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我出了問題,還是魏哥出了問題,還是我倆都出了問題?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祭祀的大堂,肯定是有問題的。
我突然想到:那股神秘力量,會不會就來自于那個大堂?還有剛才那個拿着彎刀的年輕人。
如果在那大堂中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假的,那麽那個年輕人,是不是也是假的?
我腦子裏閃過了許多念頭,最後便問魏哥:“時間過去多久了?你一直留在這裏?”
魏哥點了點頭,說手表壞了,具體多久也不知道,但他出來後一直在找我,因爲當時天沒有放亮,所以沒有找到大道,因而一直在兜圈子,饒了很遠。
直到天光放亮,他和我一樣爬上高地,查看地形,才知道了之前的官道,于是找了回來。
地面上的裝備包扔了一路 我數了數,赫然就是我們之前丢掉的,一個不多,一個不少。
如果庫爾班等人脫險,肯定會和我們一樣,回來尋找裝備。
可現在,裝備完整的擺在官道上,這說明庫爾班等人并沒有回來過。
難道……他們遇險了?
不、不會!
庫爾班和小齊,還有那些新疆人,一個個,論體格,論體力,哪個不比我好?我都安然無恙,我不相信他們會全軍覆沒了。
想到此處,我也顧不得去想那大堂裏的事,抹了抹臉,便對魏哥說:“拿上咱們自己的裝備,看能不能找到庫爾班他們的下落。”收拾裝備時,我看到了那個裝主機的包,頓了頓,我把裏面的記錄器取了出來,放在自己的腰包裏。
魏哥一見,驚訝道:“要繼續嗎?”
我道:“都已經進入古城了,咱們要找庫爾班他們,一時半會兒也出不去,能多記錄一點,就多記錄一點吧。”我打開記錄器的開關,從腰包裏傳出了一陣細微的沙沙聲,是記錄器運轉的聲音。
做完這一切,我和魏哥各自掏出了望遠鏡,一邊走,一邊拿望遠鏡觀察着周圍,由于擔心引來瞌睡蟲,也不敢大喊大叫,更不敢吹尖銳的信号哨。
時不時的,遇到高一些的房屋建築或者土牆,我和魏哥會爬上去,借着高一點的地形,用望遠鏡查看周圍的環境。
有道是站得高看到遠,我們順着官道往前,第四次爬上一面高牆時,望遠鏡中,猛地出現了一座占地面積龐大的建築體。
那片建築體呈圓形,如果非要形容,反倒有點兒像現代的體育館,相比周邊的殘破的建築,那片建築體結構保存完整,顯得十分醒目,加上望遠鏡的加持,因此一些細節的地方,就能看的特别清楚。
我将望遠鏡的鏡頭倍數拉到最大,慢慢移動鏡頭,到地面時,便猛地瞧見,那建築物前方的沙地上,赫然有一灘紅豔豔的東西,隐約還有一連串的腳印。
血!
人的血!
那麽多腳印,肯定是庫爾班他們的!
我倒抽一口涼氣,記下了方位,立刻拽着魏哥,兩人朝着那建築物所在的位置而去。
到地兒時,隻見那片沙地上,血滲的很深,應該是受了比較嚴重的傷,腳印一直蔓延到建築物裏面。
不過,這血迹到是沒有往裏蔓延,想來是就地包紮止血了。我們雖然丢了大部分的裝備,但腰間都有快挂,上面挂着各種零碎、微縮的應急物。
腳印一直蔓延到建築物的大門裏,此刻陽光明亮,順着光線看去,這建築物外端有很多石柱子。
之前的都是黃土制建築,而這裏卻是石制的,不出意外,這地方應該是這座古城的政治中心。
這個建築物的大門是敞着的,許多黃沙灌了進去,目光所及處,一半都被黃沙填滿了,還剩下了上半部分。
人要是想進去,得從門中堆積的黃沙上爬進去。
我和魏哥走到了門口處,沖裏面喊庫爾班和小齊等人的名字,不過沒人回答我們。
“怎麽辦?”魏哥問了我一句。
我想了想,道:“你在這兒等我,我進去看看。”
魏哥皺眉,啞聲道:“你一個人?”
我點了點頭,道:“我擔心會有什麽危險,你在外面接應我。”事實上,這隻是我找的一個借口。之所以不讓魏哥跟着我進去,是因爲我對這個地方太沒有把握了。
之前在大堂中的經曆,此刻依然曆曆在目,當時看到魏哥屍首分家的情形時,我整個人幾乎發狂。萬幸的是,那一切都是假的,或許是某個鬼怪制造出來恐吓我的。
但這會兒,我不想讓魏哥再跟着我涉險了。
這個古城的人,崇拜着那食兒女神像,處處都透着詭異,而眼前的建築物,明顯是這個座古城的政治中心。
不知道是我的錯覺,還是我被吓的杯弓蛇影了,當我站在這個龐大的建築物前時,我總覺得,這建築物内部,似乎有一股無形的壓力擴散了出來,讓我心頭沉甸甸的,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的第六感發出強烈的示警,一種危險的信号,在大腦中顯得非常清晰。
可是我不得不進去。
這麽多的腳印都延伸向了裏面,說明庫爾班那一夥兒人,很可能都進去了。
我不能丢下他們。
可同時,我也不想魏哥再跟着我去冒險了,倘若真出了什麽事,他真的死在我的面前,我估計自己會和許開熠一樣,直接被刺激的瘋掉。
魏哥聽完我的借口,微微遲疑了一下,他欲要開口,似乎要拒絕,我立刻打斷他的動作,接着道:“魏哥,我信任你,有你在外面,我才會安心。他們那麽多人進去了,現在沒有一點兒動靜,我不知道裏面有什麽,你在外面,至少出了事,你還能來救我。”
魏哥聞言,眉頭緊皺,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當即,我背着裝備包,爬上黃沙,鑽進了門裏。