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旁邊原本已經停了的哨子聲,居然又響了起來。
很明顯,這人是想引起這幫人的注意,以此求救。
這些就是炸洞的人?他們難道一直在這一層徘徊?不可能吧,我剛才怎麽沒發現?哨子聲一響起,便引起了這夥人的注意,但是他們和我之前毫無所覺不同,反而是一下子就看向了我所處身的牆壁,很明顯清楚聲音是從牆裏傳出來的。
哨子聲一響起來,隊伍中一個高高瘦瘦,尖嘴猴腮的人便對着牆壁喊道:“偉子,你别吹了,我們不會放你出來的。”那人說完,我右邊尖銳的哨子聲便停下來。
聽這話……這夥人,似乎有救人的辦法,但卻不願意實施?在我右邊的人,我雖然看不見他,但這人明顯和外面的人是一夥的,究竟是爲什麽,這些人明明有辦法,卻不願意救自己的同伴?
隊伍中像是領頭模樣的人,彎腰撿起了我掉在地上的手電筒,在手裏轉了一圈,看向我的方位,說;“是Michelle的人。”這人是一衆人高馬大的漢子中,顯得最文質彬彬的,戴着副金邊眼鏡,黑發白皮膚,一看就像是個讀書人。
他一提Michelle,我便可以确定這夥人的身份了,他們就是Michelle口中,和她搶活兒的人。隻是我們這次行動的信息,都是實時采集的,也不知這幫人,是怎麽盯上Michelle的,當時Michelle還曾經懷疑過是許開熠通風報信呢。
便在我腦子裏閃過這個念頭時,便聽那個文質彬彬的領頭人對着我的方向仔細觀察着,似乎能看到人影兒,緊接着便聽他道:“看身影是個男人,不是Michelle本人,真是遺憾。”
那個尖嘴猴腮的人道:“那個女人雞賊的很,沒這麽容易中招。”
我心說:雞賊?她還真沒有許開熠雞賊,被許開熠不動聲色的就算計了一把,這會兒估計已經成浮屍,早被鳄魚給啃了。
這幫人要知道Michelle的下場,估計還不知得多高興。
說話間,那個尖嘴猴腮的人又多加了一句:“姓許的跑的真快,現在就沒影了,剛才明明看見他上來的。“
姓許的?
他們遇到過許開熠!
領頭的人看向我的方向,道:“不,他肯定還在這一層,隻不過躲起來了。”說話間,這人暗暗的環顧着周圍,雖然看起來文質彬彬,但眼神卻顯得十分陰沉。
尖嘴猴腮的人道:“嘶……頭兒,你怎麽肯定?”
領頭的人道:“這裏有他的同伴,許開熠不可能放下他不管,他一定躲在着周圍”他最後沖見尖嘴猴腮的人招呼了一句:“老四,拿刀來。”
尖嘴猴腮的老四拿出了一把長長的開山刀,刀身在燈光下漆黑如墨,領頭的那人将刀拿在手裏,比劃着我的方位,高聲道;“如果再不出來,我可要捅一刀了。”
卧槽?這是打算逼許開熠出來?
我幾乎想罵娘,心說許開熠要真在這一層,剛才怎麽可能不提醒我,怎麽可能看着我被這古怪的牆給吞了?很顯然,許開熠并不在這兒,也不可能出來,就算捅我一刀也沒用啊!
那人說完,周圍沒有任何動靜,于是竟然真的将刀尖對着我的方向,手肘往後一帶,一副要發力捅下來的模樣。我正吓的血液倒流,便聽黑暗中傳來一個聲音,道:“住手,我在這兒。”是許開熠的聲音。
我頓時懵逼了,心中如同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心說:卧槽!卧槽!我草草草草草!許開熠難道一直在這兒?他一直不現在,就等着我被牆吞了?
不、不、不,一定是我多想了,或許,他是在我被吞了以後才上來的?
說話間,許開熠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相比我和靳樂的狼狽,許開熠反而顯得比較整潔,他身上背了個裝備包,但并不是我們的裝備包,不出意外,應該是撿的這夥人的裝備。
當初許開熠第一個探路,因爲地道狹小,所以除了快挂的東西外,并沒有攜帶裝備包。
之前一路過來,在那罐子湯旁邊看到過屍體,但屍體便是并沒有裝備包,不出意外,許開熠就是撿了他的漏。
他出來後,朝我這邊兒看了一眼,說;“王組長,幾年不見,風采依舊。”
組長?
難道也是科研組的?
我以前在裏面打雜的時候,可沒有見過這麽一号人物。
王組長面露笑容,将開山刀收了起來,一臉哥倆好的表情,說:“許開熠啊許開熠,你說說咱倆幾年不見,這好不容易見一回面,你怎麽就避而不見呢?”說着,他看向許開熠身後,似乎是在等什麽人。
許開熠道:“Michelle沒有跟我在一起,你不用看了。”
王組長道:“我很好奇,你爲什麽會跟Michelle合作,當初,我們老闆重金邀約,還誠心給你招募專業的團隊,你都一口回絕了,現在跟Michelle這些人攪在一起,實在讓人費解。”
重金邀約?許開熠這人,交際圈也太複雜了吧!
之前MMichelle的老闆,似乎也招募過許開熠,正因爲被許開熠回絕了,才有了我被綁架的事兒,軟的不行來了硬的。
“誰說我想跟Michelle合作了?你看到她在我身邊了嗎?”許開熠反問了兩句。
王組長笑道:“她還躲着?這可不像她的風格。”
許開熠微笑道:“她死了。”
王組長的神情變了一下,緊接着問道:“怎麽死的?”
許開熠依舊保持着微笑:“在這麽危險的地方,生死是很正常的死,她在鳄魚族的領地死了,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們在鳄魚族,也死過人。”
王組長道:“是的,死的是個沒用的人,明明手裏有資料,卻還着了鳄魚族的道兒,這樣的人,活着也是浪費糧食。”他說着話,似乎想到了什麽,微笑道:“既然領隊的Michelle都死了,你和你的同伴,爲什麽還在這裏?”
許開熠道:“Michelle代表的是她的老闆,既然她死了,那麽現在我的行動,就代表着我自己。”頓了頓,許開熠道:“有興趣合作嗎?”
王組長道:“我也代表着我的老闆。”
許開熠道:“你的老闆,給過你一份資料。”
王組長微微皺眉,聲音提高了一些:“你怎麽知道?”
許開熠靠近他,淡淡道:“因爲,那份資料……我給的。”
我聽到此處,心裏頭頓時打了個突。
真的還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