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搜尋時,我們找到過發電機所在的位置,在這個據點的東北角,這裏所有的電源,都是靠那台發電機在供應。
那人在發電機的位置切斷電源,那麽想潛伏過來偷襲沒那麽快,我迅速鎖定了一個躲藏的位置,壓低聲音道:“去那邊兒,躲那箱子後面!”
在我們右側,就壘起一片廢棄的木箱子,一腳能踹飛一個的那種,但聊勝于無,有躲的地方,總比在空地,讓躲在黑暗中的人當靶子打強。
小齊三人身體虛弱,靳樂也吸了些毒霧,能撐到這會兒也是強弩之末了。我示意他們先走,我掩護,幾人也不矯情,迅速的躲到了木箱子後面,我緊跟着也竄了進去。
此刻,我們右側靠着的是木箱子,後方是石壁,左邊和前方是空的。
後面不用擔心人偷襲,右邊有幾層的木箱子擋着,也不用擔心槍襲,因此衆人将燈光全部打向前方和左邊。也就在燈光打出去時,我清晰的聽到,一陣有節奏的,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從我們的正前方,朝着我們走了過來,像是有人穿着硬底的軍靴,聲音十分清晰。
我覺得自己的心髒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了,二話不說,猛地将手裏的手電筒,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狠狠扔了過去。
手電筒在空中翻滾着往黑暗中而去,旋轉山洞的燈光,讓我一下就看見黑暗中朝我們走過來的一個人,雖然沒有看清面貌,但我百分百确定,對方穿的是日本人的軍長!
媽的,沒完沒了了!
在看見那人的瞬間,我對他的位置已經有了一個了解,二話不說,擡槍對着印象中的方位就開了一槍。
你問我爲什麽不連開兩槍?
因爲老子一共就兩顆子彈!
一槍打出去,我不知道打中了沒有,但手電筒掉在了地上,質量夠硬的,因此沒有摔壞,上面的燈光還亮着。由于掉在地上的手電筒,燈光是朝着地面平行的,因此我們幾人的視線裏,便隻出現了一雙腿!
一雙穿着軍靴、軍褲,筆直的腿。
與地面平行的光線,隻到對方的大腿處,乍一看去,就像是隻有兩條孤零零的腿,而沒有上半身一樣。我頭皮一麻,槍口一台,猛地就開了第二槍。
事實上那人離我們的位置并不遠,因此我有信心,自己這一槍應該是打中了的。
誰知,我開完第二槍,也不知有沒有打中,那雙腿隻是稍微往後退了一下,竟然直直朝着我們過來了,吧嗒吧嗒的腳步聲,重新響了起來。
靳樂咽了咽口水,呼吸急促道:“許二,你槍法不準就别開槍,把槍讓給我啊!”
我道:“馬後炮,現在說有什麽用,早幹什麽去了!不對,我開槍時他後退了,我應該打中了才對!”槍已經沒法用了,我和靳樂擋在了道士和小齊等人前方,拿出了武器。
随着腳步聲的逼近,那日本人的身影也完全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當看清他面容的一瞬間,我幾乎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這……這不是被我連捅三刀,弄死的那個小日本嗎?他、他怎麽還活着?
靳樂倒抽一口涼氣,喃喃道:“難道一開始就不是活人?”對面的人小鼻子小眼睛的日本人身形在光線中變得更爲清晰起來,隻見他胸口的位置,赫然有一處槍上,正冒着血,血液沁染了他胸前的一大片衣服,但這人就像沒有痛覺一樣,手裏提着一把日本武士的軍刀,一步步朝着我們走了過來。
這是要肉搏?
之前我還懷疑自己是不是殺人了,但現在看來,這日本人雖然像活人,可完全沒有活人該有的樣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玩意兒。
日本軍刀大開大合,不管是砍還是刺,都非常厲害,我一見這情景,心知盡頭跟着小鬼子幹一仗是免不了了,隻是用槍都打不死他,不知道我能不能放倒他。
這會兒,我隻能将他當成一具僵屍,先試試能不能從後腰處制住他吧。
這會兒,衆人中,唯一還有戰鬥力的就是我了,我握着開山刀,迅速道:“你們去找出口,我來對付他。”
靳樂二話不說,拍了拍我的肩膀,道:“交給你了!”說完,打着手電筒,便帶着其他人往旁邊撤。
我挺郁悶的,心說這時候,按照電視劇裏的情節,他小子不都大喊:我不走,咱們兄弟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嗎?怎麽撤的這麽幹脆?
郁悶歸郁悶,但這會兒确實沒有什麽時間用來矯情,靳樂等人迅速撤退其實是好事,真要像電視劇裏那樣來段兒台詞,日本人有這功夫,估計都把我們砍成幾段了。
因此,靳樂一走,我對着小日本大罵一聲:“我操你祖宗,看這裏!”說話間,順手抄起一個木箱子,朝着日本人砸了過去,一邊砸,一邊往右前方跑,以此吸引日本軍的注意。
我這木箱子一摔,他整個人後退了一步,但同樣沒有造成什麽損害,反而是雙手握緊了軍刀,嘴裏突然爆出了一串我也聽不懂的日語,便猛地朝我沖了過來。
卧槽,僵屍也會說話?
這玩意兒到底是什麽!
日本人來勢很快,手裏的軍刀更快,前腳到我跟前,後腳軍刀便朝我脖子處斬殺過來。我迅速矮身一躲,險險避過。
其實在這一瞬間,我如果能順勢掃他下盤,就能把日本人放倒,可這種情景也隻能出現在功夫片裏,事實上我們普通人的動作連貫性根本沒這麽快。
我前腳蹲身避過,還沒等起身呢,日本人的軍刀已經方向一轉,朝着我斜砍下來。
來勢太快,我根本沒功夫躲,情急之下,舉着開山刀便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