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勳很快将那東西從紅蠟中清理了出來,這算是我們第一次在紅蠟裏發現‘雜質’,而且是個隻有指甲蓋大小的東西。
靳樂當時隻顧着清理蟲嘴,忽略它到也很正常。
大勳将那玩意兒在手指間搓動了一下,臉色黑沉沉的遞給老變态和小齊看。
我們都沒看出那玩意兒是什麽,小齊和老變态卻是齊齊變色。一邊兒的光頭忍不住,道;“我說,你打什麽啞謎,這玩意兒是什麽東西?”
大勳嘴唇一抿,不等他開口,我旁邊的靳樂,便眉頭緊皺的吐出兩個字:“眼球。”頓了頓,他補了一句:“損壞的眼球,所以是扁的。”說着,他主動伸出手,示意大勳将東西給他看看。
我大驚,心說:人眼?這紅蠟裏,居然有人眼珠子?
隔着防護服的罩子,我都能看到衆人一個個沉下去的神情,都一副見鬼的模樣。
紅蠟裏有一個破損的眼珠子,這意味着什麽?我腦子裏幾乎一瞬間就出現了一台榨汁機,電影一開,裏面的胡蘿蔔霎時間被打成醬的模樣。
我覺得自己腦門有些發涼,估計是出冷汗了,再低頭看腳下的這些紅蠟時,我有些懷疑它們的成分構成了。
“有輕度腐爛的迹象。”靳樂将那破損的眼珠在手裏檢查一番後,得出這個結論,小齊嘴角抽動了一下,沉聲問:“……還處在輕度腐爛的過程中,也就是說,這個眼球,是最近才出現的?”
光頭一臉吞了蒼蠅似的,哭喪着臉說道:“就知道鋪在地上這些東西,肯定不是用來裝飾的,現在怎麽辦?”
大勳是機關術方面的行家,他擡頭想才臉上的汗,結果碰到了防護罩,于是又把手給放下了,說道:“或許我們之前的推測是錯誤的,那一批人沒準兒進來過。”
衆人的目光都看向靳樂手裏指甲蓋大小的眼球遺留部分,大勳搓了搓手,似乎在這一瞬間想通了什麽,咽了口唾沫,繼續道:“之前外面的石門開關上有灰,再加上後面封存的紅蠟,所以我才推測,沒有人打開過機關,現在看來,這個推測可能是錯誤的,這些紅蠟的來曆很有問題。”
事實上這時,根據眼前的線索,我腦子裏已經有了一個八九不離十的推測,其餘人估計也猜到了,唯有光頭,空有一個大塊頭,腦子卻是不太靈光,見大勳這麽說,便急急催促道:“什麽問題?你到是說明白!這、這眼珠子怎麽會在這些紅蠟裏?”
大勳估計是被光頭的智商氣到了,冷冷道:“什麽情況下一個眼球會破損成這樣,還沒融在紅蠟裏?”這麽明顯的狀況,光頭要再不明白,就可以重新投胎了,因此他會晤過來後,立刻瞪大眼,震驚道:“被、被炸了?對不對,就算是炸藥,也隻能把人炸成碎塊,不可能炸的這麽……”估計是不知道該用什麽詞彙形容,光頭盯着靳樂手裏的東西,一時間失聲。
大勳于是直接對老變态道:“老闆,我懷疑這裏有什麽東西,能對人體造成極大的沖擊,這個眼球是在蟲嘴旁邊發現的,而且是最後一個開啓的眼球,所以我懷疑……”不等她說完,老變态便緩緩接話道:“你懷疑,這石鎖是個陷阱,第八個開關打開時,會出現變故。”
我腦海裏已經自動想象出了當時的場景,先我們來的那批人,同樣進入了這裏,并且準備打開這地下入口的開關。他們如同大勳一樣,依次去解連環鎖,當解鎖的人,在解開第八道鎖時,異變發生了,他的身體,因爲受到某種攻擊,而整個兒炸開!
這種炸開,應該不是炸藥造成的,一來那時候的蟲族不可能掌握火藥的技術,即便真有火藥一類的機關,也不會埋在這個地方,應該這個大殿下方是空的,根本承擔不了火藥的爆炸。
即便真的有火藥一類的陷阱,也不可能把人炸成這樣。
隻有眼睛,石塊呢?
血迹呢?
如果那幫人也打開過機關,那麽這些蟲頭上的紅蠟,應該被那幫人清理過了,可我們剛才來的時候,這些蟲頭卻依舊被紅蠟給封着,開關也處于沒有動過的狀态。
如果不是突然發現這麽一塊輕度腐爛的眼球殘留物,我們絕對不會認爲不久前有人來過這兒。
光頭盯着地面的第八個蟲頭,道:“那這個……到底開還是不開?”
大勳冷冷道:“你想我去送死嗎?”
光頭道:“當然不是,不過你不是這方面的行家嗎?既然知道有問題,那咱們是不是得找找解決的辦法?”像光頭這些賣命的人,酬勞一般是分爲兩部分的,任務失敗,酬勞大打折扣,任務成功,收獲自然不言而喻。
都千辛萬苦走到這兒了,雖然兇險,但他們刀口舔血的,自然不願意在這種時候放棄任務,因此不需要老變态開口,面對眼前詭異的情況,他們已經自己開始琢磨起了辦法。
大勳對于眼前的情況束手無策,也無法找出第八道機關存在的陷阱,因此他提議道:“用炸藥,分量控制的足夠精确,應該不會出大礙,把引線加長,引爆炸藥時我們退遠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