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兒的老變态聽見這話,不動聲色的說:“帶路。”
大勳帶着我們過去,一邊描述着墜機的狀況。
由于和我們隔的并不遠,因此搜索過程也并不複雜,衆人更多的是在留意周圍有沒有陷阱。畢竟這裏已經到了蟲族的祭祀點,爲了阻隔外來者,危險隻會越來越多。
不過,尋找的過程中,危險到是沒有發現,反而十分順利的找到了墜機,墜機的外部保存的比較完好,但同樣被密密麻麻的植被給爬滿了,大勳等人在收拾那些植被的過程中,發現了一具屍體。
“那屍體很古怪,比較新鮮,沒有腐爛。”
我道:“怎麽個古怪法?”
大勳不理我,而是對小齊道:“他身上沒有傷口,周圍沒有裝備。”
沒有裝備?我聯想到兩種可能:第一,裝備丢失;第二,在他死後,裝備被其它人拿走,死者可能有同伴。
我将自己的想法一說,大勳便道:“爲什麽你不認爲是裝備消耗殆盡?”
他剛才不給我面子,我自然也不給他面子,看了他一眼,冷冷道:“醫藥會耗盡,工具會耗盡嗎?就算全都消耗殆盡,在野外,哪怕隻剩下一個裝備包,也不可能扔下。所以,他要麽是遇到什麽緊急狀況,将裝備包弄丢了,要麽就是他死後,裝備被其餘人拿走了。”
大勳一愣,琢磨了一下,估計覺得是這麽回事兒,便沒有再開口。
很快我們便到了墜機附近,光頭等人守在墜機旁邊,正在周圍搜索着,四周的植被,被他們清理出了很多,因此我們還沒走進,便看見了一架斜墜下來的直升機。
乍一看,這直升機并沒有那種曆經風雨的陳舊感,反到挺新的,不像是墜落很久的模樣。
“有什麽發現。”小齊走在前頭,詢問守在此地的光頭等人。
光頭他們已經把整個直升機裏裏外外都摸了一遍,聞言說道:“什麽都沒有,裏面連降落傘都沒有,估計墜機的時候,裏面的人跳傘跳生了,而且直升機裏面的零件被拆過。”
老變态爬上斜墜的直升機,裏面光線不好,他打着手電筒看了一圈,說道:“那個信号輔助器,就是從這上面拆下來的。”
小齊踩着直升機外脫的踏闆,皺眉道:“裏面什麽東西都沒留下,看樣子飛機上面的人跳傘逃生後,找到了這架墜機,并且清走了所有有價值的東西,單憑這架直升機,我們看不出這批人的來曆。”
老變态拍了拍手,目光陰沉,跳下了直升機,啞聲道:“屍體呢?”
“在這裏。”大勳恭敬的引導着老變态,往直升機尾部後面的區域走。那一片原本應該是植被比較茂密的,此刻已經被大勳等人清理了出來,空氣中散發出一股草木被切割後特有的植物香氣。
我和靳樂走在隊伍的邊緣處,一行人湊過去一看,便見直升機尾部的大樹旁邊,赫然有一具倒着的屍體。屍體身上穿着黑色的戶外服,臉上奇怪的蒙着一個黑色的頭套。
這種頭套,一般是戶外用來充當護頭或者護腕的,往往疊起來用,但屍體頭部的頭套,卻被散開了,使得他的臉,就像一個套着一雙黑襪子一樣,讓人聯想到老式電視劇裏搶銀行的劫匪。
“我們發現他的時候就是這樣,而且身上還蓋着一張雨布,雨布上面壓着很多樹枝。”光頭沖小齊解釋,隊伍裏的人習慣了老變态不聲不響的态度,在老變态沒有示意的時候,有事兒都是直接跟小齊商量。
“雨布、樹枝……”小齊道:“看樣子他是有夥伴的,應該是他的同伴,在他死後給他做的安息地。”條件簡陋,估摸着是挖不了坑,所以用雨布一蓋,搭點兒樹枝當墳墓了。
之前醫生老怪是跟着我們一起收集祭台資料的,因此這會兒,小齊立刻示意老怪檢查屍體的死因和死亡時辰,靳樂跟着湊過去查看,小齊到也沒有阻止。
畢竟是當醫生的,檢查起屍體來自然比光頭他們在行。
剛才大勳說沒有在屍體身上發現傷口,覺得很奇怪,可靳樂和老怪二人一出手,沒多久就發現了問題。
屍體并非沒有傷口,而是傷口位于一個很隐秘的地方,在人的頭部,藏在頭發裏。
傷口是靳樂發現的,他戴着手套,扒開了屍體的頭發,沉聲道:“緻命傷在這兒,頭顱穿孔,但很奇怪,沒有出血。”
老怪看了靳樂一眼,臉色不太好,将靳樂給擠開,拿出一支狼眼手電,對準頭顱上的穿孔觀察。屍體已經變得很僵,因此無法讓他坐起來,人在觀察頭顱上方的穿孔時,得跪趴在地上看。
靳樂挑了挑眉,看着趴在地上表現的老怪,聳了聳肩,樂的清閑,走到我旁邊,壓低聲音笑道:“趴在地上屁股朝天,被人圍觀這種事兒居然還有人搶着幹。”
我看了他一眼,道:“看出是什麽傷了沒?穿孔,是槍傷?”
靳樂搖頭道;“頭顱上出現的槍傷,出于顱壓的原因,大部分容易炸顱,腦袋被削飛是重的,輕一點周圍會崩裂,但這這個人的頭上沒有。”頓了頓,他道:“這個人的傷,更像是……”
他話沒有說完,老怪便突然擡起頭,臉色慘白,聲音都有些不對勁了;“他沒有大腦。”
醫生嘴裏所說的大腦,指的是包裹在顱骨中的腦髓那一塊。
靳樂一愣,說不可能,老怪額頭卻已經見汗了,他示意靳樂自己去看。靳樂用一根木棍,剝開了傷口處的爛肉,打着狼眼往裏看。
好奇之下,我和小齊等人此刻也都湊在靳樂的身後,因此當傷口被撥開,狼眼手電的燈光打進花生米大的洞口裏後,我們全沒有看到應該有的腦花,而是空空的顱腔。
裏面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