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樂道:“這還要好處?行,你要找着了,回北京我請你吃飯。”
我道:“海鮮?”
靳樂道:“海鮮就海鮮,既然打賭,那咱們得定個時間,你找了有三四分鍾了,這樣吧,再給你三分鍾,三分鍾之内找到了,就欠你一頓海鮮。”
我早就想宰這小子一頓了,當即将望遠鏡交給靳樂,幫他定好位,道:“看看那樹上是什麽,你這頓海鮮我吃定了,不僅我吃,我還要帶上魏哥他們一起吃。”
靳樂頓時一噎,一邊看一邊道:“行,回去請你們吃烤生蚝。”
烤生蚝?
我道:“不是說好海鮮嗎?”
他道:“生蚝也是海裏長的。”
“……”我一嗆,隻能道:“你等着,我吃生蚝能吃哭你!”正說着,靳樂突然頓了一下,緊接着放下了望遠鏡,看着綠眼睛的方向,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像是有什麽事兒。
下一秒,他又将望遠鏡放了回去,如此反複了兩次,靳樂猛地低喝道:“不好,他出事了!”出事了?剛才還好好的躲樹上,怎麽就出事了?
靳樂立刻又用英語喊道:“Dnger!”這詞兒我聽懂了,是危險的意思。
正在開會商議的許開熠等人,立刻起身,從帳篷裏竄了出來,我奪過望遠鏡重新去看,一邊看一邊問靳樂是怎麽回事。
不過,不等他回答,我便發現,之前躲在樹杈上的人,竟然不見了。
由于望遠鏡的拉近,因此可以看得非常清楚,原本蹲着人的樹杈,此刻竟然有一灘血迹!
人不見了,隻有血。
不用靳樂回答,我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綠眼睛出事了!樹上怎麽會有血?難道是樹上有什麽野獸偷襲他?猴子?豹子?會上樹,殺傷力強的又有哪些?
思索間,醫生已經迅速向許開熠等人說明了情況,我們立馬拔出槍,上了膛,迅速朝着那棵大樹底下跑去。
那地方的距離,離我們其實并不遠,隻不過林間植被茂密,所以視線伸展不開,一口氣跑到樹下時,那大樹下隻剩下小片的血迹,除此之外,便什麽都沒有。
“人呢!”Michelle惡狠狠的跺了跺腳,目光陰郁的打量着周圍。别看她雖然脾氣暴躁兇狠,但本事還是有些的,我們都還沒有頭緒之時,她迅速的發現了線索。
“這裏有腳印。”
雨林間集聚這厚厚的落葉,雖然可以留下腳印,但并不明顯,Michelle的觀察力很強,她觀察到一對非常淺的腳印,如果是我,我肯定會忽略過去,因爲确實太不顯眼了,我們再來晚一點,樹葉松軟後,可能就一點痕迹都看不到了。
Michelle蹲着身看了一眼,就斷定道;“有人伏擊并擄走了他,而且是個沒有穿鞋的人。”穿鞋的人,和不穿鞋的人,留下的腳印深淺是不一樣的。
這種不同,并非是因爲體重的關系,而是因爲腳底的軟硬度不同,硬的鞋底會留下更深的腳印。
沒有停穿鞋的人擄走了綠眼睛?
我倒抽一口涼氣,道;“是本地的土著?”除了這個原因,想不出别的了。
靳樂皺着眉,警惕的看着四周,背對背和我靠在一起,低聲道:“周圍肯定還有人……”Michelle反應不慢,打了個警戒的手勢,其餘人便也背靠背抵在一處,觀察着周圍的情況。
許開熠自然而然的退到了我和醫生這邊,幾乎就在他退過來的瞬間,我看見前方的植被叢動了一下,裏面明顯躲着什麽活物,下一秒,便見植被叢在射出來一個東西,直直的朝着我過來。
那玩意兒跟箭似的,如果能躲過,一下子便紮入了我的肩頭。
我大叫了一聲,直接就朝着那個方向開槍了,而這時,我的肩頭則插了一支短小的木箭。槍聲一響,從周圍四面八方,頓時射出了許多木箭,我們一夥人也朝着木箭射來的方位各自開槍,一時間槍聲四起,而我們自己也是且戰且退,迅速躲入了周圍的大樹後頭。
這木箭射進去,血都染紅了半個肩頭,但離奇的是,除了剛射進來時,傷口處竟然很快就沒有痛苦了。我躲到樹後時,不僅不覺得痛,反而半個身體都麻木了。
箭上有毒!
毒性發作很快,不等我們反攻,我們就動不了了。
在我們失去行動力的片刻間,一群綠色的土著,從躲藏的植被中,朝我們圍了過來。
不僅身體,連我的嗓子也麻痹了,這一瞬間,除了眼珠子能動,我幾乎什麽都做不了。
之所以說是綠土著,是因爲出來的這幫人,身上都被顔料塗成了綠色,除了胯間有麻布一類的兜住外,其餘的地方都是赤裸的。
他們有些人手裏拿着木棍,有些拿着長矛,有些手裏,則拿着一種圓筒狀的東西放在嘴邊,不出所料,射中我們的毒箭,就是用那個吹出來的。
怎麽辦?
據說這一片的土著都是食人族?
我們怎麽這麽倒黴,一降落就被土著給盯上了?
由于之前的箭雨攻擊太密集,來勢又近又快,因此我們人人都中箭了,此刻皆是動彈不得。這幫幹瘦的綠土著圍上來後,立刻一擁而上,将我們給各自扛了,特别是Michelle和小皺菊,受到了土著男人的‘熱情’款待。
Michelle黑着臉,對此到沒有多大反應,但小皺菊雙目幾乎要噴火了。
一邊扛着我們,這幫人一邊兒把之前中彈的土著人從植被群裏擡了出來,帶着我們在雨林裏快速穿梭,速度快的跟兔子一樣,須臾就暈頭漲腦,也不知被帶向何處了。
我心裏頭怦怦直跳,滿腦子都是兩個念頭:這毒會不會把我給毒死?這幫土著會怎麽對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