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匣沒有上鎖,縫隙處呈現紅色,許開熠戴着手套,觸手摸了一下,說:“是樹臘。”
小皺菊一臉興奮,道:“打開看看。”
許開熠摸出匕首,順着細縫的樹臘劃過去,這樹臘應該是用來隔絕空氣,防止氧化的,對于防盜可沒有絲毫作用。
我心道:如果那太陽權杖,真有那麽牛逼,還怕氧化嗎?
思索間,許開熠緩慢而謹慎的打開了石蓋。
石蓋才開到一半,我們其餘人在周圍打着光,還沒看見裏面是什麽東西呢,就見許開熠仿佛看見什麽可怕的東西一樣,猛地松開了手,石匣的蓋子頓時重新落了下去。
緊接着,許開熠道:“假的!中計了!”他話音一落,便見那石匣子内部,仿佛有什麽東西在頂動似的,竟然自己顫抖了起來,石蓋跟着被往上頂,像是有什麽活物在裏面使勁。
許開熠猛地伸手将那石蓋子一壓,立刻對我喝道:“準備火槍!是鑽皮蟲!”鑽皮蟲?那是什麽玩意兒?我雖然不知道,但砍許開熠的臉色也明白不對勁,立刻去拿自己裝備包裏的火槍。
一邊兒的秦敏神色大變,說:“鑽皮蟲!快、快用火槍烤!”
我一邊上火槍,一邊急道:“那是什麽玩意兒?蟲子?”
秦敏迅速道:“是一種非常、非常小的蟲子,可以鑽進人的皮膚裏,一兩隻沒什麽可怕的,就怕遇上一大群!它還有個别稱,叫‘剝皮蟲’,鑽進動物的皮膚地層,轉瞬的功夫,就能把整張皮給分離了!”
我去?這麽厲害?
我總算知道許開熠爲什麽要讓我上火槍了,他是想把這些蟲子烤熟在石匣子裏。
雖然叫蟲子,但這力氣可真夠大的,許開熠雙手壓着石匣,竟然都有壓不住的勢頭。
我立刻将火槍一打,橘紅色的火焰從噴口處噴了出來,我正當我打算用火槍去烤那石匣子時,卻見從那細縫中,竟然流出了一股黑水!
再仔細一看,哪裏是什麽黑水,分明是比芝麻還小的蟲子,從石匣相連的細縫中爬了出來,許開熠壓着石匣子,根本無濟于事!
原來,那紅色的樹臘,居然是用來堵剝皮蟲的!
這蟲子細小的看不清具體模樣,如同黑水般從石匣四面的細縫裏‘流’了出來,由于許開熠壓着石匣,因此靠近他的那部分剝皮蟲,竟然一掉頭,往他手上爬去。
我打開了火槍,對着石匣左側掃,右側就是許開熠的手,卻不能掃過去。這些剝皮蟲,火一燒連灰都不剩。
它們速度很快,如同流水,往許開熠手一靠近,許開熠雖然躲的快,卻還是爬了一些到手上。
此刻,同樣有火槍的小皺菊也将火槍給打開了,許開熠猛的收手,喝道:“集中火力!”他手一撤,裏面的剝皮蟲肯定會全都出來,如果不集中火力,一舉把它們滅了,到時候可就糟糕了。
許開熠松手的瞬間,我和小皺菊的兩把火槍,一左一右的同時掃在石匣上,整個石匣都被火焰給包裹了。許開熠迅速退到一邊,将外套一脫,順着脫衣服的姿勢,用衣袖将那些剝皮蟲給帶了下去。
烈火灼燒之下,沒見再有剝皮蟲爬出來,正當我以爲它們快被被燒的差不多時,那石蓋子卻突然砰的一聲響,沖天而起,猛地掉到了一旁的地面,與此同時,一團黑霧猛地從石匣子中騰起,迅速在空中飄散。
旁邊的靳樂喊道:“停火,裏面沒東西了!”
我和小皺菊關了火槍,那石匣子被燒的滾燙,而它的底部,居然是空的!
“這是個幌子,石匣是空的,下面的空間應該很大,不知道有多少剝皮蟲藏在下面。”靳樂将燈光往石匣裏面打,燈光順着長方形的空洞往下照,卻根本照不到底。
便在此時,燈光中,隻見下方的四壁上,竟然又有一股潮水般的瞌睡蟲,從下面爬上來。
“靠!”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立刻将槍口對準石匣上方,重新打開了火槍。
一輪掃過去,黑色的潮水頓時消失了,然而,沒等我歇一下,竟然又來了下一波,如此好些次,這些剝皮蟲就仿佛無窮無盡一般。
我們的火槍并不大,裏面填充的燃料也有限,這要是人或者動物,一槍就可以讓他着起來,因此按理說也夠用了。
但此刻遇到着個頭雖小,卻無窮無盡的蟲子,這火槍就支持不住了。
情急之下,我立刻道:“我說,趕緊把蓋子蓋上,咱弄點兒東西,再把那些縫給堵上成不?火槍快支持不住了!”
秦敏道:“沒用,這些剝皮蟲能活這麽久,是因爲它們會休眠,就像蟬一樣。”
像蟬一樣?我頭皮一麻,想起了在塔裏木時,簡偉忠跟我講過的,關于古代喪葬方面的知識。
蟬也就是知了,在古代,蟬形的物件,都是用來當陪葬器的,因爲蟬有一個非常了不起的能力,就是能休眠。它隻在夏天出現短暫的時間就會消失,然後鑽進泥土深處休眠産卵,整整一個輪回,第二年夏天,再從土裏鑽出來。
所以,古人給蟬,賦予了不死和重生的意義,許多古墓裏,都出土過蟬形器物。
而秦敏說剝皮蟲像蟬一樣會休眠,那麽即便我們再把細縫堵上也于事無補了,因爲它們已經從休眠中醒過來了!不出意外,那紅色的樹脂,就是印加人讓剝皮蟲休眠,在下面活到現在的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