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哪一種,平整的石門難以借力,無論是往上推還是往下壓,我和彎刀都無法撼動它。
這讓我不禁想起了在亞馬遜的經曆,當時我們一幫人,在裝備上那可是相當牛逼的,炸藥雷管應有盡有,這時候如果能有根雷管,這扇石門還不給炸個稀巴爛?
但很遺憾,我們這次行動中并沒有配備炸藥一類的,配了熱武器已經是極限了,畢竟我們是來尋找延骨草的,所面對的最大的威脅,是自然環境和猛獸,猛獸方面用槍支綽綽有餘,因此誰也沒有想到過攜帶炸藥這回事兒。
就在我和彎刀懵逼之時,便覺得身後傳來一陣異香。
是那羽屍身體上的香味兒,之前打開門爐時,這種味道就一直存在。
我回頭一看,卻見那羽屍正一步一步朝我們走過來。
它的速度不疾不徐,被彎刀剖開的肚腹部位,并沒有流血,也沒有什麽腸子一類的東西流出來,雖然這玩意兒體内有血,但似乎血量非常少,之前被我打傷的胸口處,也隻有很少的血迹。
我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彎刀深深吸了口氣,壓低聲音道:“隻能拼了。”他知道我手槍沒子彈了,便将自己的槍給我,說道:“你遠攻,我近身。”
此刻我們是在一條通道裏,通道的寬度,大約能容三人并排而行,我們身後是石門,前面是一步步走過來的羽屍,這種環境下,彎刀選擇近身攻擊,是很難施展開來的。
他之前在那麽寬敞的地方,都瞬間被羽屍給擊飛了,此刻在這種狹窄的空間裏,豈不是更糟糕?但這會兒,我們卻沒有别的選擇了,我接過槍,對着羽屍開槍。
距離不遠,瞄準毫無壓力,因此我朝着它腦袋打。
其餘的地方都不屬于罩門,那就隻能試試腦袋了。
之所以沒有一開始就攻擊它的腦袋,是因爲在我之前的幾次經曆中,腦袋對于詐了屍的屍體來說,并沒有什麽影響,比如旅遊大巴的那個司機,他沒了頭,照樣詐屍。
而在靳樂給我講解的關于詐屍的科學原理中,更多的是生物電所刺激形成的肌肉反應,而大腦是沒有什麽肌肉的。
但這會兒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我對準它的額頭部位不停的開槍,然而這一次卻和之前不一樣,子彈居然根本無法穿透它的腦袋!全都被反彈出去了。
我腦子裏霎時閃過一道靈光:難道腦子才是它的罩門?正因爲是罩門,所以才成了重點保護對象?我立刻道:“它的罩門在腦袋上!”
彎刀抿了抿唇,似乎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如果罩門真的在腦袋上,那就有些難辦了。
畢竟,連子彈都穿不透的腦袋,彎刀即便近身攻擊,拿刀去砍,又能有什麽效果?
“我明白了。”彎刀突然說了這麽一句話,緊接着便對我道:“我能引開它,這石門你自己想辦法弄開,你先走。”
我自己想辦法弄開?我先走?我又不是大力士,我他媽怎麽弄開?還沒想明白是怎麽回事,就見彎刀迅速從快挂裏摸出一個東西拿在手裏。
那玩意兒隻有花生米大小,但由于顔色奇特,因此非常醒目,隻一瞬間,我都可以感覺到羽屍明顯發生了變化。
它的臉原本是朝前的,此刻彎刀站在左側,當他拿出那個金丹後,羽屍的臉立刻對準了彎刀,并且在下一秒,速度奇快的朝彎刀沖了過來。
彎刀早有準備,他并不和羽屍硬碰硬,借着狹窄的地形,居然直接從羽屍的腋下鑽了過去。
我總算知道羽屍爲什麽一開始就先攻擊彎刀了,很顯然是爲了那顆金丹,彎刀竄出去後,羽屍立刻轉身去追,它速度雖然快,但卻沒有思考能力,彎刀故意跑S形,使得羽屍無法像之前一樣迅速的橫沖直撞。
沒多久,羽屍便被彎刀引開了。
我看不見那邊的情況,卻能聽見時不時傳來的砰砰砰的聲音。
彎刀這小子現在怎麽樣了?
就讓他一個人上去引怪?
通道前方是我們最初看到的那個擺着棋盤的空室,由于沒有點燈具,所以這會兒從我的位置望去,那一片兒黑漆漆的,不出意外,彎刀是将羽屍引回室裏了,他打算怎麽做?那羽屍如此厲害,他一個人能對付的了?這石門看上去非常厚重,我手裏頭唯一比較重的就是一根伸縮管,但要想用伸縮管弄開這個石門,顯然不可能。
我又回憶了一遍這洞府裏的三間石室,裏面似乎也沒有能幫助我的東西,思來想去,還得從那個丹爐身上下手。
如果這個石門機關是由丹爐控制的,那麽隻要把丹爐的機關歸位,是不是就能打開石門了?
我聽着遠處傳來的聲響,像是砸什麽東西的聲音,一時也不知道彎刀究竟如何了,便将心一橫,整了整裝備包,輕手輕腳,屏息凝神的往回跑,豎着耳朵聽着丹室那邊的動靜。
随着我朝丹室靠近,裏面傳來的動靜反倒是越來越小了。
怎麽回事?
難不成羽屍已經将彎刀幹掉了?
走到那厚重的簾前時,我沒急着進去,而是先撩開簾子,順着往裏偷看。
丹室的石燈全都被我給點燃了,因此裏面光線充足,各種情形盡收眼底。
一眼掃過去,我卻沒有看見羽屍和彎刀,丹室裏空空蕩蕩,和離開時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有兩盞石燈被打翻了,石燈中的燈油灑出來,在地上形成了兩片小小的火海。
人去哪兒了?
我鑽進去,有點兒擔心是不是那羽屍躲起來想偷襲,但丹室沒有什麽可以供人躲避的地方,看了一圈,我整個人都懵逼了,彎刀和羽屍,仿佛就這麽蒸發了一樣。
怎麽回事?
呆愣了片刻,我反應過來,立刻順着台階而下,打開門爐,一邊注意着周圍的動靜,一邊兒打算将門爐的機關給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