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樂回道:“那裏有具浮屍!”
我回道:“靳樂有戀屍癖,非得看看人家長什麽樣子。”
靳樂于是看了我一眼,沖我微微一笑。這一下子,我立刻就知道這下子不懷好意了,他每次對我露出這種‘溫和可親’的笑容時,都在醞釀着一肚子的壞主意,這一點,在黃泉村我深有體會!
離那浮屍近了時,我放滿了速度,讓靳樂先遊了過去。
他對屍體這些東西毫無忌諱,遊過去連神情都沒有變一下,居然還伸手摸了起來,邊摸邊驚訝道:“死了大概一天左右,時間不長……你離那麽遠幹什麽?過來。”
我道:“你看吧,我在這兒等着就行。”
靳樂道;“跟我一起,把這屍體弄上岸去。”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弄上岸幹什麽?我告訴你,别想讓我再背屍體,要弄你弄。”
靳樂道:“别忘了,我們是坐直升機來的。這地方并不是亞馬遜的邊緣部分,普通遊客和普通的探險隊,是不會到這兒來的。這個人才死了沒多久,他的身份,就算你不感興趣,他們也會感興趣的。”他說着,指了指對面岸邊,正等着我們的許開熠等人。
此刻,Michelle和小皺菊,也從上遊下來,一行人正在岸邊看着我們。
得,這下,屍體不搬也得搬了。
“該死的,逞什麽能,剛才讓那幾個外國人過來查看不就成了嗎?我隻想安安靜靜當個人質。”
“我喜歡和屍體親切交流,更喜歡看你跟屍體親切交’流,都是爲了回報你那條紅内褲。”說話間,他已經解開了屍體被挂住的部分,緊接着猛地将那屍體朝我一推,道:“接着。”
屍體直接撞進了我懷裏,而且是面朝上的,被水泡的又白又腫,脹鼓鼓的,仿佛一戳就會破。由于水流的沖擊,因此屍體的鞋襪、褲子都被沖走了,但上衣卻還穿着。
下半身兩條泡的發漲的腿,雙腿間晃蕩着泡漲了的老二,整個人都變了形,看着别提多惡心了。
靳樂緊接着,架起了屍體的右手,并示意我架左邊。
冰冷發漲的手,已經失去了活人的彈性,架着這樣一隻手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我幾乎不想看旁邊的屍體一眼,一直面向前方,河邊不寬,沒遊幾下就到了岸邊。
“小陽陽,身材不錯嘛。”小皺菊不看屍體,而是一臉帶笑的盯着我。
我道:“那是,我現在可是天天運動,我家老大身材更好,可惜你看不到。”
小皺菊勾着嘴角笑了笑,抛了個媚眼給我,道:“你怎麽知道我沒看過?我不止看過,還摸過呢。”旁邊的許開熠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而是和Michelle一起,直接搜起了那具浮屍,沒有半點遲疑之色,仿佛摸的不是一具慘白的浮屍,而是一塊白豆腐。
“什麽都沒有。”摸完屍體的上半身,許開熠來了這麽一句。
Michelle道:“衣服裏的東西,都被沖走了。”緊接着,她對醫生2号打了個手勢,道:“沒有明顯傷口,也不像是溺水,你來看看他的死因。”
醫生2号立刻上前,與此同時,靳樂也正好去查看屍體,兩人幾乎同時去碰的頭部,手都放在了同一個部位,也就是屍體的眼睛上。
二人擡頭互相對視一眼,靳樂微微一笑,收起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醫生2号于是開始進行檢查。
我悄聲對他道:“讓什麽,輸人不輸陣,你也上啊。”
靳樂低聲回道:“以逸待勞。又不是什麽香饽饽,搶什麽槍。”
我一想也是,便躲到一邊的林子裏換幹衣服,小皺菊笑道:“躲什麽,就在這兒換嘛,姐姐我什麽沒見過啊。”
我換上衣服出去時,檢查已經有結果了,我看了靳樂一眼,他便主動道:“腦部受到撞擊,可能是撞到了樹根或者石頭一類的。”
這時,我發現Michelle手裏,正拿着一個多功能的懷表墜子。
這種懷表并非隻是表,還可以定位、發信号,和老式的懷表不一樣,這種屬于戶外表,不像戴在腕上的手表,容易損壞或者丢失。
這懷表比較大,應該是男士的。
我道:“從屍體身上拿下來的?”
Michelle壓根當我不存在,對我的話置若罔聞,她直接打開了懷表,看了片刻,道:“這塊表……我認識……”
認識?
什麽意思?她認識這塊表的主人?
這時,旁邊的靳樂道:“我也是認識,這款戶外表首發價是26萬,而且是大師限量作品,不是什麽人都螚弄到的。”原來是指這個認識……這塊小東西26萬?戶外表有這麽貴嗎?
正想着,Michelle頗爲意外的看了靳樂一眼,緩緩道:“有點兒見識。”
靳樂對她也沒什麽好臉,不鹹不淡的說道:“湊巧。”
Michelle道:“市面上有很多仿品,不過這一塊兒,是真的。”
我道:“你怎麽知道?”
Michelle看了我一眼,冷冷一笑,從自己脖子上,抽出了一塊一模一樣的表,頓時把我給噎住了。
許開熠道:“好巧。”
Michelle看了他一眼,似乎知道些什麽,神情古怪的說道:“不巧,是有人比我們快了一步……”我有些明白過來,道:“莫非,有人跟你們老闆打一樣的主意?不對啊,那些人,是怎麽知道地點的?”區域的一手路線圖,是根據許開熠的資料得來的,而最正确的二手路線圖,是昨晚月圓之夜才弄到的。
如果有人打着同樣的主意,并且還先我們一步,那未免太古怪了,莫非還有人跟許開熠做一樣的事情?又或者,對于太陽權杖的下落,對方比我們更清楚?
Michelle将懷表收了起來,轉而狠狠一腳,将屍體重新踢入了水中,惡狠狠的說道:“我倒要看看,是誰敢跟老闆作對!”那副兇惡陰毒的模樣,真是讓人看一眼的膈應,也不知那位大老闆究竟是誰,居然能收到這麽忠心耿耿的手下。
屍體墜入水中,沒有了樹幹的遮擋,順流而下,須臾便沒入水中,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