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迷魂陣,事實上是個大陣,這村子周邊的石柱,隻最大的陣眼,其餘的石柱,分别散布在周邊的山林中。據說最早的時候,一些外人誤入進來,會在山裏一直轉悠,如同遇見鬼打牆一般,進不去也出不來。偶爾有吳闖的人,被村民救了,招待一番吃喝送出山去,因此漸漸的,周圍的人便知道,這山裏有個古怪的迷魂村,人進去了根本出不來。
迷魂村的叫法,大概就是這麽傳出來的。
陣法這東西玄之又玄,你說它有用?那不盡然,你說它沒用,全是蒙人的,那也不科學。中國的陣法學,規劃在方術之中,源遠流長,最早可以追溯道炎黃時期。
我們常說的陣法分爲兩類,一是古時候常用的行軍打仗的陣法,二是帶有玄門色彩的陣法。迷魂村的自然和行軍布陣沒有關系,這種迷魂陣,明顯屬于玄門一道。
根據我有限的曆史知識,這一道最初的發源已不可考,但最早能追溯到上古伏羲式。相傳伏羲面洛水,感悟天地,鑽研陣法,有大龜負河圖洛書而出,涵蓋天地萬象,妙不可言。
對于這些,我們都隻知道一些皮毛,一幫人裏,除了我和小齊,剩下的就是兩個醫生,三個搞科研的,玄門陣法這些事兒,和我們壓根兒沾不上邊。
因此,要弄清楚這個陣法爲什麽能迷魂,即便許開熠長了是個腦子,估計也想不出來。
我們于是聽那兩姐弟繼續你一言我一語的往下說。
那先生設下的迷魂陣,幾乎将這個地方,隔絕成了一個世外桃源,而那官員的後人,也果然各個都是玉樹苗子。
弄這個陣法,先生在此地花費了兩年的時間,後又出去雲遊了,到老年時,又回到此處隐居修行,修行之地,便在那龍吟山右側的山崖上。
那兒至今還留有棧道和洞府的痕迹。
早年間,那棧道還好的時候,還有村民去那洞府裏拜祭,現如今棧道破損,再加上經曆了文化大革命、破四舊,人們的迷信思想被洗刷了不少,那地方也就荒廢了。
上一次開放商到這兒時,把這迷魂村的情況,已經是打聽的清清楚楚,各種古迹、各種傳說,都專門記錄了下來。
想搞旅遊,一定要有噱頭,否則,現在的風景區和古村那麽多,人家遊客憑什麽便往迷魂村跑呢?
這些生意人,腦瓜子都是很靈活的,将各個資料一收集,便已經有了大緻的規劃,而那個先生的洞,也就是當地人說的仙人洞,也在這些開發商的計劃之内。
仙人在山上居住,總得有個修煉的地方不是?行,靠東邊的地方,咱造個飛仙台。
仙人将附近的幾個山頭都圈在了陣法裏,總有遺迹吧?把遺留的石柱全都找出來,圍成景點,每根柱子起個名兒,拜這根柱子升官,拜那根柱子發财……現在景區不都這麽搞嗎?
但咱還必須得有獨樹一幟的特色,什麽特色呢?
從他們收集的資料裏,開發商得知,這附近可能有個溶洞。
這真是盼什麽就來什麽,溶洞自然是不能放過了。
這地方不宜修公路,最好是修成觀光索道,索道得找準點兒吧?于是就有了炸山的事兒。
其實這些開發商也沒有鬧出多大的動靜,他們畢竟隻是來做初步考察,還沒有動過,所以多是炸一下擋了的東西,主要是爲了勘探地形,依次進行規劃。
誰知好巧不巧,他們這一炸,卻炸出了一個古怪的山洞!
“山洞?”
我追問道:“那山洞裏有什麽?是天然的還是人爲的?”
姐弟倆對視一眼,互相搖頭,姐姐說:“不知道,反正這事兒在村裏傳開了,炸出山洞後,那些開發商就暫時沒動作,在村裏住了下來,結果開發商手下的勘探員就生了怪病,後來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我道:“你們在這兒住這麽久,知道晚上那些綠霧是從什麽地方來的嗎?”
弟弟好奇道:“我們這兒沒有電,晚上看不清,不過應該是從龍吟山來的。姐姐、哥哥,你們也是開發商嗎?”
我搖頭,道:“不,我們是你們海哥的朋友,他托我們來幫你們的。”
姐姐歪了歪頭,看着我們,沒有說話,姐弟倆對此似乎并不相信。
靳樂聽到這兒,沉吟道:“看樣子,或許和那個山洞有關,你們倆知道山洞在哪兒嗎?”姐弟倆齊齊搖頭。這地方山林茂密,一眼望去群山環繞,青翠欲滴,我們幾個人,漫無目的的想找到一個并不大的山洞,簡直無異于大海撈針。
難道就這麽放棄了?
我思考片刻,問許開熠的意見:“……如果不行,咱們就隻能‘治标不治本’了,幫一把村裏剩下的人,這龍吟山的來路,恐怕是弄不清楚了。”
許開熠卻是個認定了什麽事,就不會輕易放棄的人,他看了我一眼,道:“你就不想看看那條毒龍的真面目嗎。”
我道:“看見它,我估計也就死翹翹了。”
許開熠于是拿出了手機,舉高看了看,道:“有點信号,我試試撥個電話,找一個朋友幫忙。”
朋友?
我道:“什麽朋友?找他能難不成就能找到山洞?”
許開熠比劃了一下我們手上的雷擊木手串,道:“就是幫我弄到這些東西的朋友,找他幫忙,或許可以找到那個山洞。”
說話間,他已經打通了電話,和電話裏的人交談起來。
“……陳兄弟,是我,找你幫個忙……你之前說過,東西是幫我從一個宮觀裏弄出來的,那個宮觀裏高人很多是嗎?對……我是想找他們,你幫我請一個懂玄門陣法的行家,我需要幫助……錢不是問題,對,盡快過來,這邊情況有些複雜,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