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腦子響着這麽一句話,但眼珠子就仿佛被控制了一樣,随着這個絕美的女人,随着她的一舉一動,眼睛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轉。
這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思維仿佛變得遲鈍了起來,很多記憶都變得模糊,甚至對于身體和意識的控制力也變得模糊。
相反的,我開始幻想和這個女人在一起的模樣。
等我反應過來時,我離她已經很近了。
她的臉上幾乎沒有毛孔,皮膚吹彈可破。
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漂亮的女人?
腦子裏那個不停阻止我的聲音徹底消失了,一股強烈擁有她的沖動戰勝了一切的理智,這一瞬間,我不顧一切的抱住了她,狠狠的。
掌下的肌膚十分柔滑,讓人有種想大力揉捏的沖動,然而,沒等我動作,一股古怪的味道沖入了我的鼻腔裏,這股味道,瞬間将我幾乎喪失的判斷力給驚醒了。
我整個人抖了一下,下意識的想将女人推開,然而這女人卻反手,死死抱住了我,本該柔弱的雙臂,如同鐵一般,我腰間感覺到一陣劇痛。
是沼澤爛泥的味道!
非常強烈,熏得人腦門兒疼。
我眼前的溪水,便如同迷霧中的幻覺一樣,迷霧散開後,哪裏還有什麽溪流,分明是一大片爛泥沼澤!
而此刻,我抱着的女人……不,确切的說,是死死抱住我的女人,整個下半身,居然都陷在沼澤裏!我臉頰旁邊是她的頭發,之前柔軟烏黑的秀發,此刻變得肮髒而布滿惡臭,白皙柔滑的皮膚上,全是一片片烏紫的斑紋。
屍斑!
我頭皮一麻,因爲推不開這‘女人’,便猛地用膝蓋去頂她,然而她就像個鐵人一般,柔軟的皮膚,變得酷似鐵闆,我膝蓋處傳來一陣鑽心的疼。
槍呢!槍呢!
我立刻去摸自己身上的槍,卻發現早不知被我弄到哪兒去了!
靠!大白天的!我居然被老獐子給迷惑了!那獐寶難不成失效了?現在抱住我的,明顯不是人,十有八九是就是隻扒皮獐子!
就在我奔潰關頭,女人靠着我肩上的頭往後移了一下,緊接着緩緩轉過了頭。
我被她強行抱着,根本不能反抗,這一瞬間,便形成了一個兩人擁抱,互相轉頭面對面的姿勢。
如果是情侶,那麽就着這個姿勢,就可以親嘴兒了。
可是現在……日他大爺的情侶,這女人轉過了頭,那張絕美的臉,赫然慘白如紙,非常僵硬,她的雙眼裏,根本沒有眼珠子,隻有兩窩爛泥!
我和她面對面,腥臭的爛泥味兒直竄腦門兒,靠,這老獐子,都不知道把人皮好好保養一下嗎!我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女人卻歪了歪頭,慘白的嘴唇緩緩動着,發出一種氣聲,仿佛喉嚨破了洞,四面漏風似的,當然,我現在沒辦法去驗證她的喉嚨是不是真的漏風。
“下面好寂寞……和我一起啊,我給你跳舞……”
跳舞?老子不想看你跳舞!
我隐約覺得不對勁,如果是老獐子,怎麽會說什麽下面好寂寞之類的?還要跳舞?我腦子裏剛閃過這個念頭,就感覺到這個女人在往下沉。
直到此時,我才意識到,她的身體比例有多不協調。
我是站着的,她抱着我,臉和我面對面,可是她的下半身,卻在沼澤爛泥裏!也就是說,她的上半身……特别長。
她要拖着我,一起沉入沼澤裏!
不!
就算是老獐子要害我,也不會自己把自己往沼澤裏弄吧?這一瞬間我明白過來,如果眼前的一切不是麝香香囊的幻象,那麽我可能是遇見别的東西了,這個女人……并不是老獐子!
我劇烈的掙紮起來,然而随着女人的下沉和那雙鐵臂般的手,我不受控制的被帶着彎下了腰。
匕首!匕首!
我一邊掙紮着,一邊試圖自救,伸手在自己身上摸武器。
這時,那女人……不,我懷疑她是女鬼了!女鬼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用那種氣聲緩緩道:“……你在找什麽?在我這裏喲。”她松開了一隻手,手上出現了一把匕首。
我的匕首!
即便隻有一隻手,我也依舊動彈不得。
它拿着匕首,匕首的前端卻對着我,慢慢的朝我的臉部不靠近。
不,确切的說是眼睛。
“……我沒有眼睛,我們交換好不好……”
不好!
我此刻,整個上半身都倒在女鬼的懷裏,因爲她在往下沉,而我在岸邊,兩股力道的抗拒,使得我們的上半身緊緊貼在一起。
我沒辦法躲。
匕首離我的眼睛越來越近,這一瞬間,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恐懼
“不、不……”我大叫着,嘴裏大喊着:“救命!救命!梭梭!救命!”我記得梭梭此刻離我應該是最近的,因爲我是爲了追她才遇到老獐子,才來到這該死的地方的。
沒有人來救我,匕首猛地插了下來!
“啊!”
我猛地坐起來。
眼前是一片燃燒着的篝火。
這……這是哪兒?
短暫的失神過後,記憶終于慢慢回籠,我長長的松了口氣:原來是個夢。
中午在沼澤邊打死小狐狸後,我追着梭梭而去,勸慰了她一番,一行人便重新上路了,并沒有遇上什麽老獐子,此刻是我和安巴在守夜。
我怎麽睡過去了?
對面的安巴饒有興趣的看着我:“做噩夢了?你出了一腦門兒虛汗。”
夢裏的情景太真實了,一幕幕,清晰無比,我幾乎不敢回想。
他大爺的,怎麽會做這麽古怪的夢?
PS:c初六恢複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