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爲了保險起見,我們還是決定将那隻黃狼給埋了。
這事兒是由盤左和安巴去幹的,由安巴帶路,兩人将黃狼埋在了比較遠的位置,衆人在跟着将周圍的血迹掩埋幹淨,便哆哆嗦嗦的回到了防水布後面。
這麽會兒功夫,整個人都凍僵了,一進去我們就往睡袋裏鑽,唯有盤右還站在外面,估計是等他兄弟和安巴。小黃毛見這情況,悄悄捅了我一眼,壓低聲音道:“你說那黃狼,是不是被他用手指給捅死的?我看十有八九是這樣,難怪是七級犧牲者,有兩下子啊,他那手指,要是往咱脖子上一戳,豈不是……”
八成是想到了那個畫面,小黃毛打了個寒顫。
梭梭剛好睡在我旁邊,聞言道:“可不是,咱們犧牲者的等級,一級之差,能力就會相去甚遠,據說最高等級是五級。”
我道:“一到十級,最高等級應該是一級才對,你這數學體育老師教的吧。”
梭梭道;“我說的是正常等級!五級以上的人,據說都不是正常人,有改造過的,基因改造。”
小黃毛道:“就像蜘蛛俠那樣?”
梭梭道:“肯定沒那麽誇張,但絕對比普通人的素質強。”說話間,她又悄悄瞥了眼最外面的彎刀。彎刀是唯一一個沒有進睡袋的,作爲這次的領頭人,他還是相當負責任的,這會兒盤腿坐在最邊上,往煤爐裏加了些燃料,估計得等盤左和安巴他們回來,他才會入睡。
梭梭悄悄瞥了一眼之後,聲音壓的更低了:“七級都這麽厲害,那六級豈不是……”小黃毛跟着點了點頭,看了彎刀一眼。這地方本來就不大,雖然我們聲音壓的很低,但三人湊在一起竊竊私語,還是引起了彎刀的注意,他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緩緩道:“犧牲者守則第二十四條寫的是什麽?”
第二十四條的内容,執行任務過程中,地級犧牲者,不得違抗高級犧牲者的命令,否則評分将爲負,如果因此而造成了較大的損失,除了評分外,甚至會遭受到抹殺。
在犧牲者守則中,抹殺是最嚴厲的懲罰,一開始,我以爲抹殺是指把這個人給出掉,後來才知道,抹殺其實是通過一種并不先進的儀器,對人的大腦神經進行暴力性的摧毀。
這種暴力性的摧毀,以目前的科技,是難以恢複的。
舉個例子,一個人得了癌症,另一個人斷了一條腿,這兩個人相比起來,當然是得癌症那個人的情況更糟糕,因爲對方很快就會死,而斷了腿卻不會死。
可換一種思路,癌症雖然恐怖,但随着醫學的進步,攻克有望。
反之,一個已經失去了腿的人,要怎麽讓他長出一條新的腿呢?
用低級的方法,對大腦神經進行暴力性摧毀,其實就像一個失去了腿的人,原理很容易懂,但這種簡單粗暴的傷,卻很難讓它複原。
被簡單的儀器暴力暴力性破壞後,那個人基本上也廢了,記憶受損是肯定的,腦功能崩潰才是最可怕的。
被抹殺後,會變成什麽樣,就看個人的運氣了。
輕一點的,可能會失去記憶,變成一個傻子;重一點的,不僅變成傻子,而且腦神經嚴重受損後,對身體也失去控制,大小便失禁、偏癱什麽情況都有可能發生。
這麽一看,這種抹殺,其實比殺死一個人更恐怖。
我當時很好奇的問過得文,爲什麽要采取這種方法,得文很奇怪的問了我一句:“不然呢,你認爲應該用什麽方法?”
我道:“我以爲會像電影裏演的那樣,把人給殺了什麽的。”
得文用他浮誇的演技,露出一個你有沒有搞錯的表情,誇張道:“Oh!你把我們當成什麽了?我們是一個有情懷的組織,不是黑社會,我們是遵紀守法的,怎麽可能殺人?”
“……”說的好像把人弄成傻子就很有情懷一樣。
彎刀突然問起二十四條,小黃毛慫了,賠笑道:“我們保證聽您的号令。”
彎刀道:“那我剛才的命令是什麽?”
剛才的命令?一進來後,彎刀就讓我們休息,畢竟明天還得繼續上路,今晚必須得養精蓄銳。
小黃毛和梭梭不說話了,立馬鑽進睡袋裏,規規矩矩的休息。
躺下沒多久,我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嘎吱嘎吱的,是腳踩在積雪上時特有的聲音。
應該是盤左和安巴兩人回來了。
剛這麽一想,果然便見安巴哆哆嗦嗦的進來了,說道:“埋了,我們還撿了些柴禾,把外面的火升大一些,希望不要招來黃狼群。”
有遮蓋噴霧,有篝火,想來應該沒什麽事,但彎刀很謹慎,他沒接着休息,而是出去,決定和盤左一起守夜。
篝火将防水布照成了一塊幕布,人在裏面,可以清楚的看到彎刀二人投射在上面的影子。
彎刀一出去,小黃毛又鑽了出來,沒想到這小子還沒睡,他悄悄湊過來,壓低聲音道:“我發現了,你小子,和他是不是認識?之前不安排你守夜我還想得通,畢竟你白天幹活兒多,可現在出了意外要增加人手,怎麽着也該你上吧?”
我心說這小子還挺善于觀察的,便故意道:“讓你看出來的,犧牲者守則裏可沒說不準搞特殊待遇。”
小黃毛不服氣的靠了一聲,氣鼓鼓的,剛要開口說話,忽然間,他整個兒臉猛地抽了一下,那表情就跟突然扯到蛋一樣,嘴裏發出了嘶的一聲,整個人縮了一下。
我立刻壓低聲音,打趣道:“看吧,太斤斤計較的人容易扯蛋,所以……”然而,接下來的話我說不下去了,隻見小黃毛臉上吃痛的表情,就如同凝固了一樣,緊接着,鮮血從他的鼻孔和眼睛裏冒了出來!
PS:晚安,年底事兒多,剛寫出來的,大家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