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草甸上,植被簌簌抖動,如同被風吹起的浪潮,從遠處推近而來。
盤左等人立刻後退,雖然有火坑做隔離帶,但假如離火坑太近,難保不會有動物沖上來近距離偷襲。
由于植被比較茂密,我們隻能隐隐約約看到裏面偶爾露出的動物皮毛,根據大小判斷,我覺得可能是某種去群居的食肉動物,可能是狼。
由于火坑的阻擋,躲在裏面的東西并沒有露面,草叢裏的動靜很快就消停了下來,但我們都知道,那些東西沒有走,應該是在那一片潛伏了。
彎刀等人沖着那一片開了幾槍,作爲威吓,槍支顯然是有用的,草叢又簌簌動了起來,不過這次是由近至遠,很開就沒了動靜。
小黃毛道:“好像是撤退了?”
我道;“又是火,又是槍聲,一般的動物都經不住這麽吓,應該是跑了。”
正說話見,衆人耳中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啼鳴聲,聲音是從天上傳來的,擡頭一看,卻是天空中,孤零零的飛着一隻鳥。
由于飛的很高,因此看不出大小,也看不清模樣,不過那身羽毛的顔色卻是少見的帶着一種翠色。
安巴瞪大眼,喃喃道:“這種季節還有鳥?還是綠色的鳥,我怎麽沒見過……嘶,給你們當向導,我這幾天真是大開眼界了。”
一邊的傅雪莉,立刻舉起相機,調整焦距一陣連拍。
由于鏡頭被拉的很近,因此這個肉眼看不見模樣的綠鳥,在相機屏幕上,卻變得清晰起來。我一看這鳥的模樣,頓時吃了一驚,卻見這照片上的怪鳥,正好轉頭在往下看,那張臉很扁,不像大部分鳥是突出來的,瞪着兩隻圓眼,長相酷似一張人臉!
“我去!”小黃毛道:“這鳥成精了,長的怎麽跟人似的?”
郝胖子道:“你家人臉上長鳥毛啊?這明明就是一張貓頭鷹的臉,貓頭鷹的臉從正面角度看是有些像人臉。”他這麽一提醒,我發覺還真有些像貓頭鷹,但是貓頭鷹什麽時候有綠色的羽毛了?變異了?這鳥叫了兩聲,就一直在上空盤旋,而且速度還挺快的。
小黃毛雖然中了毒體力不行,但開槍開始可以的,他這會兒将槍口對着天空,槍口随着那鳥而移動着。傅雪莉見此瞪了他一眼:“這可能是新物種,不準開槍!”一邊說着,她一邊對着那綠色貓頭鷹模樣的鳥一陣猛拍,等她拍夠了,我們再去看照片時,便覺得有些毛骨悚然起來。
原因無它,因爲不管怎麽拍,這照片中的綠貓頭鷹,鳥臉都始終是朝着我們的!确切的說,是在看着鏡頭!這一瞬間,我們都意識到,這隻綠貓頭鷹,是知道我們在拍它的。
來者不善。
我腦子裏閃過這個詞兒。
難道又是一隻上了年歲的鳥?這興安山脈,茫茫的東北原始森林裏,究竟隐藏着多少不爲人知的東西?
“不行,這鳥太邪門兒了,一直在上面盯着我們!我說,要不開槍吧?以防萬一啊!”小黃毛的槍口繼續跟随着天上的綠貓頭鷹。
馬老太太皺了皺眉,但沒有組織,雖說前不久才逮住我們,普及了一遍動物保護法,但在延骨草即将再生的緊要關頭,她顯然也不允許有一點意外。
小黃毛見沒人阻止,立刻開了一槍,雖然有瞄準器,但不知怎麽的,這一槍沒有打準,隻驚的那綠貓頭鷹亂了飛行軌迹。
估計是被我們吓到了,這隻看着有些邪門兒的貓頭鷹,很快就飛走,消失在了衆人的視線中。
小黃毛松了口氣,吹噓說:“看來沒咱們想象中那麽危險,畢竟隻是些動物,咱們有槍怕啥呀。”沒人接應他的話,衆人這會兒神經都很緊張,大約是被馬老太太給影響的,一向和藹可親的她,從昨天下半夜開始,臉上就沒有笑過,這在無形中,也增加了衆人的壓力。
小黃毛見沒人搭理他,便也閉嘴了。
誰知,不過半個多小時,那綠貓頭鷹竟然又回來了,沒等我們想明白是怎麽回事,便見那玩意兒突然開始繞圈兒低飛,飛的越低,它的身形在我們的眼中就顯得越大。
好家夥,體型跟人類一歲的嬰兒差不多大,這麽旋轉着低飛,仿佛要發動攻擊似的,小黃毛試圖開槍,但由于它旋轉着斜飛,使得小黃毛根本不能瞄準,别說小黃毛了,這種飛行軌迹,估計我教練來了也打不準。
這次連放兩次空槍,那貓頭鷹卻沒有再像之前一樣被吓走,就在大約隻有二十來米左右的位置時,衆人猛地瞧見,那貓頭鷹嘴裏,竟然還叼了個東西。
緊接着,它将那個東西往地上一扔,自己就又飛走了。
“它扔的什麽東西?”梭梭好奇的張望,那扔下來的東西離我們并不遠,大約在十米開外的地方,似乎是個小型的動物。
難道那貓頭鷹剛才捕獵去了?可爲什麽把獵物扔在這兒?
這念頭才剛一閃過,便見地上那玩意兒,竟然猛地動了一下,緊接如同上岸的魚一般,身體在地上猛烈的彈動起來,随着它的彈動,衆人鼻尖聞到了一股濃烈的惡臭,像是某種傅楠的味道。
那玩意兒彈了大約十幾下便沒動靜了,盤左率先上前,觀察道:“是隻死老鼠……太奇怪了,這好像是一隻生病的老鼠,身上有很多膿瘡和腐爛的地方。”說話間,盤左忍不住捂住了鼻子,将脖子上的面罩給從新戴上了。
長滿膿瘡的病老鼠?
那貓頭鷹扔一隻病老鼠下來幹什麽?
便在衆人疑惑之際,安巴忽然道:“你們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聽到了。”彎刀突然接了一句,目光緊盯着不遠處的草甸,啞聲道:“有東西過來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