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靳樂是不會單獨離開的,這小子不僅講義氣,而且也是個好奇心十足的,現如今更是爲了拍許開熠的馬屁,成了他的跟屁蟲。
因此我壓根沒跟靳樂廢話,沖他說了句跟上,兩人便跟着許開熠,進入石門樓,順着樓梯一路往下。
雖說都是同一個娘養大的,但好歹不是親生的,祖宗不同,因此我邊下去邊罵:“許開熠,我操你祖宗!”
許開熠一馬當先在前頭,說:“随意。”
我噎了一下,心知許開熠是被家裏人抛棄的,估摸着對他祖宗也什麽感情,隻得郁悶道:“你到底知道什麽了,火急火燎的下來,也不怕這下面有什麽危險。”
許開熠道:“壁畫上面表達的很清楚,你們還不明白嗎?傳說中的太陽權杖,它其實隻是一個輔助性的工具,真正的寶藏,是那個被獸皮裹起來的人。”
我和靳樂一臉懵逼,面面相觑。
靳樂道:“許先生,莫非你已經知道那個獸皮屍的身份了?”
許開熠沉聲道:“我當然不知道,得先找到它才行。”說話間,這樓梯到了盡頭。我們的探照燈照明範圍很大,因此燈光從這兒打過去,竟然一下子就把這下面的地方給照全了。
這下方的空間并不大,大約了,兩百來平,和上面巨大的空間相比已經小多了。
燈光打過去,隻見壁畫中的獸皮屍,赫然就在這地方的正中央位置。
獸皮上的花紋五彩斑斓,在黑暗單調的地底,十分奪人眼目。
這獸皮屍躺在一個兩米多高的平台上,平台下層是用木頭架空的,上層則是繃緊了的獸皮,它整個兒就是躺在獸皮上的。
除此之外,這地方就全是水,而且是一層淺水,大約隻道人的膝蓋部位。水非常的清澈,清澈的有些駭人,因此透過這層淺水,我們可以清晰的看到水裏的東西。
有黃金、有白銀、有動物,但更多的,卻是一具具打扮濃重,色彩豔麗的女屍!
這些女屍,就和那人皮、那些水果、熱湯一樣,在這地底不知多少年了,簡直栩栩如生,沒有絲毫死人的形态。
她們大多看起來是十八九歲的少女,長相非常美麗,神态安詳的躺在淺水中,有些嘴角甚至還帶着笑容,仿佛随時都會醒過來一般。
我頭皮發麻,道:“這些……到底是活人還是死人?這看着有些不對勁兒。”之前更簡偉忠打交道,我聽他說了很多考古方便的知識。
就拿屍體來說,古人如果仿佛做的好,再選好葬地,設計好古墓的結構,那麽是可以保持屍身不腐的。這種屍體一般被稱爲‘濕屍’。
馬王堆出名的濕屍‘辛追’,出土時便被形容爲栩栩如生,但這種所謂的‘栩栩如生’,其實是一種低腐爛狀态,和正常人還是有區别的,屍身發腫。
但我們眼前這些淺水中的女屍,卻真如果活人一般,簡直看不出絲毫死态,如同下一秒就會從水中爬出來似的。
靳樂也道:“這些屍體……是有些不對勁兒,難道是因爲這些水?”他蹲下身,抽動鼻子嗅着。
如果說水裏有一些制腐物,那麽水質是不可能這麽清澈的。
究竟是因爲屍體不腐,使得水質清澈,還是這些淺水,本身就是某種防腐劑?
我也跟着聞了一下,便嗅到這水,有一股淡淡的異味兒,有點兒像藥味兒,但氣味很淡。
此刻,除了那平台外,前方就全都是水,我們要想去看那獸皮屍,就得從水裏趟過去。靳樂的職業屬性,促使他對這些淺水和女屍産生了極大的興趣,他撞着膽子,摘下了手套,伸出小手指,慢慢的往淺水裏探。
快探到淺水處時,靳樂頓了一下,突然轉過頭對我說道:“許二,要不你來試試,這水有什麽感覺?”
我道:“你當我傻嗎?要試你自己試。”
靳樂道:“我是外科醫生,我的手指不能出事。”
我道:“我是單身,我的手也不能出事。”
靳樂側了側頭,道:“少根手指不影響打飛機,再說了,你是賣成人用品的,還需要手嗎?”
我差點兒沒被他氣死,道:“能不能别這麽龌龊,我的意思是,我是單身,萬一殘疾了不好找對象!”
靳樂嘀咕道:“說得好像你沒殘疾就能找到對象一樣。”見我不幫忙,他便伸出小手指,慢慢的放進了水裏。我和許開熠都盯着他的反應,片刻後,他将手指取出來,盯着自己的小手指,道:“發熱,但好像沒别的問題,咱們過去嗎?”
許開熠道:“把裝備包裏的雨衣拿出來,包住腿腳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