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我的關系,靳樂本來就被清風給算計在内了,但他自己卻一直不知情。事到如今,他既然來了,我也不好再隐瞞,隻得如實說了這其中的來龍去脈,讓他知道真相,也好自己有個準備。
“……兄弟,抱歉,都是我連累了你。”
靳樂相當惱怒,皺眉道:“事已至此,也别說這些了,你大哥到現在都還沒醒過來,情況不妙。”
我決定找J組織試試,因此已經通過犧牲者的渠道,讓上面的人幫忙申請的,J組織的人效率非常快,幾乎不到一個小時,結果就層層轉達下來,就和清風說的一樣,許開熠的貢獻度不夠,平日在J組織算不得什麽人物,因此簡單粗暴的就拒絕了。
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什麽破組織,這麽對待手底下的人,遲早玩兒完。”
這會兒病房裏就我和靳樂,聽我咒罵,他道:“沒同意?”
我點了點頭,看着倒在床上,身上插着各種管子昏迷不醒的許開熠,有些發懵。
難道真的要找清風?
光是想一想這個可能,都讓人覺得憋屈,可現在,我之前想的兩條路,都被封死了,不管是跟他同歸于盡,還是借助J組織救許開熠,都成了不可能的事兒。
似乎沒有别的路可走了。
靳樂像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我一愣:“不行,現在我身邊的人,離這件事越遠越好,你還攙和進來幹什麽!”
靳樂雙手環胸,道:“第一,咱們是生死之交,我不能看着你一個人涉險;第二,許開熠對我有知遇提拔之恩,我不能不報;第三,你說的那個變态,去找不死國,爲什麽非得帶着你?這肯定是有原因的,萬一他有什麽其它的目地,要對你下手,我們兩個人也好有個照應。”
頓了頓,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十分嚴肅的補了一句:“許開熠将來如果醒了,我今天對你說的話,你記得原封不動的描述給他,并重點展現我在危難關頭,知恩圖報和重情重義的可貴品格。”
“……”都這種時候了,能不能别想着拍馬屁了?那匹馬能不能醒過來還是一回事呢!
噎了半晌,我心下别提多感動了,道:“你放心,如果他能醒過來,我一定着重渲染這一段,憑你的能力和許開熠的光照,以後你的人生妥妥就像開了外挂一樣。既然你這麽仗義,我也不跟你推托了,說實話,我确實需要幫手,畢竟跟那老變态攪合在一起,還不知道要經曆什麽。咱們就這麽說定了。”
決定下來後,我請了個護工照看許開熠,托付魏哥有空就經常來照應一下,緊接着靳樂向醫院請了假。他們這個職業請假比較難,畢竟大城市的醫療資源緊缺,醫院裏恨不得醫生24小時上班,哪兒那麽容易批假。但靳樂直接說自己爹死了,要回去奔喪,醫院就不得不批假了。
我說你用這方法請假,對你爹會不會太殘忍了點,靳樂說沒事兒,他以前跳選修課去打工的時候,就是這麽請假的,早已經給壓根沒見過面的爹娘奔喪無數次了。
我這邊則聯系了清風,由于聯系他的時候,時間已經是第五天中午了,因此打電話過去時,才知道他已經帶着人離開北京,去雲南了。
根據我之前看的那段資料,這老變态要找的地方,地理位置應該在滇西,靠滇緬公路一帶,他們既然已經在雲南,應該是要王滇西那邊走。
老變态跟我說裝備他們包了,不用我們另帶,讓我和靳樂後天早上之前,趕到傣族景頗族自治州内,一個叫蒙鄉的地方,那地方位于當地的龍江下遊,莽回河邊,很好找。
我一查地理位置,發現這地方卻是比較好找,沿着G320國道一路進入滇西段,從地圖上看離國道并不遠。盤算了一下行程,發現四個多小時的飛機過去到不算遠,可後半截沒機場,全靠汽車跑,得轉幾趟車不說,全程下來的十多個小時。
我和靳樂于是當天晚上就出發到了德宏機場,在機場周圍找了個小旅館住了一晚,第二天按照查找好的線路上了一輛旅遊大巴,上車才知道時間可能來不及了。
司機告訴我們網上查的路線,前半截是對的,後半截是錯的,因爲前半截有旅遊路線,但後半截基本上都是窮鄉僻壤了,少有外人去。而且這裏是山區,公路蛇走龍盤,直線距離看着短,真正開過去,至少得半夜。
現在我們上的車隻到遮防鎮,要想再往蒙鄉去,必須得在防鎮轉車。
可是等我們的車到防鎮時,應該都是晚上的七八點了,山區小鎮的汽車站,晚上是不發車的,所以我們今晚即便到了,也找不到車。
那時間上豈不是來不及了?我和靳樂一商量,便想:來不及就來不及吧,老變态一門心思的想讓我去,定然是有什麽需要我的地方,晚個半天他還能怎麽地?
坐汽車,沿着國道一路前進,滇西大山林立,蛇行龍盤的公路在群山間時而藏頭,時而露尾,開車的司機是個老手,車輛開的漫不經心,有時候來個大擺尾,車輪子仿佛就貼合公路邊緣擦過去似的。
遠遠望去,還能看見衆山夾壁間,一條不知名的河流時隐時現,礙于地形和當地少數民族聚居的人口狀态,這地方屬于山多、人少、經濟落後的狀态,隻開發出了一條國道,沿着國道的鄉鎮發展的不錯,處在深山裏的,就完全是兩種狀态了。
我們坐雲霄飛車似的,一直到晚上八點多才到達了防鎮,饒是我和靳樂這種不暈車的人,一天下來,也被折騰的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