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現代心理學中,催眠術就是一項通過聲音、圖像達到暗示的一種心理治療手段。
道家的符箓以圖文形勢表現出來,陣法的概念則相對更大,聽起來像是迷信,但不得不說,它們的的确确擁有某些讓人無法理解得能力,比如之前迷魂村的那些迷魂柱。
彎刀認爲,符咒就像是現代心理學中的催眠一樣,通過圖文或者聲音,對人産生某種心理暗示。就像古時候的人,用符咒去病,得到奇效,往往也是一種心理暗示的結果,畢竟現代醫學已經證明,心理和精神狀況,是會對人的身體産生直接作用的。
心情愉悅的人,比長期處于負面情緒中的人,身體更加健康長壽。
而此刻,在這屍骨身上找出了一本符陣方面的古書,就不得不讓我們往另一個層面上想:我之所以會被‘沼澤美人’纏上,會不會就是某種符陣暗示的結果?符陣是否存在,對我們這些外行來說,是很難看出來的,因爲它可能源于周邊風水的布置,可能源于色彩的搭配,可能源于某些樹木排列得方向。
因此,我回憶起當時的情況,除了記得周圍綠色的植被和沼澤外,幾乎沒有任何多餘的印象。
“你的意思是,這個沼澤美人會陣法,而且還在森林裏留下了某種陣法?”
彎刀點了點頭,道:“根據傳說來看,沼澤美人最開始,應該隻是個普通人,她可能無意間發現過那個洞府,并且得到了一些東西。”他示意了一下手裏的古書。
我順着他的思路道:“她學習了上面的内容,并且,爲了防止外面的人來抓捕和傷害她,所以就在森林裏布下了一道防線?”
彎刀推測道:“她一個人,不可能布置太大面積的陣法,所以,應該是點狀分布的,她叫沼澤美人,因爲被他纏上的人,都會夢見她從沼澤裏爬出來。”
我回過味兒來,道:“她的防禦陣法,很可能是布置在沼澤周圍?沒錯,我當時身邊就有一個沼澤,但那沼澤看上去非常普通。”
彎刀看了我一眼,說道:“不懂其中的門道,任何東西在你看來,都會變得普通。”
我道:“你懂?”
彎刀翻着手裏的黑書,道:“我不懂,收養我的老道士是個招搖撞騙的騙子,這方面的東西,我隻比你多知道一點兒而已。”
大部分人對鬼神其實都保持着半信半疑的心态,像彎刀這種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我覺得很大程度上,源于那老道長是個騙子……
不過對于彎刀的這個推測,我卻有一個很大的疑問:“她是自學的嗎?這不太過能,那個年代,有機會讀書的人很少,而有機會讀書的女人更少。她一個山屯子裏的女人,就算擺一本兒九陰真經在她面前,她也看不懂,再說了,這是一本道教的陣符古書,像我們這種沒有入門的人,即便識文斷字,一樣也看不懂,這沼澤美人,又是如何學會的?”
彎刀道:“如果有人教她呢?”說這話時,他看向了旁邊被捆成粽子的道士,道士下半身無法站立,所以被拎進來後,就背靠着石壁坐着,低頭閉目,仿佛随時會昏睡過去一樣。
“這個道士?你覺得可能嗎?這道士神智有問題,話都說不清楚。”
彎刀道:“他隻是現在有問題,六十多年前是什麽樣子,誰也不知道。”
我看他把那本沁了屍水,變得黑乎乎的古書,拿在手裏翻來翻去,覺得怪惡心的,便道:“我說……别弄那書了,那上面都看不見東西了。”彎刀動作頓了頓,竟然直接将那書往我身上一扔,帶着一股風,那股味兒,那惡心的感覺就别提了。
我壓根不想去碰那書,因此拍我身上後,就直接掉地上了。
彎刀見此,淡淡道:“你最好别嫌棄它,你的命就靠它救了。”一開始我沒明白他這話的意思,但一想到安巴之前說的,被沼澤每人纏上的人最後都死了,這才反應過來。
即便真的是某種陣法産生得影響,但這種影響是确實存在得,我得把它給消除了。俗話說對症下藥,沼澤美人的本事,如果都是在這書上學的,那麽這其中,應該就記載着消除那種陣法影響的方法。雖說書被屍液給侵染了,看不太清楚,不過現在有很多處理技術,可以讓這上面原本得文字顯露出來。
當下我也顧不得惡心了,将書收進了裝備包裏,并且再一次仔仔細細将這個石室給翻找了一遍,确定沒有其它書籍了,我和彎刀才帶着道士,順着那條天然形成的裂縫往外走。
裂縫窄而長,蜿蜒曲折,因此反而十分隐秘,我們一口氣走出頭時,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出口的位置在北邊兒,和我們原本入口得位置是相反得,所以燈光往外打,已經看不見平原了,而是走入了山裏。
被夜風一吹,我打了個寒顫,看了看星河表上的時間,顯示現在是晚上的十點左右。
十月末的天氣,在北方的山裏,溫度已經比較低了,我們身上又穿着濕淋淋的衣服,被夜間的冷風一吹,根本受不了。
揮着不停亂閃的手電筒,查看了一下周圍的大緻環境,由于是在山體裂縫下方,所以周圍地形剛好是平的,石頭角落,植物比較稀疏,正是個不錯的紮營點。
彎刀直接去收集柴禾了,畢竟在這種溫度下,不取暖就得被凍死,我則在周圍,砍了些樹枝,連枝帶葉,架了個簡易的三角棚,擋不了雨,但能擋風。在野外,這個方法比較實用,當然,冬天用起來效果更好。如果是夏天,樹枝樹葉上會隐藏着一些‘小生命’,可能你在三角棚裏睡一覺起來,會發現自己身上爬了很多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