍,但卻齊齊後腿一步。
我倒抽一口涼氣,警惕着盯着從這肚子裏鑽出來的東西,也不知它究竟是人是鬼,但看它腦袋的大小,卻并不像那種剛出生的嬰兒,反倒像是一歲多左右。
一個死了兩千多年的孕婦,體内爬出一個活着的嬰兒,這可能嗎?就算我再怎麽堅定的站在唯物主義的立場,這會兒卻也想不出個合理的解釋來,似乎隻有寄托于鬼神,才能解釋眼前的狀況。
那嬰兒在肚子裏隻露出了一個頭,頭臉上黏糊糊的,像是羊水一類的東西。
它露出一個頭後,變不再往外爬,一雙黑漆漆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着我們,那神情、那模樣,絕對不該出現在一個嬰兒的臉上,反倒像是小說裏邪惡的巫師,神情和目光,讓人渾身發毛。
沉默和恐懼彌漫在空氣中,光頭等人按下的槍口,又不由自主對準了棺材中的嬰兒,雖然礙于老變态的命令,他們忍住了沒有開槍,但自保的本能,使得大勳三人随時做好了擊殺這個古怪嬰兒的準備。
别說他們了,這會兒我的槍口也同樣對準了它。
難道,大祭司真的在這個嬰兒體内複活了?
據說大祭司複活後,生而能言,它是不是也能說話,也有完整的思維?
我們現在說話它能聽懂嗎?這念頭一閃而過後,我覺得估計聽不懂,畢竟少數民族的語言和漢族語言的差異還是很大的,更何況是兩千多年前的少數民族語言。
詭異的嬰兒頭露在外面,用一種完全不符合一個嬰兒身份的目光看着我們,四支槍口對着它,雖然老變态已經下了命令,但我估計,按照衆人現在的心理壓力,隻要這個嬰兒有異動,就可能被直接擊斃。
而就在這種沉默之中,老變态迅速伸出手,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開始扒拉着女屍的肚皮,将那個裂開的縫拉的更大,緊接着将手往裏一伸,直接将嬰兒從裏面弄了出來。
嬰兒的肚子上沒有連着臍帶一類的東西,大小類似于一歲左右,身上黏糊糊的。
老變态雙手放在它腋下,将它從肚子裏提出來,也沒看見它有什麽反應,而旁邊的小齊,則在此時,迅速的将天石從玉棺中拿出,迅速裝回了之前那個金屬物中。
金屬球重新關閉,老變态手中的嬰兒目光詭異的看着這一切,最後盯着老變态,而老變态也盯着它,兩人如同禁止了一般,所有人都下意識的盯着這一幕,而不知怎麽的,當我反應過來時,整個人卻已經是砰的一聲栽倒在地。
這種感覺非常古怪,就是你前一秒還事物所吸引住,下一秒,整個人就仿佛斷了片一樣,直接倒在了地上。至于爲什麽會倒在地上,卻完全想不出來。
當我想爬起來,并且心知不對勁,想摸槍反抗時,整個人卻如同打了麻藥,身體完全沒有知覺,一種巨大的困倦感,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幾乎一瞬間,我就睡過去了,在睡過去的那一刻,我還聽到了好幾聲砰砰砰的倒地聲,十有八九,是光頭等人也跟我一樣倒下了。
我還以爲自己會莫名其妙的倒下,是受了老變态的暗算,現在看來……情況并非如此。
還沒能弄清楚事情的狀況,我整個人就陷入了一種沉睡之中,完全沒有了意識。
人在深眠的時候,既不會做夢,也沒有時間觀念,因此深眠給人的感覺,仿佛就是時間一瞬間就流失了。
我不知道自己這一睡究竟睡了多久,但感覺似乎就是一眨眼的事情,仿佛上一秒昏迷,下一秒就醒了。
因此,我清醒過來的瞬間,腦子裏還是倒下前的畫面,但我知道事實并非如此,因爲我之前倒下時,是面朝下的,而此刻,卻是面朝上,不僅如此,我的雙手還中規中矩的,放在了腹部的位置。
我可不知道自己的睡姿什麽時候有這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