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生理期我不怎麽懂,不過小齊跟我住一塊兒,她平時都是生龍活虎的,但生理期到了的時候,人就會跟霜打的茄子一樣低落好幾天,沒到那個時候,我會禁止她去搬貨,打發她去當客服。
難怪梭梭剛才小跑時都能摔一跤,估計是體力到達極限了,女人生理期來的時候處于失血狀态,據說體力、抵抗力都會下降。
她不回答彎刀的問題,顯然是在害怕。
要是彎刀知道這場災難是她引來的,估計……
我于是壓低聲音,隔着口罩對她道:“我不太确定頭兒會怎麽處理這件事兒,你别說出去,就當和你無關,你現在身體能行嗎?”
梭梭點了點頭,壓低聲音道:“我算到了是這兩天生理期,我以爲不會有問題,但是沒想到這些蚊子……”
我道:“别說了,這不怪你。”一路小跑,但蚊蠅依舊緊追不舍,奔跑中,身上殺毒劑的味道淡了很多,蚊蠅開始像之前一樣,往我們領口縫隙等地方鑽了,我們不得不一邊跑,一邊拽緊領口,使勁兒左右拽,将依舊鑽進去的蚊子,利用拽領口摩擦的方式給壓死,很快,我就感覺自己脖頸那一塊黏糊糊的,全都是被壓死的蚊子,雖然看不見,但觸感相當惡心。
“怎麽陰魂不散!”小黃毛罵了一句。
這時,傅雪莉跟着喊道:“不行,老師撐不住了。”
黑壓壓的蚊蟲堆裏,衆人隻能眯着眼看人,視線模糊不清,前方是個什麽狀況,我一時也看不清。不過馬老太太一把年紀了,這時候支持不住也在常理之中。
也不知她是摔了還是怎麽地,前方的幾人一下子就停了,混亂中,盤右說了句‘我背她’,緊接着沒過幾秒,隊伍又開始往前跑。
原本在陽光下金黃的草場,此刻完全被蚊蠅形成的黑雲給遮蓋了,我們一路逃命,卻始終難以擺脫,隊伍裏的衆人時不時就被這惱火的情況逼的爆出一句粗口。
再這麽跑下去也不是辦法,該怎麽辦?
這些蚊子,其實都是被梭梭吸引過來的,按照彎刀這幫人的行事風格,我覺得要是讓他們知道了,沒準兒就把梭梭給扔下來,該怎麽隐藏血腥味兒?
我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很快就想到了一樣東西:消毒酒精。
一邊跑,我一邊去摸快挂裏的酒精瓶,摸出來後順手遞給梭梭:“拿着。”
“這是什麽?”
我道:“酒精。”
梭梭也不蠢,立馬明白過來了,我也沒看她,畢竟看着一個姑娘往褲子上弄酒精挺尴尬的不是?她動作很快,跑了沒幾步說道:“好了。”
不過酒精在沒有燃燒揮發的時候,氣味兒并不是太濃烈,這味道似乎并不能欺騙蚊子,這些東西依舊緊跟不舍。
即便戴着頭戴,但由于頭套太薄,我時不時也能感覺到被蚊蟲叮咬的癢麻感,而且随着殺蟲劑的失效,我們的身體幾乎快要被爬滿了!
即便不挺的跑動,不停的扯着衣領等地方,在數量的差異下,還是有漏網之魚,我感覺自己渾身都癢,如同無數的虱子在爬一樣。
就在我們這些蚊蠅快要突破我們的防守線時,最前面的安巴大喊了一聲:“有湖!下水!”緊接着,我聽到了噗通一聲,是人跳入水中的聲音。
靠?這個溫度下水?
由于過了團結山,海拔沒那麽高,再加上片葫蘆口屬于盆地,因此溫度要暖和許多,白天的氣溫大約有十二三度左右,在這種溫度下,水會更冷,估計隻有五六度,這麽跳下去,可夠嗆的。
但這會兒我們似乎沒有别的選擇了,除了下水還能怎麽辦?
前面的噗通聲一聲接着一聲,我眼前出現了一片藍色的湖水,一邊跑我一邊丢下裝備,到了湖邊,深吸一口氣就跳了下去。
冷!
相當冷。
幾乎要抽筋的感覺。
我跳下去的瞬間,腦子仿佛都被凍的懵了一下,梭梭也緊跟着下水了,湖水非常清澈,由于潛的不深,所以我們可以睜開眼睛,透過薄薄的水層,看見湖水上空覆蓋着的‘黑雲’。
這湖水太冷了,我們也就算了,不知道馬老太太會不會被凍死了去。
她可能不能死了,沒有她,就算找到白骨草,我也不知道該怎麽保存。
我在水中朝馬老太太她們遊去,馬老太太閉着眼,口鼻間沒見吐水泡,看來這口氣是憋住了,暫時應該無礙。
好在這些蚊蠅并沒有什麽耐心,不過二三十秒的功夫,便呼啦啦散開了,我們這才冒出水面換氣。
“快、快上岸。”郝胖子和傅雪莉神色焦急的架着馬老太太。
彎刀立刻吩咐我和盤左盤右三人:“在湖邊開一片平地,立刻升火紮營!”現在是中午的兩點多,太陽的光下卻并不強烈,天空布滿了灰色的陰雲。
現在衆人全都濕透了,大家夥兒也都隻帶了保暖内衣,打算降溫的時候加衣服用,爲今之計,隻能升火把衣服弄幹了再說。
我雖然凍的哆哆嗦嗦,但上了岸也不敢耽誤,立刻和盤左盤右兩兄弟,用匕首開山刀一類的,将周圍這一片的雜草給清理掉,清出了一大片空地。
爲了盡快紮營,所有人都沒有閑着,我們一邊清理,彎刀等人就在我們弄出的空間裏跟着紮帳篷生火,不過十來分鍾,一切就準備完畢。
篝火被升起來後,衆人将伸縮杆架起來,立馬換上備用的保暖衣,将其餘的濕衣服全部晾在火堆周圍,急吼吼的烤。
除了一個烤衣服的人外,其餘人不得不鑽進帳篷裏,躲在睡袋裏避寒。
很快,便聽傅雪莉大叫:“不行,老師凍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