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蠟到了此處,卻是比其他地方要厚很多,之前我們打開外面的石門時,石門的門縫,也被這些紅色的蠟狀物給封住了,當時我心中升起許多猜測,将這些紅蠟和之前的蟲絲聯系在了一起,揣測可能是蟲族設下的陷阱。
沒想到我們進來之後,卻并沒有出現什麽危險,仿佛這些紅蠟就是個裝飾品似的。
那麽問題來了,如果這些紅蠟,是人爲弄出來的,石門縫隙裏的紅蠟又是怎麽回事?蟲族将石門關閉後,又怎麽将縫隙和石鎖上鋪上這種紅蠟?
這不相當于《名偵探柯南》裏的密室嗎?如果是人爲,那麽就說明蟲族撤離時,這門後肯定還有活人;倘若不是人爲,就很可能是某種機關或者像我最初猜測的那樣,與蟲絲的來曆差不多。
這大殿已經被我們搜查了個徹底,除了石燈、石碑和眼前的地道入口外,周圍并沒有機關的痕迹,至于蟲子,也根本看不見一隻。
之前在蟲洞裏遇見的蟲絲,裏面藏了很多蟲子,我也想過這些紅蠟裏會不會同樣藏着什麽蟲,但紅蠟是半透明的,雖然無法完全看清質地,但裏面有沒有蟲子還是能判斷出來的。
至少目前來看,這些紅蠟裏并沒有藏着蟲子一類的,更何況我們這會兒正在用匕首清理紅蠟,被破爛的紅蠟,内部的結構可以看得一清二楚,紅紅的,油汪汪的,偶爾還夾雜着一些黃白色,如同劣質的紅燭,内部調色不均勻一樣。
光頭回應地中海的話,說道:“這誰能知道,不過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别想這些了,好好幹活吧……我弄開了。”他第一個清理出了獸頭,目光看向擅長機關的大勳。
大勳示意他先不要動蟲頭裏的東西,等八個蟲頭一起被清理出來後,由他來開啓。光頭聞言說道:“就推個開關的事,還用等你來,你丫太瞧不上我了。”
大勳啐了他一口,罵道;“你懂個屁,這地道墓門設置了八道鎖,顯然是蟲族重地,你能确保沒有機關?你能确保這八道鎖裏,沒有陷阱?即便真的沒有機關陷阱,古時候還有很多連環鎖,我國古代的造鎖工藝非常高明,如果遇到連環鎖,還得按照一定的順序來,這裏面講究很大。你不要亂來,提防壞了老闆的事兒。”
光頭聞言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也不敢亂動蟲頭裏的開關,便拿着手電,提着槍在我們周圍轉悠。
我這廂并不那麽賣力的清理着蟾蜍嘴,腦子裏思索着兩件事兒,一是打開這地道後,我和靳樂可能面臨的情況,而就是之前那幫人的蹤迹。
既然那幫人手裏有比老變态更爲精确的資料,甚至還開着直升機來這個地方,可以預想他們的實力肯定不會比老變态差。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既然已經來到了蟲族聚居地,到了墓地的石門外,爲什麽他們卻沒有進來?他們人現在何處?之前我們在爛泥坑發現的那具屍體是怎麽死的?
還有失蹤的王莽,聯想到當時我聽見的咔嚓聲,還有王莽當時搖搖晃晃的身形,我總覺得他當時肯定是被什麽東西給偷襲了。
這會兒再想起來,我其實特别懷疑是不是靳樂幹的,因爲靳樂有一手絕活兒,隻要他有機會并且願意,從身後偷襲人的後脖子,簡直是一殺一個準。
假設當時在黑暗中,靳樂和我有同樣的想法,并且先我一步下手弄死了王莽呢?我殺王莽得用武器,還得沾血引人懷疑,但靳樂殺人可不用見血。
我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但進入這裏後,我倆根本沒有單獨說話的機會,因此這會兒也不可能找他确認了。
不管怎麽說,王莽十有八九是死翹翹了,既然已經是死人,多想也無益,比起這個,上一批來人的蹤迹其實更值得人注意。
他們既然來到這兒,就不可能輕易的放棄,那麽他們究竟是因爲什麽原因,才沒有進入這裏呢?他們手裏的資料比老變态更爲精準,某非是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東西?
這幫人,又是否能爲我和靳樂帶來什麽轉機?
又過了兩分鍾,所有人都清理完畢,我們蹲了一會兒腿麻了,紛紛站起來活動,大勳則跪地側頭,打着小狼眼,挨個挨個檢查過去。
我看他‘敬業’的模樣,心說這一路上死了好幾個人,可惜大勳竟然活到現在,當初那巨蛙或者那種開頭蟲如果弄死的是他,沒準兒老變态沒了幫手,就會知難而退?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我給打消了,按照老變态現在的狀态,他不會因爲沒有大勳就知難而退,十有八九會搏命,沒準兒直接就上炸藥了。
這麽一想,大勳最好還是活着爲好。
術業有專攻,大勳依次檢查過去後,便說是連環鎖,不過在檢查的過程中,連環鎖的開鎖順序已經被他給找了出來,因而我們便站在旁邊,看大勳一個接一個的開鎖。
每推開一個蟲頭開關,地道石門下,就會傳來一陣石頭與石頭間的摩擦聲。
一直開到第八道鎖時,大勳不知怎麽的,突然停下了動作,他像是發現了什麽,眼睛陡然增大,臉部肌肉瞬間緊繃,盯着最後一個蟲頭的嘴部,一副仿佛見鬼了的模樣。
我心頭一跳,還沒來得及開口,小齊便沉聲問:“怎麽了?”
大勳喉嚨動了動,這第八個蟲頭,是靳樂在清理,我不由看向靳樂,心說蟲頭要是有問題,靳樂難道會沒有發現?
迎着我的視線詢問,靳樂一臉懵逼的沖我搖頭,表示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