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被灌進來的黃沙給堵死,陽光透不進來,這裏面黑乎乎的,我仿佛又一次回到了那個大殿。隻不過這一次,情況似乎更糟糕,因爲高度的關系,我隻能爬行,根本沒辦法站起來。
我頭上戴着頭燈,爲了減輕負重,我們攜帶的頭燈隻有一個伸縮帶,可以套在頭上,騰出雙手。不過,因爲就在額頭,靠近眼睛的部位,所以這種燈的瓦數不能太大,也不能太亮,否則會很刺眼。
它的聚光效果比較好,照明射程遠,隻是照明範圍不大。
我趴在黃沙中,探頭四顧,可以看到建築體内支撐的石柱。
當然,我隻能看到石柱靠近天頂的上部分,至于其他的,則都被埋在黃沙之中。
一邊兒往前爬,我一邊兒叫着庫爾班他們的名字,依然沒有人回應我。我又看着沙面,試圖找出他們爬行過的痕迹,但由于這裏的沙很厚,爬動間周邊的沙會流動,因而探頭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任何痕迹,于是我便隻能一直往前爬。
爬了一會兒,我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爲沙集聚在建築體内部,肯定是從門、窗、或者建築體的空隙裏灌進來的,這種程度的灌沙是有區域性的,越靠近門窗的地方,沙越多越厚,越靠裏,沙就會慢慢變少,甚至慢慢消失。
可現在我一直往前爬,周圍的沙卻一直很厚,顯得有點兒不符合常理。
難道說這建築體内,有什麽大的漏沙點?我擡起頭往上看,由于離天頂太近,再加上頭燈的照射範圍不廣,因此看了許久,也沒有找到漏沙點在哪兒,于是隻能繼續往前爬。
誰知便在此時,我突然覺得肚子下的黃沙動了一下,沙中似乎有個什麽東西頂了我肚子一下。
我小腹忍不住一縮,心裏頭咯噔一下,迅速往左邊打了個滾兒。
不得不說,這段時間警惕性提高了很多,雖然不知道頂我的是什麽,但有了之前水蛙的經驗,我還是先躲開爲妙。
往左邊翻滾間,帶起了許多沙粒,撒了我滿頭滿臉,我甩了甩頭,立刻看向自己剛才趴着的位置,隻見一個黑漆漆的東西,迅速的縮進了沙裏。
雖然不知道那是個什麽東西,但絕對不是什麽好玩意兒。
靠!
我暗罵了一聲,立刻加快速度往前爬。
這黃沙甭管有再多漏沙點,但隻要建築物沒有塌,就說明漏沙點是有限的,隻要往前爬,沙肯定會越來越少。現在這沙裏明顯藏着什麽東西,再待下去太危險了。
然而,我才剛爬了沒幾步,幾乎就在我眼前,便猛地伸出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那玩意兒長得就像一個黑色的觸角,足足有成人手臂粗,一伸出來,就猛地纏住了我的手。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力道從那觸角上傳來,猛地将我往下拉。
伴随着它的拉扯力,我身下的沙開始下陷,周圍的沙則朝着我蓋了過來,仿佛身下的黃沙下,突然出現了一個空洞似的。
我大驚,在觸手的拽動下,根本掙脫不得。
情急之下,我發了狠,幹脆反手抓住那觸手,它拽我,我也跟着使出吃奶的勁兒拽它,一時之間,和那觸手形成了勢均力敵之勢,身下的黃沙流動速度也慢了下來。
這黃沙果然是這觸手在搞鬼!
他爺爺的,庫爾班他們沒有動靜,該不會被這些觸手給算計了吧?
知道原因後,我心知不是我幹掉它,恐怕就是它幹掉我了,當即另一隻手也上了,兩隻手抓住觸手,奮力的往外拔。
這一下,那觸手直接被我拔出來了。
看見它整體面貌的瞬間,我别提多惡心了,如果要形容,那麽它的外形,就像一隻放大版的‘馬陸’,一米來長,手臂粗,渾身都是環,在我手上奮力的彈動着。
大驚之下,我一把将手裏的玩意兒給扔了出去。
由于頂部太矮,因此我一扔,它就砸到了天頂,緊接着又掉到了沙面上。那東西彈了兩下,一頭猛地往黃沙裏紮,快的如同遊魚一般,瞬間就沒入了沙裏。
我心中咯噔一下,心說:壞了,不該扔出去,該用匕首把它先弄死才對。
天知道它會不會又鑽出來,我吓了一跳,立刻往前爬,沒爬幾步,那玩意兒又從我前面鑽了出來。這次我不慌不忙,心說:小樣兒,以爲我怕你啊,這次被我抓住,看我不把你切成幾塊兒。
這個念頭剛閃過,我正要伸手去抓它,卻見周圍其他地方,竟然也跟着鑽出了一條條黑色的觸手。
卧槽,這麽多?
剛剛冒出來的那點兒殺氣,頓時就煙消雲散了,我頭皮一麻,幾乎懵逼了。這些東西一鑽出來,就把我給包圍了,不僅如此,我肚子、胸膛、大腿下面的黃沙中,竟然也伸出來一些觸手不停的頂我。
那種觸感别提多惡心了,我被包圍在它們之中,别說攻擊,連個逃命的方向都沒有,情急之下,隻能立刻拔出了匕首,試圖殺出一條路來。
但沒等我攻擊,這些東西就一起圍攻了上來,一時間我的手臂、脖子、腿腳,全都被纏住了,特别是纏住我脖子的那一條,力道最大,不停的将我往下拽,力道和最開始那一條,不可同日而語,我幾乎一瞬間,腦袋就埋進了黃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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