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不是特别明亮的那種,而是趨于橘色,我們這一番折騰,時間已經到了下午的五點多,這會兒已經到了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
我們看見光芒,别提多激動了,連忙小跑到洞口處,由于洞口是傾斜的,因此坡度有些大,我們這一陣小跑下去,差點兒沒刹住腳,等到了洞口,視野張開時,我和靳樂連忙扶住了洞口一側的石壁,立刻往後退,身上都吓出一陣白毛汗了。
隻見這洞口外面,赫然又是一個洞穴,而我們所看見的昏黃的光,壓根不是什麽夕陽的光照,而是洞穴頂部,一個大功率燈泡發出來的燈光。
洞口的出口處是懸空的,底下是個環裝的凹槽,裏面盈滿了一種綠色的液體,雖然不知道是什麽玩意兒,但一看就不可能是什麽好東西,我們差點兒直接掉進下面的凹槽裏去了。
順着看去,這洞穴應該是天然形成的,但卻經過後天的人工改造,裏面架設着簡單的電路,有許多爛木箱子。靳樂反應迅速,驚訝的看了看那些木箱子,道:“上面好像是德文,裏面應該是裝着物資,我軍當時用不了這些好東西,我想,這裏應該曾經是日本人的一個據點。”
這洞穴的規模看起來并不大,當據點顯然是小了點,而且我們現在所處的地理位置,是在龍吟山的山腰處,以此作爲據點,并不合适,日本人有這麽傻?
我将自己的疑問一說,靳樂沉聲道:“這誰能知道,沒想到這出口外面,竟然還是一個小據點……不對。”他像是想到了什麽,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接着道:“如果勝利方是日本人,爲什麽會把屍體扔在天坑裏?他們不擔心屍體腐爛,對他們造成影響嗎?”
我想了想,說大概是因爲日本人打了勝仗就要撤離,所以才沒有擔心屍體腐爛的問題,直接就扔進天坑裏了。靳樂皺眉道:“走吧,找找出口。”
下面的綠色液體并不是特别寬,所以我們直接跳了下去,跳動過程中,估計是抖的厲害,把小沈和道士都給弄醒了。一行人暫時安全,又都醒了過來,看着陌生的環境,自然免不了一番詢問。我和靳樂将前因後果這麽一說,幾人都是驚訝不已。
小沈眯了眯眼,看着頭頂的燈,道:“這些燈是你們打開的?”
“我們進來時就開着。”
小沈道:“那咱們要小心,燈不可能從幾十年前亮到現在,之前偷襲我們的那個日本人,很可能還在這裏生活!”她這話算是說到了點子上,我之前就納悶,爲什麽那屍坑裏會有活人,現在看來,那人真正生活的地方,應該是在這兒。
這地方可能有發電機、備用燈具一類的,所以才能到現在還亮着。想着那個被偷梁換柱的日本軍屍體,我和靳樂對視一眼,警惕了起來。
我把從日本人那兒打劫的那支槍給拿了出來,裏面隻有兩發子彈,看來那日本人一樣窮,我們到不用擔心他會有多少火力。
至于已經醒過來,卻依舊虛弱的道士三人,則互相攙扶着自己走動。不用背他們,我和靳樂身上的壓力小了許多,兩人麻利的在周圍尋找起來。
首先就是周圍那些木箱,一打開,裏面全是空的,丁點兒東西都不剩,順着往前走,在靠右測的地方,我們到是有些發現。
那地方假設着一堆很老舊的器件,而且是連接着電線那種,配有耳麥,像一個小的電站台,而在這個電站台旁邊,則有一扇半敞的鐵門。
門裏面黑乎乎的,我将燈光往裏射,光線中,猛地出現了一個綠色的玻璃罩子。
不,确切的說,是一個長方體的玻璃體中,三分之一是一種綠色的液體,在咕嘟咕嘟的跳動着,三分之二,則是一種綠霧。
這種綠霧,讓我一看,就想到了我軍屍坑中的那些綠霧。
我心裏不禁打了個突,心說:難不成綠霧與屍體地氣一類的無關,而是與日本人的這個小據點有關?
靳樂面露吃驚之色,将半掩着的鐵門給往外拉開了大半,燈光完全照了進去,裏面的擺設,就像一個老舊的實驗室,周邊擺放着許多器材,有些已經生鏽了,不過上面的架子上都是空空蕩蕩的。
一邊往裏走,靳樂一邊觀察道:“看樣子日本人撤退的時候,把該帶走的都帶走了。”說話間,我們一行人跟着到了那玻璃器皿前。
玻璃器皿的下方,是個很大的黑機器,上面許許多多的指示燈,居然現在都還在工作者,從機器的空隙間,可以看到許許多多的管道,連接着這個玻璃器皿。
我很快發現了其中做粗的一條是往後延伸的,這條管道外表裹着鋼材,并沒有被封起來,但被塗刷成了十分顯眼的紅色。
我順着管道的走勢慢慢找過去後,發現這地方居然還有個後門,而後面就是我們最初看見的那種綠色液體。
裝着綠色液體的淺溝明顯是爲人制造出來的,管道則伸入這個淺溝中,不知是在吸取還是在排放。
靳樂這時走到了我身邊,道:“不知道日本人當年在這裏搞什麽鬼。”
我順着綠色水溝的走勢望去,有心想上去看看,但轉念一想衆人現在的情況,便決定還是不要多生事端爲好。迷魂村的事情,已經開始脫離我們的掌控了,這地方出現了我軍和日軍的屍坑,而眼前的這些東西,又明顯預兆着綠霧和當年的日軍有關。
這事情我們隻能上報國家,讓上面的人來處理。
于是我道:“走吧,咱們别在這兒耽誤,大家夥兒都累了。”最主要的是,我現在想立刻離開這個地方,去尋找許開熠的下落。
但願地下河是明水,那樣,他或許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