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了蛇人小墨,心說長了三張臉,如果真的是人,那覺得是嚴重的畸形,在這種人迹罕至的地方,怎麽會有一個畸形人?
就算是周邊的鄉村裏,有誰生下畸形兒扔了,也該扔在附近,不可能扔到這溝裏來。
一邊走,我一邊問小齊那人衣服的制式,小齊說像是戶外服。
我于是立刻将自己發現帳篷極裝備的事兒一說,道:“那支地質探測隊,千辛萬苦來到神火溝裏,沒想到卻在蟲洞裏全軍覆沒了。你遇到的那個,沒準兒是探測隊的幸存者。”
小齊道:“長着三張臉的地質探測隊隊員?你覺得這可能嗎?即便有這個可能,小滿她們也不可能毫不知情。”這到是一個問題,畢竟在現實生活中,這樣嚴重的畸形,是會影響到正常生活的,比如連入學都很困難,即便學校願意收,吓壞了周圍學生,也會有一幫家長投訴。
在這樣的社會大環境下,像這種嚴重畸形的人,除非家境特别好,能請私教,或者進一些特殊的學校,否則很難有所成就的。
而且,假如那個畸形臉,真是地質探測隊的隊員,既然曾經在蒙鄉待過,那麽一定會給當地人留下很深的印象。小滿提起過那支地質探測隊,卻沒有提起過隊伍裏有個三臉人。
這麽一想,那人的來路就有些奇怪了。
按小齊的話說,她甚至懷疑那是不是人,如果不是對方身上穿着衣服,她會懷疑自己是被什麽怪物給襲擊了。我們一邊說一邊回程,手裏砍了樹棍探路,以防止再走到一些殼子地上去,所以速度并不快,一直走到大型樹木比較多的地方,才扔了樹棍放心大膽的走起來。
有大型樹木,就證明地下有空殼子的可能性比較小。
誰知就在我們扔了樹棍不久,黑暗中,我敏銳的聽見了一些響動,像是有腳踩着枯葉的聲音。我驚了一下,瞬間回身,将手電筒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打去,林木茂密,枝丫糾結,沒看見有什麽東西。
小齊二人停下腳步,問我怎麽回事。
“你們有沒有聽到腳步聲?好像有什麽東西在跟蹤我們。”
小齊一愣,搖了搖頭。
老變态沖她擡了擡下巴,讓她去我燈光打着的地方看看,小齊依言拔出匕首過去查看了一番,最後表示沒什麽發現。
難道是我聽岔了?
衆人都是警惕性比較高的,雖然沒什麽發現,但還是多留了個心眼兒,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走了一陣,那種像是腳步聲似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聽見的就不止我一個人了,小齊和老變态同時回過頭。
老變态當時跑出來身上沒有光源,小齊戴着的是頭燈,她看向哪兒,光柱照向哪兒,速度可比我拿手電筒快,因此那一瞬間,我們就看到一個半人高的影子一閃而過,迅速退入了黑暗中,小齊拔腿就追,我和老變态緊跟而上,但很快那跟蹤我們的東西,就沒了蹤影,連一點兒聲音都聽不見了。
“是什麽東西在跟蹤我們?你們剛才誰看清了?”我問小齊二人。
小齊眉頭緊皺,身上還穿着我捐給她的中衣套頭衫,寬大的套頭衫被風吹的呼啦呼啦的。我覺得有些冷,一邊問一邊示意她把套頭衫脫下來還給我。
小齊将目光移回我身上,露出一副‘你不是人’的表情,我心說你坑我就算了,連我身邊的人都敢下手,還想我跟以前似的照應你?可拉倒吧,憐香惜玉這個詞兒已經被我抛到九霄雲外了。
小齊一邊憤憤的将衣服脫下來還給我,一邊兒道:“隻敢偷偷跟着我們,難道是什麽夜行動物?”夜行野獸,那都是猛獸,而且以貓科動物居多。這類猛獸習慣偷襲獵物,但即便被獵物發現了,也不至于躲起來。我沒急着穿衣服,将衣服拴在腰上,打着手電筒四下查看,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也沒察覺出什麽蹤迹來,便道:“先撤。”
老變态一直不怎麽說話,即便經曆過之前那麽一番折騰,此刻他也和白天沒什麽區别,無論我和小齊說什麽,他都不插話,表情晦暗不明,難以看出他在想什麽。
我說出撤退時,老變态卻沖我微微搖了搖頭,他身體沒動,目光卻向上示意了一下。我瞬間明白過來,跟蹤我們的東西,躲在樹上。
隻可惜手槍沒子彈了,否則我就想一擡頭往上來一槍了。
小齊也明白過來,三人心照不宣,當做沒發現,轉身就撤。我們撤的比較慢,并且隻注意左右,特意忽略後方,刻意給躲着的東西制造機會。
與其讓它有所忌憚,一直躲在後面,不如把它引出來解決了。
難道是猴子?
什麽東西爬樹會這麽快呢?
一邊聽着上方的動靜,我一邊兒思考着這個問題,握着匕首的手,随時準備攻擊。
而也就在我們走出十來步左右,那隐藏着的東西,終于忍不住攻擊了。
隻聽上方傳來了唰唰的響聲,這聲音如果是放在之前,我們肯定不會留意,因爲夜風吹過時,這種樹幹枝葉互相摩擦的聲音,幾乎時時刻刻都會響起,讓人的耳朵和神經,都對這種聲音,産生了麻痹感。
而此時,當你真正去注意聽時,就能聽出其中的差異來。
同樣是枝幹摩擦的聲音,但那種頻率是極其不同的,我們可以制造的漏洞,顯然将它引上了鈎,在聽到聲音,感受到身後有東西靠近時,我和小齊立刻各自往左右一閃,轉身就攻了上去。
我以爲會是猴子、甚至豹子一類的東西,但沒想到,當我和小齊轉身攻擊時,卻吓了一跳,不是猴子,是個穿着衣服的人,隻不過身形有些佝偻。
他偷襲的不是我,也不是老變态,而是小齊!
雖然沒看見他的模樣,但我幾乎瞬間就肯定,他絕對就是之前偷襲小齊的人!因爲他身上的衣服,是一套破舊肮髒戶外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