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這夥人對待死去的同伴,采取一幹二淨的政策,原來是分散後裝備沒湊齊。神火溝裏危機重重,蟲族又設下諸多陷阱,他們各自跳傘,分散在神火溝裏,單獨一人,很容易出事兒。想來那四個最後一直沒有彙合的人,十有八九是死于意外了。
句芒接着講起了他們一行人的經曆,老變态對于他們之前的經曆沒什麽興趣,這會兒他更注重的是呲牙等人的狀況,以及這個群葬墓内部的情況,因此句芒在講述時,對于之前的情形也是一語帶過。
他們等不到人彙合,估計剩下四人兇多吉少,在加上遇見了開顱蟲,信号也發送不出去,便決定不再等候,在龇牙的帶領下,一行人尋找到了蟲族的聚居地。
他們也有攜帶防護服,但因爲出事故的時候來不及,因此并沒能攜帶上所有護具,使得隊伍裏有一個人不得不‘裸奔’。
這個人就是我們當時在懸崖上發現的那個死人,他因爲沒有護具,一行人在下到懸崖中途時,就驚擾了下面的飛蟲,最後那個人直接被吸幹了挂在上面。
而我們當時因爲看到了那具幹屍,知道下面的情況不對,事先做了準備,所以才一直沒有驚動那些飛蟲。
後來的情況和我們推測的差不多,他們發現交易場後,同樣進去打探,結果被困在了鬼市裏,不過他們運氣比較好,在鬼市裏蒙混過去了,天一亮脫離了鬼市繼續前進,然後就到了這墓地之外。
一行人在其中一個隊友被飛蟲吸幹後,都非常警惕那些飛蟲,卻沒想到那爛泥塘裏,還藏着其它東西,就在衆人研究着打開石門之際,那坭坑裏突然伸出一條觸手狀的東西,直接将隊伍裏的另一個人給拉入了爛泥之中。
随着那觸手狀東西的出現,飛蟲再一次被驚動,一行人眼瞅着隊友被拽入了淤泥中,蚊蟲飛舞,遮天蔽日,隻得迅速打開石門進入了上方的大殿裏。
後來打開地道口後,衆人和我們一樣,上了繩索下到墓中,并且爲了防止機關關閉,還留了一個人在外面。
誰知下來之後,這群葬墓裏卻兇險無比,句芒在意外之後和衆人分散,差點兒沒被困死,而留守在外面的夥伴,不知道爲什麽,也一直沒有打開過入口。
小齊聞言冷笑一聲,道:“你那同伴,早就化成一攤肉醬了。”想來這幫人進來之後,根本沒有點火,所以他們沒有驚動到紅蠟。相反,他們下去之後,留守在外面的人,估摸着點火抽煙,又或者其它原因,所以觸動了紅蠟,被‘吃’了個一幹二淨,隻是不知道爲什麽,那人死後,卻連衣服鞋襪都沒有留一個。
在句芒驚訝的視線中,小齊講了一番紅蠟的厲害之處以及我們發現的眼球殘留物,句芒頓時露出了後怕之色。
老變态急于知道群葬墓和呲牙的情況,不輕不重的踢了句芒一腳,示意他回話。
句芒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精神恢複了一些,目光于是又看向了遠處變得密集的石柱,講起了開棺後的情況。
當時一連開了數具棺材,裏面都是栩栩如生、充滿異香的屍體,棺材的造型都差不多,非常簡陋,隻刷了無色桐油,原木色的棺材顔色陳腐,一眼望去,都是一模一樣的棺木。
大祭司的棺木,應該不在此處,好歹是個祭祀,總不能和這些人一樣,随随便便一口棺材碼在外面吧?連開幾具棺木後,他們決定繼續往裏走。
而就在這時,隊伍裏有人突然大叫了一聲,衆人順着一看,發現那人恰好站在一具打開的旁邊,此刻像是見了什麽極其恐怖的東西一樣,震驚的不斷後退。
那一瞬間,衆人幾乎以爲是詐屍了,由于都隔的不遠,因此一伸脖子便瞧見,哪裏是什麽詐屍,而是那屍體漏了!原本栩栩如生,身材豐腴的屍體,就如同漏了氣的氣球,整個兒幹扁下去,皮膚瞬間皺起,而從屍體的七竅之中,赫然爬出了無數粉紅色、米粒大小的蠕蟲。
這些蠕蟲一瞬間從幹扁下去的屍體中湧出來,棺材裏的屍體,瞬間就隻剩下了一張衣服包裹着的皮,粉色的蠕蟲如同潮水一般從棺材裏湧了出來。
衆人不知深淺,立刻吓的後退,原來這些栩栩如生的屍體,體内竟然全都是這種蠕蟲,俨然是隻剩下了一張皮。
這是怎麽回事?
難道也是蟲族設下的陷阱?
要知道,古代人是很看重死亡的,死者爲大的理念在哪裏都通用,蟲族的人再怎麽着,也不會用自己族人的屍體設下陷阱吧?
一具屍體損壞,後面的屍體也跟着損壞,被打開的棺木裏,全都開始湧出這種粉色的蠕蟲。蟲族善于操蟲,一開始衆人還以爲這些從屍體裏爬出來的蟲子有什麽厲害之處,誰知很快,那些蟲子才爬了沒多久,就全死了。
“離開屍體就死的蟲子……”老變态像是知道了什麽,微微點了點頭,道:“這是蟲族人保存屍體的一種方法,也是死祭的一種。”
“死祭?”光頭不解的問死祭是個什麽說頭。
“蟲族人據說一生下來,其父母就會爲他培養一隻‘長生使’,長生使一般三年成熟,成熟後種入小兒體内。這種長生使據說能保人百病不生,并且益壽延年,而作爲回報,人死之後的屍體,則會爲長生使所吞噬,以屍身祭祀長生使,換得生前的平安。”老變态解釋了一句。
一邊兒的犧牲者聞言,似乎不覺得驚訝,說道:“對,呲牙也是這麽解釋的,那些長生使離開了屍體就死,所以沒有什麽威脅,但我們也沒有再繼續開棺,所以順着繼續尋找大祭司的棺木,誰知……”
他心有餘悸的說起了接下來的情況,聽得我們都覺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