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麽想要救他們自己的同伴,一樣也很簡單,爲什麽卻不出手呢?
我揣測間,王組長卻一口答應了許開熠的要求,招呼起手下的人尋找靳樂。由于這下面空間面積很大,因此我們得分頭行動。我和許開熠順着牆往北邊直走,王組長等人則兵分兩路,一隊順牆往南,一隊則往對面而去。
和這幫人拉開一段距離後,我将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他們那個同伴是怎麽回事?”
許開熠想了想,解釋道:“這些寄生蟲其實很奇特,它們像一個巨大的包裹體,往下的路,被它們攔住了。但是,當有活物給它們當食物的時候,就會引起集聚效應,往下的路會露出來。”
我大驚,道:“他們犧牲自己的同伴開路?”
許開熠淡淡道:“不至于,一個隊伍最重要的是凝聚力,如果他用自己手底下的人開路,其餘人會心寒,這個隊伍可能就走不成了,王弦知不會這麽做;我想,那個人,應該是犯了什麽不可饒恕的錯誤,所以被這幫人共同犧牲了。”
難怪他們不願意将那人放出來,原來是要用那個人當誘餌……
“不過也太巧合了,爲什麽他們手裏會有對付這些寄生蟲的東西?”
許開熠道:“并不是什麽巧合,這種寄生蟲其實很常見,隻不過不太起眼,現在聚集在一起,才顯得有些厲害而已。他們手裏的藥物是一種舒緩劑,對于大部分這類型的毒素都有用,這東西在雨林裏是個神器。”我道:“看樣子這幫人的老闆,比Michelle的老闆牛,裝備比咱們靠譜。”
許開熠道:“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
“之前那些寄生蟲還攻擊我,現在怎麽不攻擊了?”
許開熠道:“我們身上有殘留的舒緩劑……”說話間,他腳步頓了一下,手中的燈光舉高了一些。燈光盡頭的牆面上,赫然出現了一個拱頂型的入口,非常寬大,從我們所處的位置看去,裏面黑洞洞的,也不知通向何處。
“這就是那個開出來的路口?”
許開熠道:“是。”
我回憶了一下金字塔的造型,估摸着按照這個通道所在的入口來看,應當是向外的才對,這和我們之前一緻猜測的,太陽權杖位于金字塔底部,可是背道而馳。
将自己這個想法一說,許開熠便道:“這後面,我們先後都去過了……”他頓了頓,加了句話:“後面的東西不太好,我暫時還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
他這麽一說,将我的好奇心勾了起來,走過那個通道口時,我下意識的張頭往裏面探了一下,剛想問他要不要去後面找找,就被許開熠給拽了過去,仿佛知道我在想什麽似的,說道:“我之前就一直藏在這附近,沒有聽到過他的動靜。”
他前腳剛說完,後腳,從這通道後面,便傳來了一聲大叫!
我一聽就聽出來,是靳樂的聲音!
靠!這就沒見過動靜?人明明就在後面好嗎!許開熠神情變了一下,猛的拽住我,厲聲道:“别去!這後面有問題!”
靳樂的聲音隻叫了一聲便停了,聽起來仿佛極爲驚恐,此刻許開熠一攔我,我頓時就火了,拽住他的衣領,喝道:“去你的!之前躲在暗處,看着我被這些蟲子吞!不聲不響一個人跑到這兒,根本不管我們後來人的死活!現在靳樂明明就在裏面,你還阻止我救人?我不知道你究竟在搞什麽鬼,但你不願意救人,我去!”
順手将許開熠一推,我打着手電筒,轉身朝着通道内走去。
當然,這會兒我雖然被許開熠氣的腦充血,但畢竟還沒有失去理智,知道這地方危險重重。印加人雖然不會機關,不至于像電視劇裏似的,射出暗箭一類的東西,但他們卻很善于利用周圍的危險物設置障礙,比如那些罐子湯、磷石粉、毒黃金,還有牆上的寄生蟲。
因此,我還是很小心的,一邊快步走,一邊兒警惕的關注着周圍,全身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這條通道有些長,通道兩壁,同樣刻着‘普奇’,密密麻麻的,讓人眼花缭亂。
“靳樂!”由于他叫了一聲就沒有動靜,我擔心他已經遇難了,大喊了一聲,誰知剛喊完,燈光盡頭處,便有一個人跌跌撞撞的朝我跑過來,一邊跑一邊往後看,仿佛後面有什麽東西在追他一樣。
這人不是靳樂又是誰?
他如此狼狽,後面有什麽東西?
“快跑、快跑!”靳樂似乎已經恢複神智了,看見我後,神色驚恐的揮手,示意我趕緊跑。
我雖然不知道黑暗中到底有什麽東西在追他,但看他這模樣也知道不是什麽好事。
我立刻拔出腰間的槍,對準靳樂身後的黑暗處砰砰砰的開槍。
槍聲一響,那追逐的腳步聲就停了,與此同時,靳樂剛好跑到了我旁邊,氣喘籲籲,語氣不穩的說道:“快、快離開這裏,不要去後面,後面、後面有東西,很可怕的東西。”這時,許開熠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了出來,原來不知何時,他竟然跟了上來。
許開熠打量着靳樂,目光有些古怪,問靳樂:“你什麽時候進去的?”
靳樂擡頭看着許開熠,這一瞬間,我發現靳樂的目光有些不對勁。
他對許開熠的眼神,一向是很友善的,用他的話來說,即是因爲欣賞和尊重許開熠,又是因爲想和許開熠搭搭關系,以後沒準可以走後門。
但此刻,他看向許開熠時,目光中的友善卻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充滿着懷疑和警惕的眼神。
他反問許開熠:“你也去過那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