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頭上的肉,極富有彈性,而且屍塗對它的控制力也非常強,因此刀身陷入舌肉後,周圍的肉便跟着蠕動起來,一下子将開山刀給排了出來,
這一下子大大出乎小齊的意料之外,她落地後,雙腳踩在屍體上,身形有些不穩,而這會兒卻偏偏離那屍塗極其近。
沒有一擊斬斷要害,反倒是小齊的攻擊,刺激的屍塗兇性大發,舌頭往旁邊一掃,一下子裹住了小齊。
“啊!”小齊大叫一聲,雙手連帶着上半身,整個兒被大舌頭裹住。
那東西的擠壓力似乎極強,裹住小齊的一瞬間,小齊原本緊緊握着武器的手,一下子就張開了,兩手的武器都掉在了下面的屍體上。
我大驚,哪裏還顧得了那麽多,那舌頭一收回去,小齊就得被吃進肚子裏!情急之下,我立刻朝着屍塗沖去,然而我的速度,自然趕不上屍塗收回舌頭的速度。
才剛沖了兩步,屍塗便猛地将舌頭往回收,一下子将小齊給吃進了嘴裏!
我瞪大眼,隻覺得眼睛裏火辣辣的,由于戴着防毒面具,因此我看不見小齊的表情,更難以想象她此刻該有多麽的痛苦和恐懼。
然而,不管是我還是勿妄言,對于眼前的一切,卻都無能爲力。
“小齊!”我猛地大叫一聲,身形一轉,腦子裏就想着沖上去拼命,把小齊給搶回來。然而就在這時,黑暗的屍洞中,突然響起了一聲刺耳的聲音。
“砰!”聲音很大,而且在屍洞中還産生了回應,讓人耳心發麻,嗡嗡作響。
是槍聲!有人開槍了!
那一槍,顯然是對着屍塗開的,也不知打中了屍塗的什麽部位,那玩意兒嘴一張,将還沒有咽下去的小齊給吐了出來。
這一吐,小齊飛出七八米遠,直接砸在了屍堆上。
我顧不得去想這突如其來的槍聲是怎麽回事,連忙去查小齊的情況。
小齊倒在屍堆裏呻吟,渾身都是黏糊糊的液體,她在屍堆裏輕輕的翻滾,眉頭緊皺。我上前,深深吸了口氣,迅速伸手去摸她周身。
那東西雖然沒有牙齒,但是有咬合力的,剛才小齊雖然沒有被吞下去,但卻被它在嘴裏含過一陣,我不知道她的骨頭有沒有受損。
這時候也沒有什麽忌諱了,我迅速将她從頭摸到腳:“哪裏痛?是不是這裏?這裏呢……小齊你到是說句話!”小齊稍微緩了過來,斷斷續續道:“哪、哪裏都痛,胸口也痛,一喘氣就痛。”我沒摸到外傷,也沒摸到骨頭有什麽大的變形,但她這麽一說,我估摸着要麽是摔的,要麽就是在擠壓之下,受内傷了。
外傷還有靳樂的藥,内傷可就很難說了。
便在我扶着小齊之時,黑暗中的洞壁上傳來一聲大喊:“快上來!”是個女人的聲音,我一下子聽出來是小沈的聲音。
順着一看,那地方開始亮起了光,隻見小沈趴在洞壁上一個凸起的位置,沖我們招呼,看起來她并沒有大礙。
而在離小沈隔了很遠一段距離的位置,同樣也跟着亮起了燈光,我一看,便見洞壁上所挂着的密密麻麻的屍體間,赫然有一個活人。
那人手裏拿着一支長杆槍,在洞壁一個凸起的位置,正在瞄準着,赫然便是靳樂。
他哪兒來的槍?
靳樂這小子,什麽時候竟然有了一手好槍法?
他一邊瞄準,一邊沖小沈喝道:“你不要開燈!”小沈那頭立刻便熄滅了燈光。
緊接着靳樂大喊:“許二,你們快點爬小沈那邊去。這玩意兒不會爬,而且是個瞎子,你們不要發出聲音,光源調到最小!”說話間,他卻是将自己那邊的燈光調到了最大,并且又放了一槍。
這一槍的聲音有些不對勁,明顯是空槍,我一下子就明白過來,靳樂肯定是沒有子彈,瞬間,他手裏的槍是怎麽來的,我就有眉目了。
這裏是埋屍坑,埋的都是日軍的屍體,屍體都是從戰場上清理下來的。
一般清理戰場,都會将戰場上能用的貨物掃一遍,以前抗日戰争的時候,我軍物資匮乏,打了勝仗後,戰士們最高興的就是在屍堆裏找武器。
日本人的武裝比我們強大,武器比較先進。
而如果是日軍打了勝仗,他們同樣會清理屍體,這是一條不用遵守的約定,因爲大戰過後死亡的人數太多,屍體如果不清理,必然會有大疫。日本人自己也在中國的領土上,所以自然不願意自己也染上疫病。
因此,交戰後,敗方被趕出去,無法收屍,因此屍體就由勝利方處理。
日本人如果打了勝仗,同樣會挖埋屍坑,埋中國軍人的屍體。不過有一段時期,我軍沒有找到盟友,用的裝備實在太差,日本人壓根看不上,因此清理屍體時,日軍一般會破壞武器,這個過程中,難免會有所遺漏。
當然,後期打仗,找到了一些盟軍,疏通了資源線,武裝變得不錯起來後,日軍同樣會進行武器掃蕩。
由此我判斷,當時在這裏發生的戰役,勝利方應該是日軍,這要是當時窮的叮當響的我軍,是絕對不會有漏可撿的,估計一顆子彈都不會漏出去。
清理死屍時,敵軍和我軍一般不會放同一個埋屍坑,當然,如果時間緊急,情況特殊,匆忙之下,沒有時間分批掩埋,就會有中日混葬的情況。
這裏全都是日軍的屍體,那麽我估計,在不遠處,或許還會有一個屬于我軍的埋屍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