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手太殘忍了,畢竟對方是個活人,所以我之前沒想過用這手,如今卻被逼的不得不心黑一把了。
“别過來,否則燒死你丫的!”也不知道這道士究竟能不能聽懂我的話,他追擊我的動作猛地一頓,充血的雙眼直勾勾盯着我手裏的伸縮管,伸縮管口跳動的火焰,映照在了道士的眼中,如同兩團跳動的鬼火。
我一手握着伸縮管,另一隻手放在伸縮管的底部,旋鈕已經被我轉開了,隻需要往前一推,火油便會射出去,而且肯定是分散着射出去,百分百能命中道士。
這道士盯着伸縮管一動不動,仿佛在思考些什麽,我腦子裏急速轉動,分析着眼前的情況:道士神志不清,一會兒看起來沒有危險,一會兒又掐我脖子像是要殺人。
要想安安穩穩的尋找出路,必須得先制服他才行,否則一直被這道士這麽纏着,手腳放不開,随時随地得提防着他,萬一再出現一次剛才的局面,我運氣可不一定這麽好,能再次撂倒他了。
可這道士速度奇快,又力大無窮,該怎麽制住他?
這會兒我身上還斜斜挎着那個綠布包呢,上面的紅五角星都有些褪色了,道士盯着伸縮管的火苗看了一會兒人,就将目光又一次移到了布包上,看起來對這東西十分感興趣。
我心中暗罵,心說這玩意兒是你自己給我套上來的,現在這是什麽表情?合着又想搶回去不是?
這會兒我十分懷疑,眼前的道士究竟是不是清風,見他對着綠布包這麽感興趣,我便小心動作着,慢慢将綠布包取了下來,包拎在手裏後,道士果然将視線轉移到了我的手中。
“清風?”我試着叫了一聲,對方沒什麽反應,于是我又加了個詞兒:“清風道長?”道士依舊沒什麽反應,反倒像是忽略了我手裏的伸縮管,着魔似的伸手往前,直接來抓這個綠布包。
見此,我立刻将包一抓,使出吃奶的勁兒,朝着遠處使勁兒一扔,道士沒反應過來,愣了一下,轉頭就去追那綠包。
我趁此機會,立刻掉頭去撿被扔出去的槍,槍支離我隻有十來米的距離,在道士撿到那綠布包的同時,我也迅速摸到了自己的槍,這玩意兒還是很結實的,輕易不會摔壞,因此當道士撿到綠布包後,再一次試圖攻擊我時,我擡手就直接開槍了。
之前這道士剛出現時,我忌諱着他是個活人,隻是開槍警告,但這會兒也顧不得什麽活人不活人了,不把他弄趴下,估計要不了多久我就得趴下。
這兩槍直接打在了道士的左右腿上,伴随着槍聲,道士的雙腿上各爆出一團血花,他嘴裏悶哼一聲,雙腿一軟,整個人直接倒在了地上。
“……呼呼呼……”倒在地上的道士嘴裏喘着粗氣,一雙眼睛跟野獸似的緊盯着人,嘴唇不停的動,喉嚨裏明顯在說話,但那話語太難分辨了。
我見他沒辦法再整出什麽幺蛾子了,便一邊用槍口對着他,一邊兒舉着照明的伸縮管,迅速往之前看見的那條通道口而去。
通道口處,一道道有節奏的暗風從黑暗中直吹過來,我回頭看了看你道士,他竟然還不死心往我所在的位置爬,身下拖着兩道血迹,看起來相當滲人。
這會兒我和道士已經拉開了距離,他站都站不起來,自然别想再整其它幺蛾子了,見此,我便收了槍,開始順着這條暗道往前走。
暗道修的十分規整,四邊的同樣是見棱叫線,渾然一體,材質前面的石室一模一樣。這種材質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不過密道下面的空間,全都用這種材質填充着,我估計這玩意兒應該是比較容易獲取的,否則也不會這麽大面積的使用。
暗道并不長,二十來米開外,前方便出現了一個十字路口,左右和前方各有一條路,其中左右兩側是向上的石階,右側則是一條筆直的路。
我舉着伸縮管一看,發現這兩邊的石階和我來時的密道一樣,同樣是螺旋形的,我不由得心中一動,心說:莫非左右兩條道,都是位于其它方向的密道?不同的密道,應該是通向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作用才對,怎麽這兩條密道從不同的方向穿過了,出口卻都在同一個位置呢?
等等……難道是我想錯了?這些密道的作用,或許是相反?這樣的設計,會不會是爲了通過不同的密道,通向上方丹室的不同位置?
這麽一想,我又覺得不太可能,因爲上面的空間一目了然,一個正堂、三個起居室、一個巨大的丹室,雖然丹室的占地面積比較大,可整體加起來,結構并不複雜,即便是反向設計,同樣顯得無用。
除非……上面的面積,比我看到的更大。
想起之前那道士直接撞裂石牆的舉動,我不由得懷疑,上方的丹室,是不是同樣有某些地方被假石牆給封鎖起來了,這些密道,會不會是通往那些封鎖區的?
如果這是個反向密道,那麽彎刀和羽屍順着密道下來,會不會也在這附近?
這個推測讓我精神一振,暫時也不去管左右兩邊的通道,而是順着繼續往前走,因爲那股暗風,是從前面傳來的。現如今找到出口才是最要緊的事兒,如果彎刀也來過這個地方,他肯定也會往出口走。
越往前,那暗風的風速反而降了下來,這說明我裏風口已經很近了,因爲通道的結構,會給風力産生兩側對流,所以離風口越遠,會覺得風越強,反之靠近後,風速會變得柔和起來。
很快,風口出現在了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