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
我猛地反應過來,許開熠說的,應該是辛陽子的筆記本,因爲我們看不懂,所以交給了勿妄言,一直是他在研究。
勿妄言腳步頓了頓,道:“我幫了你們一個忙,難道不應該給一點謝禮嗎?”
許開熠估計是想把勿妄言留下來,所以厚着臉皮,不鹹不淡的說道:“你賣了陳兄弟一個人情,我欠了陳兄弟一個人情,我以後自然會還他,至于你賣的人情,要回報……找他去吧。”說完一使眼色,小金、宋錦棉還有靳樂,便不動聲色的堵住了勿妄言的去路。
這道士怒了,轉身皺眉道:“姓許的,你什麽意思?”
“出家之人,應該是慈悲爲懷。這迷魂村确實沒有剩下多少人了,但你能确保,這裏的綠霧不會擴散出去?村裏還剩了一些人,我可以幫他們遷移出去,但各種手續弄下來,至少得兩個月,這兩個月的時間,村裏一幫老人病殘,能不能撐下去?”
勿妄言聞言,面上的怒容退了一些,打量着許開熠,道:“你的情況,我聽陳兄弟說過一些,可沒覺得你是個多有愛心的人,現在這麽一說,到真像是來救人的。”
許開熠冷冷道:“我是人,不是禽獸,能幫一把,爲什麽要視而不見?現在我手下的助手失蹤,于情于理,都不可能現在放棄。”
我相信許開熠的話,如果單純是爲了好奇心,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他手裏的那些研究項目,已經讓他的好奇心不堪重負了。這次,我們唯一做錯的地方,就是有些托大了。由于這迷魂村并非什麽深山老林,因此出發時,衆人對這裏的危險等級評估并不高。
也正是因爲如此,許開熠才會帶着兩個女助手和一個女醫生,這要是去很危險的地方,肯定會選擇體力強、身手靈活的男人。
我聽到此處,便道:“老大,你打算怎麽做?咱們手裏現在可沒有槍支武器,襲擊小沈的還不知是什麽東西,萬一再出意外……”
許開熠擺手,示意我們躲起來,邊行動邊道:“兩栖類動物捕獵善于偷襲,小沈的警惕性一向不高,在偷襲的情況下,很容易中招。咱們雖然沒有槍支,但其他武器都不缺,人數也占優勢,等那東西出來,看清楚是什麽,在做打算。”
這是想給小沈報仇的意思?
這次勿妄言也沒有再發對了,我們一行人躲在了溶洞後面,觀察着那邊的水面。
然而,足足等了十來分鍾,卻并沒有看見有東西出來換氣。
這下我們有些犯糊塗了,難道不是兩栖類動物?可單純的水生物怎麽可能在幾十米外攻擊?就在衆人有些迷惑之際,那水域附近,卻突然傳出來一個怪音!
那怪音,讓我不由自主想到了鲸類在大海深處發出的聲音,從水底傳來,音色變得很快。我的第一反應,是水裏有什麽奇特的物種在發聲,但許開熠接下來的動作,讓我立刻意識到自己猜錯了,他猛地起身,面露喜色,道:“是哨子聲!”
哨子聲?我仔細一辨别,心頭也登時一喜。
沒錯,是哨子聲,聲音是從水中傳來的,之所以第一時間沒有聽出來,是因爲聲音穿過水以後,音色發生了改變,這會兒聽許開熠一提醒,衆人立刻反應了過來。
我大喜:“難道小沈還活着?”
許開熠腦瓜子轉的很快,結合哨子聲以及一直沒有動物露面的情形,他立刻道:“我明白了,那水是地下水,這下面可能有地下河道,小沈被襲擊後,就被拖入了地下河道,那東西之所以沒有出來換氣,很可能是因爲下面的地下河道是中空的,它可以直接在下面換氣。”
這個推測簡直是天衣無縫,而小沈此刻在下方吹響了哨子聲,顯然是在求助,衆人立刻從躲身的黑暗中竄了出去。
許開熠迅速部署,說:“小金、宋錦棉還有道長,你們留在外面接應,其餘人跟我下去探探底兒。”救人如救火,衆人也不多說,迅速整齊裝備,在腰上拴上繩索,繩索的另一頭由勿妄言三人把控着,緊接着我、小齊、靳樂、許開熠,便帶着武器,深深吸了口氣,一頭紮進了冰冷的水中。
沒想過會下水,因此防水眼鏡一類的裝備根本沒有戴,好在手電筒現在都是防水的,再加上水質清澈,因此下水後,在燈光的照射下,水中的可視範圍,沒有我們想象中的糟糕。
我們憋着氣,腰上拴着繩索,順着螺絲一樣的水洞往下。
越往下,水洞下方越窄,很快,燈光中便出現了唯一的入水口。
看見這個入水口時,我心裏非常高興,因爲入水口并不大,呈不規則的圓形,直徑大約半米左右,胖一點的人鑽過去,都得掂量掂量。
不過由此也可以想象,當時從水裏襲擊小沈的東西,它的體格必定不會太大,否則是鑽不過這個入水口的。
小齊的水性很不錯,雖說我們三個是男人,但不得不承認她力氣大的驚人,因此這會兒,小齊也毫不猶豫的一馬當先在前頭,跟條美人魚似的,身形十分滑溜順暢的,鑽進了那個入水口裏。
我們緊跟而上,一處入水口,底部便是黑色的岩石,顯示着我們已經進入了地下河的範圍。
這會兒,我們依舊能聽到哨子聲,當下,一行四人拼着肺裏的最後一點空氣,死命的往上遊。
冒出水面的那一刻,我一下子就看見了地下河邊緣的岩石上,正坐着渾身濕淋淋的小沈。
平時我跟着姑娘不怎麽說話,因爲許開熠手底下的人,都跟他一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專注于自己手裏的事。
但這會兒看見她沒死,我太激動了,立刻交道:“伽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