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孤方古城的事,許開熠并沒有參加,彎刀雖然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但他和許開熠之間,應該并沒有什麽交集才對,這會兒突然提起這個,我立刻意識到不是什麽好事兒。
我問完,彎刀也沒有回答我,其餘人也陸陸續續進來了。衆人經曆這麽一番折騰,難得大家夥兒都康複了聚在一起,我便和彎刀收了話頭,也沒繼續聊,衆人推杯換盞,好好熱鬧了一番,各種壓力在歡聲笑語、杯盤狼藉中似乎也得到了釋放。
回程時,我們都有些喝過頭了,隻有靳樂情況還好一點,作爲一個醫生,他同時也是個堅定的養生黨,不抽煙不喝酒,看我們喝的醉醺醺的,那眼神就跟在看我們服毒一樣。
我大着舌頭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哥們兒啊!今朝有酒今朝醉,養什麽生,不能敞開肚皮吃喝,那活着也太沒勁了,好不容易大家聚一聚,你居然第一個放筷子!”
靳樂正兒八經道:“飯吃八分飽,吃得多死的快。”
我道:“這話你敢當着小齊的面兒說,我保證你馬上被拍死。你說你這膽小怕死的,怎麽明知道有危險的事,還總喜歡往上竄呢?”靳樂本來可以正兒八經當他的醫生,偏偏認識我後,幾次跟着我出生入死,他那生不是白養了?
靳樂聞言,道:“養生歸養生,但事兒到了跟前,就得當仁不讓。”說話間,他頓了頓,搭住我的肩膀,拖慢了我的腳步。
我和靳樂也比較有默契了,這小子平時不怎麽勾肩搭背,這會兒故意把我搭着拖在後面,肯定是有事兒。
果然,我倆落在最後時,他便壓低聲音,盯着前面的人道:“……剛才那兩人在走廊外頭好像商量着什麽事兒,許先生看起了生氣了,那個彎刀是什麽來路?”
合着我喝的忘性之際,這兩人已經找時間‘密談’過了?靳樂的話讓我酒醒了大半,我道:“之前不是跟你說過了嗎?”
靳樂顯然有些不信,道:“就那麽點兒信息?這人太神秘了,一看他跟許先生勾搭在一起,我就覺得要出事兒。”
我也跟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要不怎麽說咱倆是兄弟呢?英雄所見略同,不過你不是說看見許開熠生氣了嗎?生氣了,那就代表沒成,總比兩個人密談後眉開眼笑要強吧?”
我這麽一說,靳樂便點點頭,走到路口,便各自分手回家了。
到了地兒,小齊等人也累了,立刻洗漱去了,客廳裏就剩下我和許開熠。
“彎刀今天提起了天石的事情,他跟你說什麽了?”
許開熠看了我一眼,道:“他在威脅我。”
“威脅?”我有些不明所以,道:“他和你素不相識,你又沒有什麽把柄在他手上,他怎麽威脅你?”
許開熠道:“天石在他手裏。”
我道:“不是說交給幕後的大老闆了嗎?”
許開熠也是一副吃癟的神情,道:“那個幕後的人,就是他。”
“……”也就是說,彎刀上一次和我見面,十句話有九句都是假的!
他拿天石是想幹什麽?
等等,許開熠說彎刀在威脅他,而再次之前,這兩人根本素不相識,而彎刀會突然來這麽一招,難道是因爲天石裏面,有關于許開熠的什麽秘密?
要知道,當初若不是透過簡偉忠的記憶,我都不知道許開熠還秘密參加了另外一個地下科研組織,當時所接觸的記憶是有限的,如果那整塊天石就在彎刀手裏,我幾乎可以确定,他一定是透過天石儲存的記憶,知道了關于許開熠的某些東西。
不過,如果這些東西是透過簡偉忠的記憶看到的,那麽想來其實并不是太隐秘的事情,真正隐秘的東西,許開熠不可能讓簡偉忠知道。
他一向是個非常謹慎的人。
于是我道:“你拒絕他了?”
許開熠點了點頭。
我道:“幹的漂亮,早知道這次聚會不該叫他。”
許開熠道:“你不叫他,他遲早也會主動找上門,無礙。”
我道:“他威脅你幹什麽?”
許開熠瞟了我一眼,道:“電影裏,知道的太多的人,死的會很快。”
我不理會他的推诿,道:“反正我離死也不遠了,陸勳那邊的研究,簡直沒有任何進展,我對他絕望了。”
許開熠皺了皺眉,道:“我對他同樣絕望,現在要救你,隻有一個辦法……”
還有辦法?我急了,道:“之前你不是說沒辦法了嗎?怎麽現在又冒出一個,你是不是要急死人?”
許開熠道:“确實還有一個辦法,但與其用這個辦法,不如讓你死了算了。”
我看許開熠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在開玩笑,心裏頭不由得咯噔一下,道:“你可以先把這個辦法說出來,讓我參考一下。”
許開熠這會兒倒也不隐瞞,而是反問道:“你應該知道,除了科研所的工作,我還秘密參加了一個地下研究組織。”
我點了點頭,道:“知道,蛇妖小墨還有印第安女童的研究,你都是轉到地下組織做的。”
許開熠道:“這個研究組織,他們所做的一些事情,非常的‘超前’,在這個領域,也有些不擇手段。”
我道:“看的出來,爲了弄到小墨這個實驗品,你們現實炸毀了它的窩,又用白毛老賊威脅它們,在它們走投無路之下,又給一顆甜棗,承諾讓它變成正常人。事實上,根本沒有跟它選擇的機會,它隻能選擇接受……确實很不擇手段。”
許開熠道:“……可是,不擇手段,往往可以達到意想不到的效果。日本人當年在生化武器方面的水平是領先世界的,他們所投放的生化病毒,活下來的人,至今都無法得到治療,‘爛腳病’和‘蛇打滾’你應該知道。”
我點了點頭。
這兩種病,都來源于日軍的生化武器,得病的人,腳部潰爛,但又不緻死,一年有一半的時間,腳都處于不停的恢複又發爛的循環裏,至今有很多活下來的老人,還在受着折磨。
另一種蛇打滾,會讓人身上出現一條條凸起的痕迹,像是有蛇在上面爬過一樣,這些痕迹如同燙起來的水泡,火燒火燎的痛,有蛇打滾的人,根本連衣服都穿不了。
大部分蛇打滾的人,最後都自殺了。
許開熠接着道:“日軍投放的很多細菌病毒,至今我們都沒有找到治療的辦法,因爲我們被束縛着,我們不可能像日軍一樣,直接喪心病狂的做活體實驗。這個地下組織,在某些方面,确實不擇手段,但這個組織能給我們提供最大的幫助。”
我道:“然後呢?”
許開熠道:“你加入這個組織,我才能利用組織的資源救你。”
PS:這一卷結束了,下一卷希望能好好琢磨一下,所以今明兩天都隻更一章,希望大家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