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什麽時候?”
他道:“七年前。”
我有些吃驚,七年前?時間已經過了一年,也就是說離彎刀當年去孤方古城,實際上已經過去八年多了,這麽說來,當他離開古城後一年多,就已經對天石任務的目地産生懷疑了?
“那你查到了什麽?難道這七年來,一點兒進展都沒有?”
彎刀道:“我隻能查到研究小組那一塊,他們沒有任何問題,但無法查到支持者。”支持者的身份是極度保密的,因爲J組織畢竟是一個地下組織,而且很多時候,某些項目是非常敏感的,而支持者們的身份,都是來路不凡,彎刀如果沒有門裏,想靠着自己,摸出支持者的身份,實在是相當困難。
據我所知,爲了對支持者的身份保密,支持者和他支持的項目組是不會有什麽直接接觸的,也就是說,即便是許開熠這種研究人員,在做某一個項目時,對自己的支持者,可能也是一無所知的。
彎刀是個辦事很靠譜的人,他既然說項目組的人沒有問題,那應該就是真的沒問題。
如此說來,問題可能出在支持者身上?
我道:“那你當初找許開熠的目地又是爲了什麽?再說一遍,别用治腦子的借口。”
彎刀聞言,嘴角一抽,居然微微笑了一下,道:“不是借口,那些夢境,讓我曾經不止一次懷疑是自己的腦子出了問題,解開天石項目背後的秘密,就是在治腦子。”
我道:“第一次看見有人這麽坦然承認自己腦子有問題的。”
彎刀瞟了我一眼,淡淡道:“按照你現在對我的态度,我可以直接給你C級評分。”
我能被他吓到嗎?當然不能,于是我道:“你給我評E級都行,現在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要因爲評分太低,被J組織抹殺了,你到時候可别後悔。”一邊說,我一邊在他面前揮了揮照片。目前爲止,在我和彎刀的身世上雖然還沒有眉目,但不管是彎刀夢境的内容,還是古書資料又或者眼前的照片,一切都顯示着我倆之間,肯定有某種密切的關聯。
我說完,彎刀又反常的笑了一下,緊接着回答我上一個問題:“……因爲你。”
我?
我示意他往下說。
“許開熠是你大哥,你的身世他會不會知情?”
這一點我不能确定,許開熠是個很能裝的人,他如果要隐瞞什麽事情,還真的很難讓人看出來,于是我搖了搖頭,但轉念一想,在身世這件事上,許開熠知道的可能性是比較大的,因爲他這人智商高,早熟,所以家中二老一直是比較依仗他,小事不煩他,大事兒肯定得找他商量着做主。
“或許知道,關于這件事,隻能等出去之後再找他弄清楚了。不過,看樣子你是早就盯上我了?”
彎刀這下子也不否認了,微微點頭。
我問他是什麽時候,他道:“從我入侵你的電腦,看到了你的照片開始。”
我一噎,頓時嗆了一下,被勾起了特别不好的記憶,當初這小子入侵我的電腦也就算了,入侵完以後,我發現自己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種子全他媽沒了。
雖然這小子不肯承認,但我敢打賭,絕對是他删的。
“在那個時候,你就已經開始做夢了?”
彎刀繼續點頭。
我道:“你在夢裏看見的那個人,不可能是我。”
彎刀道:“對,确實不可能是你,應該是他。”說着,他指了指手裏的照片。
這個六十年代的綠布包,可以肯定,是清風道士的,而這張照片上,和我長得極其相似的人,十有八九就是清風無疑了。
我看向面前的這具死屍,這一瞬間,就明白他之前爲什麽對我說那些話了。
很顯然,這道士将我當成了清風。
清風害過他?
難道清風當初并不是一個人來到這落月洞的?
如果這邊道士不是清風,那麽他的身份又是誰?
正疑惑間,我耳裏突然聽到了咕噜一聲響,沒等反應過來,前面的彎刀忽然猛地往後一退,由于我是蹲在他後面的,因此這一退就直接将我給撞到,讓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下一秒,便見那倒在地上的道士,嘴裏竟然跟鲸魚噴水似的,吐出一道水柱,要不是彎刀退的及時,那水一準而全噴他臉上。
道士飽漲的肚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了回去,之前喝下去的水,此刻全都從張開的嘴裏噴了出來,就像有一雙無形的手在壓一樣。
怎麽回事?
死了還作怪?
想起這道士詭異的複原能力,我心說:難不成還沒死?情急之下,我立刻道:“快把他踢回水裏去。”邊道狹窄,此刻我在彎刀的身後,自己是做不了這個動作的,隻能讓彎刀動手。
他速度也挺快的,飛起一腳就将那道士往旁邊的水中踢,道士的身體一翻就掉進了水裏,然而由于是貼着邊緣掉下去的,因此道士前腳一入水,後腳沒隔三秒,整個兒就直接浮了上來。
不,确切的說,是直接爬了上來!
道士雙手攀着邊緣的石壁,露出了瘦骨嶙峋的上半身,估計是由于地熱泉的刺激,眼睛又開始充血了,燈光一打,配上一頭濕淋淋結成塊的長發,就跟個爬出來的水鬼一樣。
心知這道士的立刻,我立刻招呼彎刀:“砍他手!”這道士複原能力極強,也不知道身上的罩門在哪裏,所幸他不會水,隻要砍下他的雙手,讓他沒辦法爬上來,事情就好辦了。
道士的事兒我剛才跟彎刀說過,因此他也知道這道士的厲害,我話音剛落,他已經抽出黑色的彎刀,直接朝着道士攀在邊緣處的兩隻手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