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動物?
塊頭怎麽這麽大?
我呼吸一窒,生怕惹惱了這東西,一時間也不敢動彈。
此刻四下裏是死一般的安靜,我渾身都因爲摩擦而火辣辣的痛着,也不知究竟被拖到了多深的洞裏。剛才被藤蔓在地上拖着,沒有多少開口的機會,也不知道許開熠他們,能不能趕得急來救我。
或許是因爲我不再掙紮的緣故,黑暗中,我感覺到自己身上的藤蔓,開始逐漸放松了。我心中一喜,心髒噗通噗通直跳,一時也不敢有大的動作,隻默默感受着身上藤蔓的力度。
漸漸地,藤蔓徹底放松了,并且還有抽離的現象,仿佛是要放了我一般。
難不成,這藤蔓發現我不好吃?思索間,藤蔓完全把我給放開了,趁着這功夫,我立刻拔出了腰間的手槍,整個人翻身而起,順着記憶中的方向拔腿欲跑。
不過,沒等這一步邁出去,黑暗中的洞頂,突然滴下來幾滴冰涼的液體,剛好滴在我臉上。
漏水?
我下意識的伸手一抹,卻發現這種液體并非是水,而是顯得黏糊糊的,帶着一大股腥臭味兒。
卧槽!這到底是什麽!
沒等人反應過來,一個冰涼粘滑的東西,突然從我頭頂上方,如同麻袋似的罩了下來,一瞬間,我整個人就被它包裹住了。
口腔一般的觸感和擠壓感,讓我立刻就意識到,自己是被什麽東西給吞了,而且是活吞!
這一瞬間,我整個人幾乎是奔潰的,估計換了誰,被一個長相都沒看清的東西給活活吞了,内心都得奔潰。那玩意兒吞了我,四周不斷有冰涼的肉擠壓着我,讓我根本不能呼吸,即便勉強吸氣,吸進鼻腔的,卻是一種黏糊糊的液體。
那液體一開始隻是涼,慢慢的就讓人覺得熱,被沾染上的皮膚一陣發熱,直接和液體接觸的區域,更是熱的有些刺痛起來。
難道是……腐蝕液?
想到剛才的藤蔓,我立刻意識到,自己應該不是被野獸給吞了。
野獸沒有這麽大的嘴,雖然蟒蛇一類的動物可以吞人,但蟒蛇是不吃活物的,它們都是将獵物絞死,将骨頭絞碎,才将獵物給吞下去。如果活吞,獵物不能立刻死在肚子裏,就會在腸胃中作祟,屆時飯沒吃成,被獵物把肚子頂破,就得不償失了。
因此,除非體型差距比較大,否則,在體型差距不太的吞噬中,沒有動物會活吞獵物。
那麽現在,我八成是被某種食肉植物給吞了!
沒有死在黃泉村,沒有死在零下五十度的塔裏木盆地,現如今卻要死在一株食肉植物手上,這也太憋屈了吧?憋屈就算了,關鍵是,疼啊!食肉植物又不像猛獸,就算是遇上美洲豹,被豹子吃了,好歹人家也是一口把獵物咬死再吃,獵物不會受太多折磨。
可這食肉植物,則是分泌腐蝕液,慢慢的将獵物腐蝕消化,獵物在其中,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行!我不能死在這兒!
就算真的要死,我也不能死的這麽痛苦,這樣慢慢被腐蝕灼燒而死,還不如自裁呢。
我的鼻腔,因爲吸進了小部分液體,此刻也覺得熱辣辣的,别提多難受了。我怎麽掙紮也無用,但萬幸的是,剛才那些藤蔓放開我的時候,我迅速抽出了手槍,此刻,那槍還拿在我手中,隻是沒來得及上膛。
我忍住灼熱和窒息,艱難的移動着手,将手槍後方抵住自己的大腿外側上膛。
痛苦中,我聽見了一聲細微的上膛聲。
根本不需要我自己開槍,槍支上膛後,擠壓的力道,直接就自己開槍了。
一聲悶響,也不知打中了食肉植物的哪個部位,擠壓的力道頓時消失了,我整個人被植物給噴了出去,砰的一聲摔倒在地。
我也顧不得疼痛,一落地,右手朝着前方開槍,左手連忙去摸打火機。
迅速将打火機點燃後,昏黃的火苗,讓我看清了這裏的情況。
是一條地洞,看不出人工的痕迹,應該是天然的地洞,又經過一些動物後期擴張形成的。而在我的前方,則有一株很大的花。
它外形和大王花有些類似,但顔色是米黃色,花朵肥厚碩大,花瓣呈尖三角形,包在一起,就是一個圓錐形。
在這朵大花的底部,便盤亘着許許多多的白色藤蔓,現在我到覺得,這些東西,更像是這朵大花的根須,隻不過這些根須是會移動的。
此刻,大花張着花口,裏面不停的流着透明的粘液,其中一片花瓣處,赫然有一個炸開的洞口,裏面的花肉,如同肌肉般不停的顫動着。
我身上全是它的粘液,雖然離開了這朵食人花,但身上的粘液依舊在産生作用,身體的皮膚熱辣辣的,如果不快點兒弄幹淨,隻怕就糟糕了。
我的攻擊,似乎讓大花意識到這個獵物有危險,因此它下方那些會動的根系,雖然試探着想往我這邊爬,但卻沒有再靠近過來。
打火機的光芒不大,這會兒我也不清楚自己在什麽地方,地洞兩頭都是黑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從哪一頭被拽進來的。
我用眼睛瞟了一下自己所處的這一邊,發現地面并沒有拖拽過什麽重物的痕迹,想來,我應該是從另一頭被拽進來的。
既然如此,我就必須得幹掉眼前的這隻花,往對面走。
想到此處,我後退了兩步,免得它的粘液濺到我身上,緊接着毫不猶豫的開了槍。
“砰!砰!砰!”
距離近,目标又大,因此子彈全都準确的打到了它的身上。
這會兒我可顧不得節約子彈,将一匣子彈都打完時,那朵大花和它的根須,已經被我給打爛了,不再有任何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