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齊見此情況,皺了皺眉,道:“真有那麽多蟲子?”
王莽指天發誓:“我發誓,我這輩子沒看見那麽多,那下面沒有水,綿延不知道多少裏的爛泥坑,上面卻是那種小飛蟲,燈光一打,蟲子就飛起來,給潑過來一片墨一樣,蟲子下面一層堆着一層,都看不見底,鬼知道究竟繁殖了多少。”
爛泥坑這種地方,最适合繁衍蚊蟲,這會兒是秋末冬初的時節,萬物蟄伏,昆蟲休息,在這種情況下,這下面還有那麽多飛蟲,可以确定,那些應該不是普通的飛蟲,沒準兒又是一個蟲族的陷阱,不遠處的屍體,就是最好的證明。
靳樂歇夠了,便道:“要想下去,最好不要弄出太大的動靜,也不要弄太顯眼的光源。蟻多咬死象,那些蟲子,即便不能穿透防護服咬死我們,一齊撲上來,憋也能憋死我們。”
防護服是不通氣的,隻有頭部的面罩前方,有設計出過濾通氣網,一但把這地方堵住,我們隔着防護服,就難以呼吸。
他倆形容的如此恐怖,想必那蟲子的數量确實駭人,真要撲上來,堵住了我們的換氣網,豈不是就得把我們給憋死?
這種情況下,其實白天行動是最佳的,但按照老變态的情況來看,估計他是要趕時間的。小齊在聽完靳樂二人的話後,并沒有打退堂鼓,依舊表示即刻行動:“補充食水,半個小時後全部下去。”
衆人在懸崖邊上吃了些東西,半個小時後,收整裝備,依舊靳樂和光頭打頭陣,其餘人則依次下去。
我和老變态照舊是中間下去的那一批,不僅如此,老變态不知怎麽想的,竟然還把三臉人也給帶上了。這三臉人一路上渾渾噩噩的,除了之前預告危險時會弄出一些動靜,其餘時候都不吭聲,而且體力也不錯,遇到危險跑起路來也很麻溜,帶上他,到不用擔心他會壞事。
對于老變态非要帶着三臉人,一看就沒安好心,但我也無可奈何,隻能在心裏狠狠問了了一遍他的曆代祖宗。
小齊和大勳等人墊後。
這會兒天已經完全黑了,我們不敢弄出太多的光源,因此每人手裏都隻打着一隻小手電,這種手電筒是可以換燈的,由于昆蟲大多驅白光,因此我們換成了橘黃色的暖光系。
進入灰霧帶後,光線變得十分晦澀,通過透明的防護罩,可以看到這些灰霧很奇怪,其中似乎夾雜着很多顆粒物,還真跟霧霾有幾分相似。
北京的霧霾,搬家了?
衆人在灰霧中視線受阻,也不知這灰霧有何古怪之處,不敢多待,都加快了速度迅速穿過。
按照王莽兩人剛才的說法,穿過灰霧帶,燈光往兩邊打時,就能看見遠處的岩洞,但由于我們将光源換成了小手電,因此這會兒燈光打過去,也看不見兩邊的岩洞,隻能看見黃褐色的岩壁,上面連雜草都沒長一根,看起來有些古怪。
這會兒靳樂、王莽、十九三人在下面,距離我們大約有十米左右的距離,頭頂上方十來米開外,便是緊跟下來的小齊等人。
由于光源比較小,所以我将燈光往下打,也剛好隻能看到靳樂等人的頭頂,可視範圍内,并沒有看見有什麽飛蟲一類的。
直到又跟着下了三十來米左右,我和老變态才隐約看到了下方的場景。
這時靳樂他們已經到底了,就着他們手裏的燈光,可以看到下方的地面黑乎乎一片,像是有一個黑色的怪物在湧動一般,再離的近一些時便瞧的更清楚。
不是什麽怪物,是一種黑色的小飛蟲,由于太小,因此看不清具體模樣,但它們幾乎占滿了衆人一切的可視範圍。
底部靠山崖的地方,有一些石頭和一些破破爛爛的木頭,看起來是古棧道殘留下來的痕迹。
爛泥塘離棧道有大約五米左右的距離,因此這五米的範圍,成了唯一比較安全的範圍。
破破爛爛的棧道,一踩下去,就跟着發出了一陣咯吱的聲音,近處的飛蟲受到驚擾,刷的飛起一片,如同一塊黑布一般,看的人頭皮發麻。
萬幸我們弄出的動靜比較小,并沒有引發什麽糟糕的狀況。
片刻後,壓後的小齊等人也陸陸續續下來,在前面人的提醒下,小齊等人更加小心,因此沒有再弄出什麽動靜。
由于下來的這一邊,曾經是瀑布口,因此我們腳下的棧道,恰好就是棧道的盡頭,所以我們這會兒能走的路也隻有一條,隻能順着棧道延伸的方向往前走。
不死國真正的入口,應該不是我們下來的這個地方,畢竟這個方位曾經是有瀑布流下來的。
“頭兒,有腳印。”光頭小心翼翼打着手電筒觀察了一會兒,壓低聲音,指着棧道前方不遠的位置。隻見破爛的木制棧道上,有一串泥腳印兒。
由于棧道腐蝕破損,有些破損的地方很大,下面全是爛泥,因此人一路前進,難免要沾染上爛泥,而在距離我們大概七八米開外的爛木棧道上,就有一串清晰的泥腳印兒。
腳印兒已經幹了,但形狀完好,估計就是這幾天弄出來的。
老變态目光一沉,盯着那串泥腳印,眉頭緊皺。
他沒說話,隻是打了個手勢,衆人會意,立刻開始順着棧道前進,每走一步都格外小心,畢竟這些棧道太脆弱了,力道大了,棧道破裂的動靜太大,就容易驚擾到不遠處那些飛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