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頭咯噔一下,猛地大喊:“秦敏,小心!”秦敏似乎也感覺到不對勁,想要離開,但那個中年男人卻将她抱的很緊,沒等她掙脫出來,中年男人突然張開了嘴。
這一張嘴,那張臉,就如同撕破的皮一般,嘴角一直咧到了耳後根,裏面全是鋒利的獠牙,一口便咬住了秦敏的脖子,如同野獸般,四腳着地,半抱半拖,咬着秦敏迅速往樓梯上竄,黑暗中,想起了秦敏的慘叫聲。
那哪裏是個什麽人,分明是個怪物,臉上那張皮,嘴一咧就崩開了,仿佛是給自己套了一層人皮似的!
許開熠的反應非常快,在那怪物叼着秦敏離開的瞬間,他就開槍了,子彈似乎打中了那怪物的下體部分,樓梯上留下了一串血迹。
許開熠喝道:“追!”
我們其餘人紛紛拿出武器,也顧不得其它了,順着樓梯就往上追。
那怪物雖然跑動的很快,但架不住我們手裏有光又有槍,許開熠連續放了好幾槍,估摸着是有子彈打中要害了,拖着秦敏的怪物速度慢了下來,猛地将秦敏往後一人,她便順着樓梯咕噜咕噜滾了下來。
沖在最前面的許開熠一下子接住了她,隻見秦敏的脖頸處,血流如注,明顯是大動脈被咬破了!
許開熠接住秦敏後,直接将人往我懷裏一推,說:“照顧她。”然後擡腿就繼續追,我心說這人都傷成這樣了,我還怎麽照顧?忙問靳樂:“靠,醫生,該是你發揮專業技能的時候了!”
秦敏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傷口,劇烈的抽着氣,秀氣的眉頭皺在了一起。
靳樂二話不說,從裝備包裏掏出一個小瓶子,扔給我,說:“我的秘方。”說完,也追着許開熠而去。
秘方?我将小瓶子一打開,隻見裏面裝着的,赫然是一種紅色的粉末,瓶子裏特殊的藥味兒,讓我立刻認出來,是老血竭的味道!隻不過,應該是被靳樂進行過特殊處理,因此從果凍狀變成了這種粉末狀。
靠!不是說全給土著人用的了嗎?
我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有留一手!也不知Michelle之前搜他裝備時,他把藥藏哪兒了,居然沒被搜出來。
我讓秦敏松手,立刻給她抖上藥。
饒是老血竭有速效止血的神奇功效,但此刻咬到大動脈,出血量太厲害,也難以速效,我隻能用紗布,連帶着老血竭,厚厚的給她裹上了。
“你現在不能移動,就這麽躺着。”我将秦敏橫放在樓梯上,她皺眉閉眼,神情痛苦,一隻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衣服。
便在這時,她睜開了眼,神情痛苦,眼中含淚,斷斷續續的對我說道:“快、快追上去,救他們……是人皮……我爸爸的人皮……”
我渾身汗毛倒豎,道:“你是說……那個怪物,其實是披着你爸爸的人皮?”
秦敏痛苦的留下了眼淚,嗯了一聲,她不敢有大的動作,隻是讓我快追上去幫忙。
剝皮蟲、人皮……難道還有别的地方也有剝皮蟲?它們剝下皮後,被什麽怪物給披在了身上?
我立刻起身,顧不得多想了,趕緊追了上去。
手裏的槍支上了膛,我感覺自己渾身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限,許開熠他們不知深淺,就這麽追上去,千萬别出事才好。
我順着樓梯往上跑,這樓梯上了一段距離後,就成了環形,因此視線非常短,我轉了第三個圈時,便見樓梯上倒着一個人。
是個秦敏的爸爸,或者說,披着秦敏爸爸人皮的怪物。
剛才我有聽到槍聲,想來是許開熠後來又開槍,打中這怪物的要害了,因此這會兒,這個怪物一動不動的倒在了樓梯上,流了許多血。
它的血,顔色似乎比我們正常的血液要更紅,腥臭撲鼻。我警惕着走到它跟前時,頓時看到一張焦黑的臉。
這、這臉,和之前從入口處爬出來的那個如同燒焦的怪物,簡直一模一樣!
而在它旁邊,則有一張被撕下來的人皮,估摸着是許開熠他們撕下來查看究竟的。
我看的腳底一陣冒涼氣,心說:這人皮就算是剝皮蟲剝下來的,想來也是很久之前的事了,按理說早該腐爛了吧?怎麽還會栩栩如生,被這怪物戴在臉上呢?
我忍着惡心伸手摸了那張人皮一下,隻覺得觸感柔軟,如同摸到了真人的肌膚似的,那種感覺,簡直難以形容,别提多詭異了。
這怪物死在此處,但我卻并沒有看見許開熠和靳樂,這樓梯是通向上方的,又是旋轉式,因此也不知道還有多長。
那兩人估摸着是繼續上去了,我放下人皮,立刻打着手電筒跟了上去:“老大,靳樂!你們在哪兒!”
“上面!”上方傳來靳樂的回話聲,我跟着跑上去,便見樓頂上,果然是一個和之前一樣的長方形空間,也就是說,我們來到了金字塔的倒數第二層。
不,不對。
剛才還有向下的樓梯,或許,這裏其實是倒數第三層。
我上去時,隻有靳樂站在樓梯口,許開熠則在靠牆的一邊,不知在幹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