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許開熠的推測,我們很可能會被餓兩天,餓規矩了,才會被弄出去幹活兒,他示意我們先保存體力,等出去幹活兒的時候,弄清楚情況,再做具體打算。
他的猜測果然沒錯,接下來,根本沒人搭理我們,沒有水、沒有食物,要是敢吵敢鬧,立刻就用土著進來,一陣拳打腳踢。
至于我爲什麽會知道這個,是因爲我拿醫生2号做實驗了,忽悠他高聲嚷叫要吃的,結果他就被揍了。
好在這些土著需要我們幹活兒,所以下手也有分寸,沒有讓2号傷筋動骨。
“你們中國人……真奸詐。”2号鼻青臉腫,憤憤的看着我,狼狽不堪。
就這麽餓,手上的手表走了一圈多,我估摸着已經被關了快一天一夜了,沒吃沒喝,又餓又渴,想上廁所都沒辦法脫褲子。
好在這些人也不希望我們弄髒了地方,我們做出要上廁所的模樣,他們就壓着我們到一個單獨挖掘出的土坑裏,就着上廁所的機會,我看到了一個人。
是印第安女童。
她和這兒的小土著玩的很嗨皮,之前還滿口中文,現在似乎連土著語都學會了,跟那幫小鬼,叽裏咕噜,說着我聽不懂的話。
時不時的,會有土著人從土坑前走過,随即投過來一個視線,這種被人圍觀拉屎的感覺相當糟糕。
我正拉的起勁兒,看見印第安女童在不遠的地方,便叫她,她聽見聲音,蹦蹦跳跳的跑過來,叫道:“爸爸,你在拉臭臭啊。”
我道:“你還知道叫我爸爸,沒見我被綁着嗎?看你過的還挺好的嘛。”
女童眼珠子一轉,湊到我耳邊說悄悄話:“放心,我會救你們的。”
我一驚,心說:這人小鬼大的,學習能力又逆天,說不準還真能靠她,我剛想再跟她說兩句,就被壓着我的土著人踢了一腳,示意我不要耽誤時間。
上完廁所,用樹葉子擦了擦屁股,我重新被綁起來扔回洞裏,立刻将遇到女童的事兒跟許開熠說了,許開熠聞言,道:“她和這裏的人畢竟是同類,我們待她也不好,不要在她身上抱什麽希望。”
我道:“她就外表長得像印第安人,本體是不是人都不一定呢,就沖她黏靳樂那股勁兒,八成有戲。”我的猜測很快就應驗了。
大約三十多個小時,我們四人餓的渾身虛軟之際,忽然聽見外面亂了起來,一片雜亂的腳步聲,夾雜着驚呼聲,緊接着,有人掀開簾子走了進來。
走進來的是個肥胖的土著女人,神情看起來很兇悍,身後跟着一大幫人。
她站在入口處,掃了我們這個土洞一眼,似乎在找什麽東西,最後嘴裏叽裏呱啦的招呼了一聲,又帶着人出去了。
看那些人恭敬的态度,我懷疑,這個肥胖的土著女人,或許就是鳄魚族的首領。
她是在找什麽東西?
外面出什麽事了?
混亂持續了很久,外面才慢慢的安靜下來,甚至是靜的一點兒聲音都沒了。
我試着發出了一點兒動靜,這次沒有人進來揍我們。
靳樂詫異道:“看樣子守在門口,看守我們的土著也離開了。”
我道:“這裏肯定是發生什麽大事兒了。”
正商量着時,一個人影突然撩開獸皮竄了進來,我一看,發現竟然是秦敏,她手裏拿了把石刀,進來後二話不說便來解我們的繩索。
邊解邊道:“出大事兒了,他們這兒,一夜之間,一半的小孩都失蹤了,現在大部分人都出去找孩子了,正是我們逃跑的機會。”她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給解釋清楚了,可惜我們被餓了幾十個小時,這會兒是渾身發軟,走還行,跑是跑不動了。
繩索一解開,我們也顧不得其它,立刻出了土洞,秦敏則在前面帶路。
這裏面果然沒再見着幾個鳄魚族,秦敏對這兒也并不是太熟悉,畢竟她是被俘虜的奴隸,并沒有在此暢通無阻的機會,所以這會兒,我們也隻能憑借之前的記憶,在這雜亂的通道裏找路。
這時,許開熠停了下來,說:“不行,得找到我們的裝備,裝備裏有信号器。”
我們此刻,位于亞馬遜雨林深處,沒有食物可以自己打獵、沒有武器可以自己做一些簡單的石刀,但沒有信号器,就意味着不會有人來接我們,那麽我們幾人,就會被困在這雨林之中。
沒有任何裝備的人,想要徒步離開這裏,幾乎是不可能的。
是的,我們必須得找到裝備。
秦敏身上除了她那身衣服沒變,連匕首都沒了,此刻攜帶的是一把石刀。許開熠這麽一說,她便道:“我看到咱們的裝備,都被送到那個首領居住的土洞裏去了。”
我道:“離這兒遠嗎?”
秦敏皺眉,道:“應該不遠,但我當時隻是晃眼看了一下,現在我也分不清怎麽過去了,而且那地方肯定是有人把守的。”
這可怎麽辦?就在我們焦急關頭,黑暗中的通道邊,突然閃出來一個人影,恰好就停在我正前方,跟個鬼影子似的。
我吓了一跳,不由得後退一步,定睛一看,發現居然是Michelle。
“怎麽是你?”我道:“你可真是陰魂不散。”
Michelle心情看起來似乎很好,陰毒的臉上,難得露出一抹笑意,說道:“看來我拖你們下水的主意非常正确,真是小看你們了,你們是怎麽讓那些小孩兒失蹤的?”
喲,她懷疑是我們幹的,那這次可冤枉我們了。
但緊接着,Michelle就自顧自的說道:“你們都被綁着,不可能親自動手,讓我猜猜……難道是跟着你們的那個女童?”她這麽一說,到是提醒了我,不久前那女童還說要幫我們,轉瞬這裏的孩子就失蹤了一半,給我們制造了一個混亂逃跑的機會,莫非真是她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