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那你現在是什麽感覺?”
靳樂神色凝重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内髒像在小火上烤一樣,這種綠霧對肺部的殺傷力應該很大。”内髒不比其他地方,出了事兒就是要人命的,我聞言,氣的将那日本人的屍體踹了兩腳洩氣。
片刻後,我再一次戴上了防毒面具,道:“你在這兒歇着,我去找一找道士,這日本人就放這兒,不讓這王八蛋和先烈的遺軀放在一起了。”
當即,我打着手電筒出去,開始在我軍的屍毒裏尋找道士,這一次由于沒遇見什麽危險,因此可以找到的仔細一些,大約十分鍾後,我便發現了倒在地上的道士。
他果然是中招了,也不知道那日本人究竟有什麽能耐,竟然将身手利落的道士和小齊都撂倒了。小齊被撂倒。可以推脫爲當時沒有防備,可這道士,當時可是迅速反應過來,并且反過去襲擊日本人。
在這種有準備,并且身手極佳的狀态下,道士不該這麽輕易被撂倒才是。
剛才除了我自己放的那一槍外,在此過程中,我并沒有聽見其它的槍聲,也就是說那日本人并沒有對道士開槍,在這種情況下,道士還能被放倒,未免也太奇怪了。
我看見倒地的道士,也顧不得想這些了,立馬迅速探了探他的脈搏和鼻息,還有氣兒。
身上也沒看見有血。
看樣子是和小齊等人一樣,由于防毒面具遭到了破壞,吸入了這些詭異的綠霧,所以才暈倒了。
我立刻将道士往身上一背,火急火燎的返回裂縫。
回去時,我發現靳樂那小子,竟然睡着了。
他是呈坐姿睡着的,很顯然并非故意,否則那就該倒下了,八成是身體受創,太過疲憊,他自己也不知不覺睡過去了。
我在裂縫裏,看着暈倒的一行人,頓時一個頭兩個大。
這下該怎麽出去?
難道要我一個一個的背出去?
先别說我有沒有這個能力,即便我能把他們帶上走,可如今,這前方是充滿綠霧的屍坑,後方是日軍棄屍的天坑,裏面不知有多少大屍塗,我這麽過去,跟送死有什麽分别?
我沒急着叫醒靳樂,而是決定給他一點休息的時間,自己則坐在地上,思考對策,很快,一個不太好、但卻比較可靠的主意出現在我的腦子裏。
有道是水火無情,那些屍塗怕火,而在這天坑裏,最棘手的問題就是黑暗和屍塗。
黑暗使的我們必須花費大量的時間尋找出路,而屍塗則随時可能偷襲,要了我們的命。
但是,如果我将日軍的埋屍坑點燃,一來可以驚擾那些屍塗,二來,屍坑燃燒的火光,也能迅速的給我們指出一條路來。
我看了看腕上的手表,這會兒已經是下午的三點多了,我們在這兒折騰的有夠久了。
打定主意,我開始制定點燃屍坑的詳細流程。
首先,我不可能将整個屍坑都點完,一來是這些屍體保存的太過完好,油脂分泌并不旺盛,并不屬于那種一點就着的幹屍;二來,如果真的将整個屍洞都燒起來,那麽光是燃燒屍體時冒出的濃煙,也能要了我們的命。
所以我需要點燃一部分靠洞壁的屍體。
根據戶外表上小指南針顯示,我此刻的位置是東方,順着出去之後,我應該是在東邊的洞壁上。
那麽最好就是點燃東邊下面那一片的屍體。
我們腰間的快挂裏,有應急的酒精,雖然并不多,但足夠當個火引子了。
當然,光是這樣還不夠,我隻是手裏必須還要有明火,而且是比較耐燃,光照亮大的明火。
我将目光移向了旁邊那具日本人的屍體,心中便有了主意:就是他了。
一回生,二回熟,反正已經死了,先砍他一條大腿,在伸縮杆上穿起來,稍微弄點兒酒精做引子,這就是最好的火把了。
接下來是靳樂他們。
靳樂可以讓他休息一會兒,希望他能緩一緩。
至于其餘三人,我不可能在上去後,一趟一趟的背着他們往返,一來沒那麽時間,二來沒那個體力,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我先爬上去,并且戴上繩索,靳樂先在下面守着他們。
等我上去後,再将繩索扔下來,由靳樂把他們捆上,我再往上拉。
這一串計劃想好後,我坐在原地沒動,看了看手表,又看了看疲憊不堪的靳樂,便決定休息十五分鍾,十五分鍾後再叫醒他。
早上出門的時候,我們早餐吃了啞巴老頭家的土豆和泡菜,然後就一直折騰到現在,滴水未進,這會兒真是又累又渴,至于饑餓到沒有感覺,因爲這地方味兒太難聞了,足以把人的食欲完全給擊敗。
十五分鍾後,我去叫靳樂,推了兩下沒動靜,又叫了好幾聲也沒反應。
我心裏有些急,心說兄弟啊,現在我可就指望你和我搭檔了,否則光靠我一個人,想把你們弄出去,那太困難了。
好在我又叫了幾下,靳樂總算是醒過來了。
我松了口氣,道:“兄弟,撐住,我已經想到辦法了,出去就靠咱們兩個了。”緊接着,我便将自己的計劃跟靳樂說了一通。
靳樂皺了皺眉,似乎有什麽顧慮,但他很快就點了點頭,道:“你這個方法稍有些不妥,但現在這種情況,我們沒有别的選擇了,試一試吧。”
于是我将匕首遞給他,旋即指了指旁邊倒着的日本人:“偉大的醫務工作者,現在該是你發揮光和熱的時候了,選擇最耐燒的部位,做兩支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