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皺菊盯着許開熠,八成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主動給弄懵逼了,中文說的都有些變調了:“可是……大老闆那邊……”
許開熠打斷她的話,道:“他能給你的,我也能。”
小皺菊神情糾結,道:“那種藥,你不可能弄到。”
許開熠看向河面,已經沒有了Michelle和光頭的蹤影,他緩緩道:“沒有什麽是不可能的,還是說,你現在打算和我作對?”
小皺菊神色變了一下,片刻後,露出一個笑容,也看不出是真心還是假意:“當然不,她已經死了。”
許開熠道:“回去之後,該怎麽做,明白了?”
小皺菊道:“明白。”許開熠于是放開了她的腰,後退了兩步。
我靠,這美男計使的……
靳樂壓制着受傷的綠眼睛,有些費勁兒,喘息道:“許先生,這個人怎麽處理?”
許先生?
這叫的可真順口,靳樂不僅是隻不鏽鋼的攻擊,還是個隐藏的馬屁精!怎麽叫我的時候就是許二蛋呢?
許開熠道:“他還有用,綁起來。”說完,又走到我旁邊,神情不鹹不淡的誇了句:“你反應挺快。”我道:“下次你們要發難,能不能提前告訴我?”明明是我大哥,這會兒到好,先跟靳樂串通好了。我一直以爲許開熠是打算配合Michelle,沒想到早就存了反心。
許開熠道:“機會稍縱即逝,哪有功夫提前部署,你結識的這位醫生,很不錯。”一邊聽到誇獎的醫生微微一笑,道:“過獎了。”一向嚴峻而不苟言笑的許開熠,難得的也沖靳樂笑了一下,看的我差點兒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
被我制住的醫生2号緊張的中文都說不出來了,嘴裏直冒母語,我道:“我聽不懂,說中文。小二啊,咱倆一路上處的還是不錯的,你看我,拿刀子捅你了嗎?沒有吧。好好配合,别掙紮,我就放開你。”現如今小皺菊這顆牆頭草,已經倒向許開熠了,一個沒有什麽身手的醫生2号也攪不出什麽風浪了。
我放開他,醫生2号顯然受到了不輕的驚吓,直到小皺菊走到他旁邊,用英語說了一串話安慰他,我也沒怎麽聽懂,反正她說完,醫生2号就淡定了一些。
緊接着,許開熠給我們派任務,讓小皺菊和醫生警戒,我和醫生2号則負責看管被綁起來的綠眼睛,許開熠則負責開船。
這種老式的機動船,隻有他會開,我們都不會。
原本被卡住的螺旋槳,此刻竟然又能啓動了,這讓我不禁懷疑,之前螺旋槳出問題,是不是許開熠動了手腳。
守着綠眼睛時,我的腦子裏其實是有些亂的。
剛才的變故來的太快了,許開熠迅速的反應、靳樂默契的配合都讓我覺得吃驚。當然,更讓我有些難以接受的是Michelle的死。
我當然不是同情她,而是震驚于許開熠可以毫不遲疑的,将一個人踢下水。
明知那水裏有要人命的東西,但下起手來,卻是快、準、狠。
在我心裏,許開熠是個爲科研獻身的工作狂,但我沒有想過,他居然有這麽殺人不眨眼的一面。綠眼睛握槍的手,現在相當于廢了,醫生2号則一個勁的嘀咕,說什麽可怕一類的。
我思考片刻,便起身走到了船尾。
許開熠顯然知道我會來,看了我一眼,不等我發問,便道:“沒有别的選擇,不收拾她,她就會收拾我們。”
我深深吸了口氣,走到他旁邊,道:“那個大老闆知道了,會找你麻煩嗎?”
許開熠道:“這麽危險的地方,既然進來,就沒有誰能保證,可以活着出去,她死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與我何幹?”
我一噎,道;“你确定小皺菊她不會亂說嗎?”
許開熠道:“她現在投靠了我,相當于背叛了那個大老闆,如果回去亂說,她的酬勞不僅沒有,還可能遭到大老闆的報複,所以這一點可以放心。”
我道:“她這顆牆頭草,倒的可真快。”
許開熠淡淡道:“她如果不往我們這邊倒,就連回去的機會都沒有了,她是個聰明人。”
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頓了片刻,才道:“那咱們接下來怎麽辦?發信号,讓直升機來接咱們?”
許開熠搖頭,道:“不,繼續前進,找太陽權杖。”
我有些驚訝。
許開熠看向我,說:“……不過這一次,不是爲了那個大老闆,是爲了我自己。”
他自己?
我道:“你找那玩意兒幹什麽?”
許開熠難得笑了一下,道:“得到一件好東西,需要理由嗎?”
發動機突突的響着,在黑暗中推着我們的老舊鐵船前進,探照燈全都亮着,鐵船四周的水面被照的很透,那些水裏的土著,很難再躲在附近。
想起Michelle和光頭被拽入水裏那一幕,我仿佛也能感覺到在水中的窒息感,他們真的就這樣死了嗎?
“……水裏的土著,還會不會來?”
許開熠道:“不會。”
我道:“你果然知道些什麽。”
他道:“關注太陽權杖的,不止那位大老闆。其實在七年前,就有相關勢力找過我,他們對于太陽權杖掌握的資料更完善。我曾經看過一部分關于‘鳄魚族’的資料。”
他順着解釋了下去。
鳄魚族,也就是那些善水的土著,他們就在這河流周邊居住,對于外來入侵者,非常敏感。這一帶生活着很多鳄魚,而鳄魚族則崇拜鳄魚,甚至,他們會在一些特殊的日子裏祭祀鳄魚。
當小皺菊第一次被拉入水中時,許開熠就知道已經到了鳄魚族的領地,但他不動聲色,詳裝不知,醞釀着一次反擊。
“那七年前,你有沒有答應那個勢力?”
他道;“沒有,不過幸好沒有。”
“爲什麽?”
許開熠道:“因爲據我所知,那批人進來之後,全軍覆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